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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隨后沈長生就聽到有修士的驚呼,先前那人衣衫都被劍氣劃破了,皮膚也被割裂開,滲出血來,沒多久,那人就成了一個血人,還發出了慘叫。 “魔尊,你好生歹毒?!毙奘總兛辞宸讲拍莻€人身上出現的慘狀時,厲聲斥責道。 沈長生手指拂過妄生的劍身,冷笑了一聲,“歹毒?本座可未曾傷他半分性命。他當時下了狠手要取本座性命,本座不過是還回去罷了。更何況跟你們比起來,本座倒還算是手下留情了?!?/br> 方才他使劍的力度小了不少,因為小師叔方才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小師叔不想讓他殺人,所以他盡量收了力,卻不想這些人卻又反咬了他一口。 “可你活生生撕裂了他一層皮?!庇腥死^續道,那位修士如今的模樣讓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生生將皮撕裂開來,得有多疼,還不如死了。 “……你們還有誰要上?”沈長生不想再與這些人多說,重新將劍舉起,抬頭問那些修士道。 那些修士有的猶豫了,半步也不敢動,他們已經看出來了,他們加起來也許都未必是魔尊的對手。 于是他們紛紛看向陳穆,這里還有一位渡劫期呢,他們不懼,“陳宗主,不知你可愿意出手降伏這個魔頭,我等愿在身后為你助力?!?/br> 在這里修為最高的,除了沈長寧也就只有陳穆了,他們誰也不是魔尊的對手,主動上只怕是去送命的。 陳穆也了解他們的心思,正好他也想知道魔尊有多厲害,而且他還有殺手锏,因而他頷首道:“自然,懲惡除魔是修士義不容辭的責任,也是在下不可推卸之責?!?/br> 他站了出來,朝魔尊笑笑:“魔尊大人,我敬你是年少有為,只是有些仇怨太大,我不得不和你清算,方才對得起我門中無辜死去的弟子,所以抱歉了?!?/br> 沈長生這回正眼瞧了瞧對面的中年修士,這便是合歡宗宗主了。 他對那些修士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殺了人,語氣肯定,若非自己真的未殺過人,只怕也會有所疑惑是否記憶有偏差。 只是他一臉正氣的模樣,讓沈長生不免懷疑他是否真是那個亦正亦邪宗門的宗主了,合歡宗與魔界合作的事,這人身為宗主莫非不知情? 沈長生看著他,“你口口聲聲說魔修殺了人,難道你是真忘了青曜秘境里的事和拍賣的天靈之體了?說起來,魔界與合歡宗的關系更好一些才對?!?/br> 他這話一出口,其他修士又是一驚,魔尊這話里隱藏的意思是合歡宗同魔界是一伙的? 沈長寧斂著眸,這回聽沈長生說出來,他便知先前的猜測沒有問題,合歡宗果然是有問題的。 陳穆皺著眉,似乎不理解他話里的意思,“魔尊在說什么?聽您的意思是我宗門內竟出了叛徒?” 而后他看向那些向他投來懷疑視線的修士,“諸位宗主,在下一直在閉關清修,外界之事所知甚少。若按魔尊所說,宗內竟出現了叛徒,在下一定回去徹查,給諸位一個交代?!?/br> 沈長生聽他說完,只冷笑了一聲,他不太相信這個合歡宗宗主的話。 不知為何,他只感覺這個合歡宗宗主似乎一直在針對自己,好像他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一樣。 再次抬首,他身上屬于渡劫期修為的威壓釋放出來,又狠狠壓向陳穆。 威壓的余力影響到殿里其他人,修為高的慘白了臉,修為低一些的實在守不住,竟直直倒在了地上。 但本該受威壓影響最大的人并沒有任何反應,見狀,沈長生沉著眸,眸色深深,“你也是渡劫期?” “僥幸突破而已?!标惸绿@聲道。 一旁沈長寧聽到也鎖了眉頭,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系統給的小說劇情,確定劇情里這時候達到渡劫期的只有兩個人才對:他和魔尊。 不過劇情已經崩成這樣了,再出現第三個人好像也不奇怪。 但無論結局如何,這世上能飛升的只有主角。 沈長生微微瞇著眼睛,眼前的修士居然讓他升起了不太好的感覺,他好像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獨特的氣息,讓他自心底泛起震顫,但他向來恣意妄為慣了,忽略了這一異樣感,只是手微抬,“不過才進階幾日罷了,也敢同本座打斗?!?/br> 先前飲了血的妄生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心情,劍身輕顫,還發出陣陣嗡鳴聲,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給對面的修士一點兒顏色看看。 “魔尊大人,做人可不能太狂傲啊,”陳穆揚手,只見一根玉笛出現在他手里。 他將玉笛橫放,置于嘴唇處。 不多時,笛音響起,在殿中回蕩,初時聽著似乎只是正常的笛音,到后面,笛音變得忽高忽低。 笛音響過一陣之后,沈長生內心便升起很濃郁的施暴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毀掉一些東西。 他直覺笛聲有問題,手指微動,握住了妄生,想肆意揮出一劍。 還未等到他的動作,耳邊的笛音一轉,然后他發現自己到了另一個地方。 四周很吵,不停有咒罵聲傳來,還夾帶幾聲幼童的啼哭,讓他心生煩躁。 后面場景慢慢換了,那些聲音褪去了,他置身于一片黑暗大地上,看不到一絲光,黑夜漫長孤寂,他漸漸忘了一些東西。 而后,沈長生好不容易從黑夜里擺脫出來,便遇見了一個人。這個人面容清冷,對他愛搭不理,但他單是瞧著那人便很歡喜,甚至萌生出想同他白首一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