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跟著我就是為了看我?
“那我們直接找她,不就能見到那個小孩了?” 安酒酒說這話其實完全沒走腦子,畢竟唐易之前就說過,法院刻意保護證人,連開庭時都沒讓他出庭,這個女人一看也是非常謹慎的樣子,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讓別人見? 換做別人,唐易肯定會直接罵他蠢。 可是看著安酒酒那副眼睛亮亮的樣子,唐易卻只覺得她難得傻氣,偏偏又傻得很可愛。 他忍不住逗她:“有道理,不如你去試試看?” 安酒酒也就傻了那么兩秒就反應過來了,再看唐易那副看好戲的表情,唇角微微抽搐:“算了,術業有專攻,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紀律師吧?!?/br> 唐易并不知道她跟紀南鄞認識,聽到這話很明顯地詫異了下,畢竟這話可不算什么好話。 當著上司的面黑大老板…… 看來他以后還得看著點這個小助理,不然以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保不準能給他惹出什么事。 “走吧,去沈建家看看?!?/br> 沈建是個單身漢,平時偶爾會去工地找點活干,沒活的時候就打牌。 他腦子好使,牌技也不錯,又專挑有錢牌技又差的人坑,所以日子過得竟然不算差,一個人住了個兩居室。 只是唐易剛推開門,一股難聞的味道就撲面而來,熏得安酒酒毫無防備,差點就直接吐了。 “要是受不了,你就在門口等我吧?!?/br> 比起安酒酒,唐易倒是沒有太大反應,似乎對這種場景已經司空見慣了。 安酒酒當然不好意思就待在門口,畢竟是她自己要求來的,只能硬撐著道:“沒事的,我剛才只是沒心里準備?!?/br> 唐易似笑非笑:“你確定?” “當……” 然字還沒說出來,忽然又一陣惡臭飄出來,安酒酒實在沒忍住,直接推出來扶著墻在垃圾桶里吐了。 唐易遞給她一瓶礦泉水,安酒酒趕緊接過漱了漱口,這才感覺好一點。 “還想進去看的話,就用這個捂著鼻子吧?!?/br> 安酒酒扭頭一看,竟然是包濕巾,忍不住詫異:“唐律師,你這兒怎么跟百寶箱似的,什么都有?” “我接的大多都是刑事案子,經常去看現場,隨身準備這些東西并不稀奇?!?/br> 安酒酒:“……” 看來以后這樣的場景還會經常遇到。 有了濕巾,安酒酒感覺好多了,跟在唐易身后進了屋,邊走邊忍不住問:“唐律師,這到底是什么味道,怎么會這么臭?” 唐易沒答話,而是徑直往里走,路過衛生間的時候把門推開,安酒酒往里面瞟了眼就差點又吐了出來,只見衛生間盆里泡了一大堆衣服,因為沈建死后沒人收拾,那些衣服全都臭了。 再經過廚房,看到里面堆的爛rou爛菜,安酒酒已經不覺得驚訝了。 反倒是廳跟臥室還好些。 按照王鵬的說法,他是在廳的立柜里找錢的時候吵醒沈建后將沈建打暈在地,而事實上沈建也確實死在廳的立柜旁。 安酒酒跟唐易看到的現場是經過簡單處理后的,不過還是能看到地板上隱約的血跡,唐易慢慢俯身蹲下,目光凝視著地板上的血跡,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安酒酒大學學的是法律又不是刑偵,所以面對現場完全是一臉懵比,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找突破口。 她之所以跟過來,是以為跟著唐易能學點東西,沒想到唐易好像完全沒打算跟她說話,一個人沉浸在案子里無法自拔,安酒酒只能無聊地盯著唐易發呆。 所以當唐律師好不容易從自己的世界回神,一扭頭就對上了安酒酒的目光。 唐易愣了一秒,脫口而出:“你跟我來現場,就是為了來看我?” 唐易這話的原意只是想讓安酒酒把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可這話一說出口,他才感覺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好在安酒酒對他完全沒那方面想法,所以也沒察覺出這話有什么不妥,只是一臉愧疚地垂下腦袋:“不好意思唐律師,我好像沒什么刑偵天賦?!?/br> 唐易目光微妙看著安酒酒,一時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呆萌。 “不怪你,該查的東西法院警局的人都查過了,我來這里也不是真的想看現場?!?/br> 安酒酒:“……???” 唐易沒解釋,反問她:“你胃還難受嗎?” 安酒酒搖頭。 “那走吧?!?/br> 安酒酒一臉懵比:“這就走了?” “不然呢?你還想留在這里過夜?” “……” 看著面前的男人真的開始往外走,安酒酒只能跟上。 原本以為唐易會直接下樓,沒想到唐易卻突然拐彎,敲了敲隔壁——也就是剛才那個女人的家。 很快,里面傳來女人的聲音:“誰呀?” “你好,我們是剛才來看現場的,檢察院的?!碧坡蓭熑銎鹬e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我的女助手第一次來現場有點不習慣,能不能借你家衛生間用一下?!?/br> 半秒的沉默后,門開了個縫,露出女人那雙微露褶皺的丹鳳眼。 她仔細打量了安酒酒跟唐易一眼,見安酒酒確實臉色不太好,才對著她點點頭:“你進來吧?!?/br> 這話的意思,就是只能安酒酒一個人進了。 安酒酒不知道唐易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扭頭看他一眼,沒想到唐易卻壓根不看她,而是對那女人道了聲謝,然后低頭看了眼表,最后才對安酒酒道:“我先去樓下等你吧?!?/br> 安酒酒滿臉問號。 唐易卻跟沒看見似的,轉身就下樓了。 “請進來吧?!?/br> 聽到女人的聲音,安酒酒只能硬著頭皮進屋。 這家人顯然家境不太好,至少遠不如沈建。 安酒酒一進屋,nongnong的逼仄感就撲面而來,她怕女人起疑不敢到處亂看,但余光還是把這個屋子看了個大概。 這房子只有一間臥室,沒有餐廳,只有個很小的廳,廳里擺著張圓木桌,一半堆著厚厚的幾摞書,另一半放著鍋碗瓢盆。 想到唐易說這家有個七歲的小孩,安酒酒便猜測,這張桌子半邊是餐桌,另外半邊則是那孩子的書桌。 衛生間也很小,不過收拾地還算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