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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道:“來肯定是會來的,不過別擔心,我既然帶你回來了,那就會帶你離開,趁著白天那些東西出不來,你好好補覺吧?!闭f完又給了江玉英一張新的符,昨天晚上那張已經被陰氣侵蝕過了,威力恐怕不夠,只能換新的。 將江玉英留在酒店里,溫然自己出門晃悠了,這鎮子的確是不大,騎著自行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將整個鎮子轉悠了個遍。轉到熊家玻璃店附近的時候,還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是一個中學生,穿著校服,在玻璃店對面的一家小蛋糕店里撲著寫作業。 溫然天生陰陽眼,還是能觀氣的陰陽眼,但有些東西看多了,其實對自身并不好,因此溫然若無事,都是將雙眼封閉的狀態,只要不刻意,他現在基本可以屏蔽別人的氣場,祁云敬除外,他的氣場太強了,屏蔽不掉。 本來溫然是沒打算進那家甜品店的,但是路過的時候,覺得那孩子的面相給人一種違和感,等走進去,甜品店的香味都掩蓋不了那孩子身上的死亡味道。 任何存在都有屬于自己的體現方式,哪怕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也有著獨特的味道或者聲音,所以死亡其實也是有味道的,有些普通人靈感很強,就算沒有經過特殊的修煉,也能聞得到,但大部分人是聞不到的。 溫然在那孩子身上聞到了死亡的味道,于是打開雙眼仔細看了一下他的氣場和面相,無論是氣場還是面相都告訴他,這個孩子已經死了,甚至死了不短的時間,可是現在他依舊活生生的坐在這里,像個普通少年一樣與人接觸生活,再看他身上的氣息跟對面熊家店面所散發出來的氣場相似,溫然猜他可能是熊家的人,更甚至,他就是熊家人給那個老鬼找冥婚的原因。 溫然一直盯著那男孩看,就是木頭人都察覺到了,男生從書本中抬頭,見到對面坐著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哥哥,莫名有些害羞的移開了目光。 溫然朝他笑了笑,然后招了招手,那男孩微微抿唇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放下筆走了過去,用帶著鄉音的普通話道:“你找我?” 溫然:“你怎么不在你家的店子里寫作業,要到這里來?” 男孩明顯一愣,眼神好奇的看著溫然:“你認識我?” 溫然道:“認識,也不認識,你跟你爸爸長得很像,所以我知道你是熊家的孩子,我大概算是你們家的遠親,老一輩上可能有點矛盾,好幾代人都不來往了,所以對你們家也不算認識?!?/br> 男孩坐到了溫然的對面,更加好奇了:“遠親?那你是來找我爸爸的嗎?” 溫然搖頭:“不是的,我是來找祖墳的,想來拜祭一下,你知道家里的祖墳在哪兒嗎?” 男孩道:“就在鴿子山上,但如果沒人帶著,你估計找不到,因為就一個墳包,除了自家人知道是哪一座,外人是不知道的,連墓碑都沒有?!?/br> 溫然:“沒關系,你能給我指一個大致的位子嗎,我上去看看就行了?!?/br> 男孩想了想,折回身去拿自己的作業本,撕了一張草稿紙,給畫了個簡易地圖,他對眼前這個長得好看的小哥哥挺有好感的,也信了他遠親的話,但到底是陌生人,所以也沒說給他帶路上山,這點戒備心他還是有的:“你要是實在是找不到,可以來我家找我爸爸,讓我爸爸帶你去?!?/br> 溫然點點頭,又道:“你頭上,這是受傷了?” 男孩摸了摸頭上已經愈合到只需要一個創口貼就能貼住的傷口道:“嗯,之前被車撞了,但已經差不多都好了?!?/br> 溫然臨走時拍了拍男孩的頭,笑著看了他一眼:“我走了?!?/br> 男孩道:“你真的不來我家做客嗎?老一輩的恩怨,跟我們現在應該沒什么關系了吧?!?/br> 溫然聞言一笑:“你的爸爸恐怕不會歡迎我?!?/br> 溫然說完就離開了甜品店,男孩在店里坐了一會兒,然后收拾了書包回到自家店子里,他們家是搞玻璃的,經常要切割,灰塵大又吵鬧,所以他才會去對面的甜品店寫作業,本來他想找爸媽說一下剛才遇到的那個親戚,但見爸媽好像在待客,想了想干脆先回了家。 此刻熊家夫夫正面色不善的看著江家三口:“這冥婚已經結了,你當是現在的婚姻,說離就能離?你們真要想離,可以,我帶你們去老祖宗的跟前你們自己說,后果你們自己承擔!” 江玉鋒連忙道:“這我們也不是說一定要離了,這事情總有商量的余地,您家里的老祖宗那么厲害,難道就沒想過,以后將這生意發展到市里去?” 熊強雖然店子經營的不算大,但怎么也是個生意人,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要是連江玉鋒眼里的那點算計看不出來,早就賠的底朝天了,于是滿臉不耐道:“我不管你們打的什么注意,那都不關我們的事,當初說好了,八萬塊彩禮冥婚,是你們自愿答應的,要想解除冥婚,你們自己去跟老祖宗說,我跟你們之間,算是錢貨兩清,以后沒什么事,你們也別來了!” 聽到熊強連聽都不愿聽就要趕客,江玉鋒連忙道:“那人可是從大城市里來的,如果我們能搭上他,以后去市里發展不是更容易,你們難道希望你們的兒子一輩子就困在這個小鎮上嗎?!” 不提兒子還好,一提兒子,熊強更是毫不猶豫的趕人:“我們家要怎么發展那是我們家的事,跟你們無關,你們想要算計人那是你們的事,別牽扯我家,你們走不走?不走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