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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都已經不是說他拍什么戲能火了,而是只要他拍的戲,就一定能火,邀約的本子據說塞滿了整整一間辦公室,各類人馬堵在門口幾天幾夜就為了求他一個出場。 哪怕是友情加盟,只有一個鏡頭,這賣座率都能有質的飛躍。 差不多四十歲左右就把所有能拿的獎全拿遍了,閑來無事索性自己開始當編劇,寫了劇本自己導,結果又火了。 據說那幾年,是整個娛樂圈最黑暗的幾年,卻也是最輝煌的幾年。 提到演員,腦子里第一個跳出來的一定是韓誠德,可編劇是他導演也是他,生生給人家逼得幾乎無路可走。 還是他最后年紀大了準備徹底退回幕后,才變得百花齊放起來,慢慢有了現在的規模。 這樣重要的日子,程譽自然是要去的,恰逢一個小的假日,便大發慈悲給連軸轉了一個多月的劇組放了半天小假。 但至于他們會不會去,又怎么得到邀請函,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了。 晏池坐在奢華的跑車上,頭上的碎發被打散,劉海軟軟地耷拉在頭上,看起來溫軟又無害,氣質都柔和了許多。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被要求特意換上的白色襯衫,和無比休閑的西裝褲,默然無語。 一旁的陶然低頭擺弄著手里的東西,身上穿的甚至也不是正式的西裝,而是休閑款,看著倒像是在校學生,滿臉的稚氣,沒有半點商人的市儈。 韓老先生這樣的人物,哪怕是晏池這樣從小在國外長大,從來不怎么關注娛樂圈的人都是如雷貫耳,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更是清楚,劇組單是有頭有臉有門路的,早都開始準備起來了。 他是沒怎么在意也并不關心,但是在這么敏.感的時間點,被陶然專門接出來,卻讓他不得不多想。 但是可能嗎? 不過是個被包養的新人罷了,怎么可能連這種場合都要呆在身邊?這路未免也鋪得太寬了些。 也太丟人了些。 上趕著巴結還來不及,卻生生打自己的臉,沒人會這么干的。 陶然反復檢查了一下自己準備的東西,才發現車里過分安靜了一些,扭頭一看,晏池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神色…… 是種說不出來的復雜,帶了種無言的探究。 包含了太多東西,但似乎沒有了初見時的抵觸與敵意。 “怎么了?緊張嗎?”陶然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大.腿道,“別緊張,萬事有我?!?/br> 說完,陶然還忍不住激動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為別人的依靠。 晏池接觸到他老父親一般……可以說是慈愛的目光,感到一陣惡寒。 且不說從來沒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仿佛他還是一個無法照顧好自己的孩子一般,就是老頭子,對他的教育都是極為嚴厲的,慈愛? 那是什么東西! 而且這人的年齡明明比自己還小,卻似乎被他當成了什么弱不禁風的存在。 晏池別開了頭,身上那種毛嗖嗖的感覺才終于下去。 等兩人到的時候,整棟莊園燈火通明的,就像座小城堡一樣氣派非常,看著還有幾分復古,來來往往的賓客全都穿著華麗,西裝禮服,香鬢美人,乍看上去,他們兩就顯得格外素凈了些,幾乎要被淹沒在人堆了。 陶然帶著人往里走,出示了請帖之后一路暢通無阻,上次的繼任儀式不算,他也是第一次見識這種規模的宴會,不免有些好奇,脖子都沒有轉動過大的角度,一雙過大又漂亮的眼睛卻滴溜溜轉著,強忍著沒有做出什么破壞身份的事。 我現在是霸總了…… 霸總…… 要有逼格,要端著…… 陶然不斷給自己洗腦,低聲默念著。 倒是跟在他身邊的晏池臉上平淡無波,像是毫不在意,也有可能是見慣了。 陶然默默把這些以前只有在電視上見過的場景收入眼中,直到目光掃過一個角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晏池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神色不對,順著看過去,卻什么都沒發現。 只有燈火通明的室內和來往交際的各色人等,沒什么特別的。 陶然悶不做聲一路快步沖了進去,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直接打開了露臺的大門,晏池緊隨其后。 楚應杰堵著面前這個小美人,有些心馳蕩漾。 畢竟撞了他又踩了他的鞋子,可沒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何樂清不免有些慌張,因為屢次拒絕了經紀人想要拉皮條的建議,被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在這樣的聚會上還不知道弄點事出來,那連《登仙》也不用演了,他們隨時可以換更聽話的孩子來。 她本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呆一會,等宴會差不多了就直接回去,誰知道這一向無人問津的露臺竟然突然變得這么受歡迎。 這個走路搖搖晃晃渾身酒氣混雜著香水味的男人就這么闖了過來,看也不看地撞到她背上,又踩了她的腳,眼下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楚應杰多毒辣的眼睛,單是從她身上衣服的款式和飾品就能看出來恐怕是哪家小公司想辦法送進來的。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平時在自己公司又輕浮慣了,說話便沒什么顧忌,“我這衣服可很貴,意大利純手工的……” “我會賠給你?!焙螛非逦⑽Ⅴ久?,還是想要盡快息事寧人,但顯然有人不想讓他這么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