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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江堰當時也?立馬對此提出了不解:“那?要是拋出去掉到地?上了豈不是很尷尬?!?/br> “還好吧?!苯到o出了更加正確的解釋:“我覺得還是和現女友一起來?結果在樹上看到了自己和前女友的名字要更尷尬點?!?/br> “還好吧?!苯怀龀隽私^妙的補充:“我覺得是和現女友一起來?結果在樹上看到了自己和前男友的名字才是最尷尬的?!?/br> 江裴涼很無奈:“……你們能不能閉嘴?!?/br> 除卻這棵巨大?的紅花樹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小攤兒,攤主?是算命的,還順帶雕小木人服務。 和其他景區的套話道士不大?一樣,攤主?穿著愛馬仕,連收錢的包都是LV的,說話十分直白,說你今年會離婚就撐不到明年,準的離譜,準的可?怕;而?算命附帶的小木人,看上去雕工十分精湛,十分神似,也?丑的離譜,丑的可?怕。 “隨便?走走吧?!苯釠龃怪?,面色沒什么特殊的神情:“去山腰逛逛?!?/br> 江堰定定看著他表面不動聲色卻略微攥緊的手?指,突然領悟了什么似的,嘴角又開始笑開了。 “大?哥,”江堰從床上跳下來?,拍拍衣服,道:“走吧,我突然很想去紅花樹?!?/br> 江裴涼:“嗯?!?/br> 兩人慢悠悠去了紅花樹。初夏時節,來?的人很多,紅花樹上垂下許多小木牌,江裴涼表面上渾不在意,結果一來?就直直沖著木牌那?地?方去了,江堰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取回來?的時候,發現木牌上已經用毛筆清清楚楚寫了兩人的名字。 江裴涼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空氣頓時有些?寧靜了。 過了一會兒,江堰抬起頭,笑嘻嘻道:“大?哥,你扔的時候記得扔高點啊,不然哪天被風吹下來?就不好了?!?/br> 江裴涼目光微柔,道:“好?!?/br> 江堰看著大?哥拋牌子的身?影,目光放空,好像在想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 上一次一家人來?的時候,也?湊熱鬧去那?算命的愛馬仕哥那?兒算了一卦;他解簽的方式很特別,各自都是用字條的形式來?解的。 江堰本來?沒抱太大?期望,打開字條,卻發現上頭用狗爬般的字體龍飛鳳舞寫了八個字: 【非此間人,無運可?解?!?/br> 江裴涼回來?了,江堰看他那?股子微微氣喘的勁兒,懷疑他當年大?學·運動會拋鉛球都沒那?么用力?過,不由得有些?感動又想笑。過了一會兒,他試探性道:“大?哥,來?都來?了,再去那?邊算個命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br> 江裴涼也?不問他為什么,只是說:“好?!?/br> 算命攤子前人依舊很多,愛馬仕哥今天換了一身?黃燦燦的GUCCI,在看見?他們二?人的時候,眼皮一掀,快速掃了一遍;隨后?毫無異色地?拎起筆,沒有停頓地?唰唰在紙上寫下幾字,信手?遞了過來?。 “五百?!彼麖堥_五根手?指。 江堰拎著那?張字條悶頭走路,都快走回廂房了還是有些?不敢打開;江裴涼倒是早就看完了,面色毫無異常。 “跟上次的批語一模一樣?!苯釠龅溃骸澳隳??” 江堰深呼吸了一下,慢吞吞地?打開字條—— 在看到上頭的內容時,他的心像放下了一顆大?石頭,再坐上了一朵云,頓時緩緩漂浮了起來?。 【家庭和睦,琴瑟和鳴,此生不孤,繁花似錦?!?/br> 此生不孤,繁花似錦。 江裴涼看著江堰對著字條呵呵傻笑不停,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那?么高興?” “高興?!苯邠淦饋?抱住他:“我可?太高興了!” 江裴涼多年堅持鍛煉,腰力?過人,這么大?個小伙子蚱蜢般的撲上來?也?能抱個穩的,兩人晃悠悠轉了幾圈,正打算吧唧一下,就聽到門口傳來?輕輕敲門的聲音。 “小堰,裴涼?!苯阜浅WR大?體,明明門是開著的,但手?雖然進來?了,頭卻沒有進來?,仿佛在門外扎了個馬步,只為了讓自己不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渺遠的聲音從門外幽幽傳來?:“吃飯了?!?/br> 江堰:“……” 是他的錯覺嗎,他為何從江mama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不應該存在的卑微。 這兒的齋飯肯定是沒有酒店里那?樣奢華的,來?借宿的人家不多,攏共就那?么幾家,干脆就在僧人們吃飯的大?廳角落加擺了幾張圓木桌子和竹椅子,竹木清香,禪聲陣陣,合著鐘聲和門外潺潺的流水蛙鳴聲一起進食,倒也?別有幾分雅趣。 領他們進來?的小主?持遞了一張小牌子,上頭寫著個“1”,他摸摸腦袋,解釋道:“1號桌在那?邊拐角的地?方,因為你們吃的還是和我們的有點區別,菜肴要更多一點,準備的更適合一些?,所以就用號碼區分開,就麻煩你們多找找了?!?/br> 一家子人除了江一朝都在,江父拿了小牌子,找到圓木桌,發現旁邊那?桌竟然是A省的熟人。 但看樣子,應該不怎么對付,因為江堰剛坐下去,就聽到江父在和對面那?個中年男人互相凡爾賽以示敬意: “哎喲,你說裴涼???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說這孩子,幫呢又不需要我幫,那?天竟然還說我公司經營不善,幫我提高了幾個利潤百分點呢……不多,不多!也?就幾個億吧,這孩子就是不愛聽話,老?愛自作主?張,我都不知道拿他怎么辦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