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3 章
之對弟弟是照顧,不如說像是一種彌補。 她沒有去問周浩之,她讓弟弟來上班,不要辜負表哥的心意。然后,她安靜地等著何熠風的到來。當她看到周浩之給予何熠風多大的權限時,她發火了。 你是因為兒子不是你親生的,所以你要把鳴盛給一個陌生人么? 周浩之重重嘆了口氣:無論錢財還是事業,終有一天,都是身外之物。 你不要答非所問,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兒子回國后,你要他站在哪?她聲嘶力竭地吼道。 如果他回來,我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他。 她冷笑,你講得好輕巧,他什么都沒做,坐那個位置,別人能信服? 你要我怎么做?周浩之痛苦地問。 我給兒子打電話,讓他立刻回國。她沖向座機,拿起話筒。 擱下話筒時,她面如死灰,呆呆地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 兒子說,你不是我的mama,我們沒有一點血緣關系。我對鳴盛沒有半點興趣,我已經找到了真正屬于我的家。 周浩之當年結扎的壯舉,濱江很多人都知。兒子是讀大學時知道,于是,他盡力要出國留學。不然,他不知如何消化這個過程。讀傳媒學,本來是為接管鳴盛而準備的。到了法國后,他越來越討厭傳媒學。有天,他和同學去鄉村游玩,在那兒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家有一所葡萄酒制作學校。他迷上了葡萄酒制作的美妙過程,迷上法國鄉村綺麗的風光,迷上那位笑起來很爽朗的女孩。他留了下來,做了一位釀酒工人。 周浩之為這事特地飛去法國,苦口婆心地勸說,讓他不要這般任xing。 他冷漠地說:這是我一生最嚴肅而又慎重的決定。 血緣有那么重要? 沒有血緣的人怎么可以住在一個屋檐下?我不知親生父母是誰,這已經很可憐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幸福,你也要奪走? 周浩之永遠記得他的眼神,像只受傷的小獸,戰戰兢兢,卻毫不畏懼。 回國前,周浩之只拜托兒子一件事,如果mama打電話來,不要告訴她真相,她會接受不了的。等他找到一位合適的契機,他再和她講。 兒子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今天兒子再也不耐煩了,脫口說出了一切。 妻子無法相信,一再問周浩之,她是不是撥錯了電話號碼? 周浩之抱住她,溫柔地撫住她的后背。沒事,沒事,你還有我,何總監來了之后,我時間就多出來了,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好像是真的沒事了,妻子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在隔天早晨,周浩之都會發現枕頭半濕。 他把她的小弟弟找來,讓他勸勸她。 她答應和周浩之一同去廣州出差,順道到海南轉轉。臨行前,她說天冷,不想動彈。 會議一結束,周浩之匆忙回濱江。到家是凌晨,屋內仍亮著燈,他不覺心中一暖。開門進屋,叫了幾聲,無人應。推開臥室門,妻子躺在床上,面目很糾結。摸摸身子,已經僵硬。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條:我不能相信他是我一手帶大,教大的孩子,讓他回來,我當面問問他。 天黑了,沿途暮色一層深過一層。夜色籠罩下的公路兩旁亮起了燈,天色漸暗而燈光漸亮,何熠風一直盯著窗外,看著這種緩慢而又微妙的過渡。 總經理說了太久的話,臉上浮出痛苦的神情,一聲又一聲嘆著氣。 林雪飛則有點憤憤不平何熠風被人誤解,幾次張口yu反駁,都給何熠風用眼神止住了。 “周董現在怎樣?”何熠風問。 “還算幸運,半身不能動,頭腦清楚,講話稍微口齒不清。醫生說可以恢復的?!?/br> 在醫院門口,林雪飛下車去買了一個果籃和一束花。 “我不陪何總上去了,我得去忙我姐的后事……”總經理閉上嘴,說不下去。 何熠風目送車走遠,和林雪飛坐電梯去病房。在電梯口,遇到許言。許言疲憊不堪地點點頭,說剛送晟華的華楊總經理走。 “消息傳得這么快?”林雪飛吃驚地問道。 許言揉揉臉,短促地擠出一縷笑。 來看望的人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