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9 章
昨晚打電話讓干洗店的店員取走的畫塵的衣服,在上班前半小時送了過來?!叭绻惶娣?,就請假休息?!?/br> 畫塵把穿過的家居服整齊地疊好,放在沙發上?!安?,還是去吧!有些東西要整理下,我過幾天準備辭職?!?/br> 身后一片靜默,畫塵站起,訝異地扭過頭。何熠風雙目深邃如海,翻涌著許許多多的情緒,牢牢地膠住她的視線。 兩人一同下樓,畫塵穿鞋慢了點,何熠風走在前面,她要鎖門時,何熠風突然轉身?!芭?,忘了。生日快樂,阮畫塵!”他張開雙臂抱了她一下,吻了吻她的兩頰,最后,啄了下她的唇。動作快速得,仿佛是爭分奪秒,以至于畫塵都來不及反應,所以,感覺,她很配合。 夫子吻了她?吻了她?她成年之后的初吻……畫塵暈厥了。不管何熠風在國外待過多少年,他的做派永遠都不會西化。他有嚴苛的道德cāo守,君子所為,君子所不為,界限分明。神,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畫塵似乎是踩著云朵下的樓,人恍恍惚惚的。外面還是冷的,樹葉上的水珠滴在手背上,冰涼冰涼的。牧馬人的灰塵被大雨沖凈,顏色顯得更明亮了。 “是自己開車還是我送你?”何熠風摸了下鼻子,如果畫塵細心觀察,會發現其實他也非常不自在。 “你……我……我們……”畫塵張張嘴巴,不知如何組織語言,才能清楚地表達心里的感受。 “嗯!”何熠風期待地、耐心地凝視著她,鼓勵她問下去,而他也做好了解答的準備。 畫塵咽了咽口水,干干地笑了笑,“我自己開車?!?/br> 奧斯卡影片《生死朗讀》里,凱特·溫萊斯特扮演一個曾經做過納粹的德國女人,其實她不知道什么叫納粹,也看不明白紙上寫的的是什么。她是個文盲,她害怕別人知道這個事實,一直極力掩飾著。她最愛做的事,就是讓集中營里的囚徒讀書給她聽。后來即使被同伴陷害、裁贓。面臨著漫長的牢獄生涯,她都咬緊牙,不肯說自己是文盲。那不是懦弱,而是她唯一的尊嚴,不惜以生命來維護的尊嚴。還是什么都不要問吧,懦弱也好,尊嚴也罷,如果答案與自己想的差之千里,就再也沒機會像這般相處了。有過前車之鑒的。十六歲時的她,對他什么丟臉的事沒做過,什么臉紅的話沒說過,結果,換來的是自己的不辟而別。高三一整年,她像個小老太婆,愛嘆氣,愛回憶,還愛哭??忌洗髮W之后.這種情況才好點。 剛才的驚鴻一吻,就當作是一個秘密,把它捏成團,放好。 何熠風輕輕地點點頭,“好,路上慢點。晚上一起吃晚飯,我訂了餐廳?!?/br> “沒有禮物?”畫塵拉開車門,車內已經清洗過了,沒有一點異味。 “禮物給了呀!” “呃?” “我絕不會在你前面結婚?!彼兄Z道。 畫塵不自然地撫著頭發,傻傻地笑。這個禮物真特別,她滿足了?!拔視缤?,在書屋等你下班?!?/br> “嗯,先吃點蛋糕,晚上吃大餐?!?/br> 畫塵走了,車開得很快。從背后看,緣其受驚的小鹿,一蹦一跳。一陣風吹過,飄落幾片樹葉,何熠風推推眼鏡,溫柔如陽光.布滿他俊逸的面容。他轉身準備上車,察覺到身后像有目光注視著。他回過頭,秋琪在接梯口朝他點了點頭,不知站了有多久。 “早!剛剛是畫塵么?”秋琪朝大門的方向看了看。 “早!”何熠風簡短地應了聲,沒有回答秋琪的問題,這樣的早晨,他和畫塵從一間公寓里出來,是個什么故事,他不會刻意辯解,也不會興奮得想向全世界宣揚,這是他和畫塵的事,和別人沒有關系,別人怎冱看.他也不在乎。 秋琪識趣地笑了笑,優雅地走過去。 早春的生意不是太好,像是過年耗去了太多的精力,每個人都需要一個休整期。秋琪還是在老時間來到店里?!耙挕钡拇箝T半開著,食材用盡了,需要填補,植物要澆水,廳堂要打掃,屋內需要換上清新的空氣,架子上的瓷器要擦亮。如果想忙,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