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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的話剛說完,躺在床上原本安靜沉睡的常安突然睜眼,然后瘋狂吼叫,拼命拉拽捆綁著自己的繩子,一旁原本見三人在說話已經退開的保鏢,幾乎是在常安開始鬧騰的瞬間便立刻沖了過來,兩人一人一邊的壓住常安的手腳,雖然纏繞的是特質的棉條,但這樣掙扎還是容易弄傷自己。 一旁的祁云敬下意識將溫然拉開了一些,生怕常北根掙脫繩子后一下子撲到溫然的身上來。 常北根立刻顧不得溫然說的什么兄弟了,看著兒子變成這樣,滿臉心疼的想要上前,又怕上前,因為每次兒子看到他,都會掙扎的更加厲害。 “小安啊,爸爸在啊,爸爸請了厲害的大師,你很快就會沒事的?!?/br> 常北根說完看向溫然:“溫大師,您能先讓小安冷靜下來嗎,他這么掙扎太傷了?!?/br> 溫然示意常北根安靜,這常安嘴里吼叫的并不是胡亂囈語,溫然聽后,朝常北根道:“他在說,常北根,你這個殺人兇手,不得好死?!?/br> 常北根簡直倒抽一口涼氣,什么兇手,什么不得好死,他什么時候殺過人了! 溫然說完就走上前,隨手不知從哪兒抽出一張符來,兩指夾著符,在常安的頭上轉了一圈,隨即黃符無火自燃了起來,常北根連忙想要撲過去,那可是在他兒子躺著的上面燒著,要是掉下一點火星子,可不得燙傷。 不過祁云敬更快一步的拉住了他:“稍安勿躁?!?/br> 在常安身上燃燒的符紙,最終落了他一身的灰,并沒有任何火星滴濺,而當符灰落在了常安身上后,原本狂躁暴動的人,竟然慢慢安靜了下來,而這安靜并不像之前那位陳姓天師的昏睡,而是眼神漸漸變得清明,好像恢復了神智一般。 常北根看到兒子像好了一樣,無比激動的撲了過去:“小安!小安你看看爸爸,小安你能認出爸爸嗎?” 常安看了眼父親,有點奇怪自家老爸這是怎么了,好像一夜之間,他爸就蒼老了十多歲一樣,而且自己手腳都被捆著不說,身上還虛軟的沒有半點力氣,就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溫然指尖在常安的眉心輕輕一點,讓掙扎著想要說話,想要弄清眼前情況的常安瞬間睡了過去,溫然道:“他現在很虛弱,如果長時間保持清醒,會很傷神,所以還是讓他保持昏睡的好?!?/br> 就剛剛那一下已經能夠證明溫然的本事了,常北根連連說好,抓著溫然的手,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溫大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不管讓我付出什么代價,只求讓我兒子好好的!” 溫然道:“所以三十年前,究竟發生過什么事,糾纏在他身上的陰魂,您應該很清楚是誰吧?” 常北根道:“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叫毛天闊,如果他說,要我信守當初在他墳前的承諾,讓他投生在我兒子身上,當富二代享樂,這一點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這種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您能幫我問問他,究竟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兒子嗎?這畢竟不是我不信守承諾,這投胎的事情,哪里是我說什么就能是什么的,總不能因為我當初的一句話就非要讓我兒子讓出這個身體吧,如果只能這樣,那他還不如要我的命呢!” 溫然道:“但他說是你殺了他?!?/br> 常北根恨不能再次詛咒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害人信命,就算是在商場上,他做人做事,做生意也好,從來都是坦坦蕩蕩,決不搞半點虛假的東西。 祁云敬自認自己看人還是挺準的,不談那些玄之又玄的氣運一套,他能保持一定聯系的人,雖然不一定善良,但絕對不是心思邪惡的人,見常北根雙目清明,神情堅定,要么對方段位太高,高到他都看不清,要么對方是真的沒有做過殺人的事情。 于是祁云敬朝溫然道:“這鬼神尋仇,有沒有尋錯對象的可能?” 溫然道:“當然有,這鬼的生前也是個人,又不是人一死,魂魄就能變得無所不知的?!?/br> 溫然看向常北根,道:“既然這件事就扯不清,那就回到毛天闊記憶里看一看,他為什么認定你就是殺他的兇手?!?/br> 常北根忙道:“這要怎么去看毛天闊的記憶?”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又不是電視電影有劇情回顧的。 當溫然一指指向他的眉心,常北根瞬間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后,眼前的畫面直接轉換到了那個遇難的礦場時,他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臥槽|牛|逼,而是我果然對玄學力量一無所知! 第214章 熟悉的礦洞潮腥之氣, 散落在地上的礦帽礦鏟,仔細去聽甚至還能聽到礦車在軌道上發出的哐當聲響,常北根試探著邁出一只腳, 卻不想自己的腳從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穿了過去, 此刻的他就像是從未來來的一抹幽魂。 聽到熟悉的聲音,常北根猛然一驚, 動作快過思緒的繞過兩個彎道, 來到一條筆直軌道上, 那些他曾經熟悉的面容,再次鮮活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常北根直直的朝著其中一個擼著袖子, 正拿著水瓶跟人談天的人沖了過去??墒撬|碰不到對方,竟然直接的從他們身上穿了過去。 他知道這是三十年前天闊的記憶,可再次看到昔日的兄弟們,常北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天闊, 阿福,大菜......” 當那些塵封了三十年的名字再次喊出口, 常北根一瞬間好似再次回到那個礦洞坍塌的深夜, 他想喊他們趕緊離開,哪怕他知道,這只是一段已經無法更改的記憶,常北根甚至在想, 如果拿他如今所有去換三十年前的一次機會,他用命去換都是愿意的??墒撬搜郾牨牭目粗? 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