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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花襯衫僅僅是為了驅逐自己的恐懼,憑著個亂七八糟的猜測,就動手殺人,實在愚蠢又殘忍。 而圍觀的這些人,眼睜睜看著這人向姑娘舉起鐵扳手,竟沒有一個人阻止。 獵場簡直就是一個人性檢測器。 身后傳來花襯衫近乎癲狂地叫喊:“殺人狂魔死了,哈哈哈,殺人狂魔死了……” 顧小風是很少上火的人,這一瞬間,卻感覺心頭被滾油澆過,一股無名火竄起,直燒向腦門,猛地轉頭看向花襯衫。 花襯衫被顧小風的森冷的目光嚇得后退了一步,笑聲嘎然而止,警惕地看著顧小風,問道:“你要干嘛?” 顧小風咧了咧嘴,勾出一絲帶著狠厲的冷笑,剛要動手,一只溫熱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不會讓他產生敵意出手反擊。 顧小風回頭,對上姜樓冰魄一般的眸子。四目相對,顧小風看著對方,就想吞下了一口三月的雪水,灼燒著心口的無名火,嗤的一下滅了,被烤得guntang的腦門頂也漸漸冷卻。 顧小風垂下眼簾,靜默了幾秒,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再抬起眼皮,已經是平日好脾氣的模樣。 斗毆,自相殘殺,應該是獵場cao控者喜聞樂見的,他差點取悅了對方。 姑娘死了,顧小風卻沒有丟開手里包扎到一半的繃帶,而是繼續包扎完才站直身,掃視了一眼周圍人群,沒事一樣轉身走開。 身后傳來花襯衫罵罵咧咧的聲音:“神經病?!?/br> 顧小風站住,回頭冷冷道:“她是殺人狂魔,你殺了她,為什么我們還在這里?” 殺人狂魔死了,獵場就應該消失,而他們也就哪來哪去,但現在,獵場沒有消失,而他們依然還在這里。 顧小風的話讓眾人興奮的表情瞬間凝固住,花襯衫也變成了一只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的呆雞,漲紅的臉瞬間刷白。 姑娘被打死的時候,有不少人暗搓搓地存著小心思,希望姑娘就是殺人狂魔,期盼姑娘死了,他們就能出去。 這些見不得光的心思,被顧小風無遮無掩地拎到了臺面上,再毫不留情地潑上一盆冷水,澆得透體冰涼。 顧小風不管這些人是什么反應,說完自己的話,就轉頭過來,繼續走自己的路。 這些人的死活,關他屁事。 在他決定事不關己的瞬間,窗外的天空滾過一道悶雷,天色跟著陰沉了許多。 那東西生氣了。 顧小風睨了眼窗外滾滾的烏云,先前的氣悶浮躁一掃而空,腦袋也越加的清明。 那姑娘說有鬼。 鬼在哪兒? 又或者誰是鬼? 顧小風眸色微沉。 憑著姑娘的那幾句話,可以知道姑娘和他一樣,有著一些特殊的能力,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這樣就可以解釋剛上車的時候,為什么她看見那份早餐會那樣恐懼,也可以解釋,為什么胖子找她要糖的時候,她自己不吃,卻不肯給出去,而花襯衫把糖抓給胖子的時候,她想阻止,卻沒有開口。 所有一切,都是因為她在害怕。 害怕那個鬼。 另外姑娘說吃了糖會…… 會什么? 她想告訴他的是什么? 顧小風覺得自己像要想到什么,但又留著一層皮,捅不破。 姜樓雙手揣在褲兜里,不緊不慢地跟在顧小風身后,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前面比他略為瘦削的背影。 剛才那事兒,顧小風就像拿了一顆糖給喜歡吃糖的小孩,小孩高高興興地剝了糖紙,正準備把糖塞進嘴里,他卻又無情地搶走那顆糖,對小孩說,這糖不給你了,直接把那小孩氣到吐血。 姜樓淡淡地掃了眼窗外烏云里閃動的電光,看回前面顧小風的后腦勺,發現自己心情難得的不錯,握拳擋著唇,低笑了一聲。 混在人群里的沈芳,看著天氣的變化,掌心全是冷汗,以她過往的經驗,激怒那東西都不會有好事,現在這情形,那東西顯然被顧小風激怒。 又是一道雷電穿過云層,落在頭頂,仿佛要把車廂劈成兩半。 沈芳越加慌得一逼,顧小風是老郭費了好大力氣才求來的,這才進第二個獵場,就這么給搭進去了,她和老郭可以以死謝罪了。 顧小風和姜樓一前一后地走來,兩個人個子都高,還相當的帥,一路走來,特別惹眼。 現在的情況雖然糟心,但沈芳還是覺得自己被帥到了。 這一分神,才注意到顧小風氣定神閑,而跟在顧小風后頭的大佬癱著張冰塊臉,屁事沒有。 她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出了事,車廂里的人都站了起來,沒有誰能穩坐在座位上,但這時卻有一個人抱著膝蓋埋頭縮在座位上,整個人裹在一團污濁黑氣里。 死氣! 顧小風站住。 他剛停下,那個人突然一挺身,手用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他的臉轉眼間因為窒息感而漲得發紫。 那人用力吸氣,卻吸不進一點空氣,痛苦得眼珠子突了出來,卻不放松掐著自己喉嚨的手。 旁邊的人被那人突然的舉動嚇得慌忙退開,露出一地的糖紙。 看著那些糖紙,車廂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那人因透不過氣而發出的‘嗬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