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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和胡子被雞腿抹得油亮亮的,蕭天恒摸了摸頭, 做乞丐難道還有什么好?處嗎?卑微、低賤,食不果腹, 衣不蔽體,被眾人?鄙夷, 只能靠著好?心人?的憐憫才?能勉強度日。 乞丐聽了蕭天恒的這番話,感慨著說,那就讓這天下沒有乞丐好?了。 之后,蕭天恒與乞丐師父分別,他在路上遇見其他的乞丐,總會停下來, 給他們些銀兩。 然皇上自從登基以后,愈加的昏庸無道,只知貪圖享樂,百姓的生活越來越苦,這世上的乞丐越來越多。 蕭天恒能夠救得了一二人?,卻救不了這天下人?。 他在邊疆的時候,希望陸琮能夠推翻這個昏君的統治,能夠還天下一個清朗人?間。 陸琮從來不會給他回應,蕭天恒看?不透陸琮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要說陸琮有什么忠君愛國之心,那純屬是扯淡,那他為什么能夠忍那個狗皇帝到現在。 而蕭天恒口中說的墜子,是當?年陸琮的母親留給陸琮未來妻子的,那時陸琮與宮里的貴妃娘娘林夢月有婚約,她天真的一位這樁親事不會有任何變故,將來陸琮的妻子一定會是這位林姑娘,故而她在死前還特意囑咐過?陸琮,一定要待林夢月好?一些,如果不是林夢月無法生出孩子,那以后就不要納妾了。 她沒有得到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希望這個姓林的小姑娘可以得到。 然而陸琮的母親怎么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林夢月會進宮當?了貴妃,還會拱火皇帝,殺死陸琮。 陸琮當?年在去往邊疆前,去到林府見了林夢月一面,讓她將那墜子還回來,林夢月將陸琮譏諷一番后,說那墜子已經被她給弄丟了。 陸琮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撒謊,正要逼問她時,皇帝的人?來到林府,將他趕出去。 那天林夢月被接回皇宮后,又向皇帝哭訴了一番,說那些侍衛們再來晚一些,自己就要被陸琮給侮辱了,皇帝聽后大?怒,當?即派了人?去追殺陸琮,那些人?被派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陸琮卻是完好?無損地到了邊疆去。 蕭天恒曾經提過?要幫陸琮把?那枚墜子給偷回來,但?是被陸琮給拒絕,他以為是陸琮對林夢月余情未了,沒想到今日陸琮竟然能答應下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拍拍陸琮的肩膀,問他:“你這是放下她了?” 陸琮沒有說話,他心里從來沒有這個人?,又哪里來的放下,只是近來突然覺得那枚墜子一直放在林夢月那里有些不妥。 蕭天恒摸著下巴說:“我們兩個就這樣去南風館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找個面具戴上?” 京城中認識陸琮的人?不多,但?是認識他蕭天恒的人?絕對不少,他要是這么大?搖大?擺地進了南風館,都不用等到第二日,這帝都馬上就能傳出他是斷袖的消息來。 “不必?!标戠?。 蕭天恒可沒有陸琮這般勇氣,他向管家?要了張面具,戴在臉上,只是上了街后,又覺得自己在光天化日下戴著這么張面具委實有些奇怪,他抬起手,摸摸臉上的面具,對陸琮說:“我聽人?說,在江南一帶有一種□□,戴在臉上,就像是有了第二張臉?!?/br> 陸琮沒說話,他手里倒有幾張蕭天恒說的這個玩意兒,但?是他嫌棄那東西臟,并?不常用。 “南風館就在對面的那條街上上了,去到之后可能會遇到朝上的熟人?,你就真的打算這么進去?” 陸琮嗯了一聲,蕭天恒見自己說不動他,也不在說了。 兩個人?就這么直接大?搖大?擺地進了南風館中,因為有楚夏這么個戴著面具的先來了,現在看?到蕭天恒,也不是很奇怪。 蕭天恒是個直男,一進來聞著這些小倌們身上的各種香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撓撓鼻子,自己為了能看?到那昏君的好?戲,這犧牲也太大?了。 轉頭再看?看?身邊的陸琮,依舊是一臉冷漠,好?像跟走在街上沒什么兩樣。 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 劉大?人?哼著小曲兒,感嘆今天這南風館里倒是比往日里熱鬧了些,喝著小酒,在小倌的臉蛋上摸了幾把?,然后一抬頭就見到了陸琮,嚇得他沒直接從凳子上掉下來。 陪著他喝酒的小倌見他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全部褪盡,也跟著嚇了一跳,溫聲細語地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扶你到樓上歇息一會兒?” 劉大?人?連忙低下頭,擦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對小倌說:“沒事沒事,我剛才?眼花了?!?/br> 他抬起頭,偷偷往陸琮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這人?確實是陸琮無誤,劉大?人?只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可轉念一想,大?家?都是來這里嫖的,陸琮也不比他高貴在哪里,憑什么要躲著他,想到這里,這位劉大?人?心中漸漸有了底氣。 他坐直身體,給自己倒滿一杯酒,又向陸琮看?去,然只看?了一眼,劉大?人?又趕緊把?目光給收回去。 大?家?確實都是來嫖的,但?這種情況,同僚見到了還是會有些尷尬的,劉大?人?沒能修煉出陸琮那般能夠將臉皮給置之度外的心性,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心里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楚夏身上的酒勁兒過?去,稍微清醒了一點,他在南風館中一時恐怕是找不到打開他身上那把?鎖的方法,那看?著這么多的男人?在他眼前走,他一個也動不了,豈不是在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