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挑選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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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拔營而起,開始向西行進。 從上午巳時行進到下午酉時,十五萬人緩步向前移動了大約三十里的路程。 隨著日頭偏西,天色昏暗下來,軍隊便停止了前進。聽著前軍傳來的號令,后軍便開始了安營扎寨的工作。 經歷了一天的行軍,即便自己和那些大頭兵一般都是在路上邊走邊吃用了一頓午餐,可李玨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多少勞累。 幾個小時走十五公里的路,這對任何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來說都算不得什么。 士兵們會覺得累,那是因為他們必須攜帶自身的裝備包括衣甲、武器和氈毯、水壺、陶碗什么的。這些都是他們作為一個軍人作戰生活所必須的物資裝備。 而且作為后營的士兵,他們還需要幫著隨軍的民夫一起裝載搬運諸般營地建筑所需的物資。 他們是軍營里最為忙碌的一群人,也是軍營里行動最慢的。而整支軍隊的行動速度往往就是由他們這些行動最慢的人來決定的。 總之,軍隊的大營在天黑之后再次建立了起來。之后便是埋鍋造飯,進食晚餐了。 這是軍中的規矩。本來按照這個規矩,士兵們在用時晚餐之后,便該早早睡下的。但在這支軍中,愛兵如子的張方將軍給所有的士兵放寬了規矩,他允許士兵們到亥時末再歸帳睡覺。 晚餐大約戌時三刻左右就結束了,而從戌時三刻亥時末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多一點的功夫,張方許可他們在這個時間里自由活動。 自由活動,從字面上解釋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是在城池里,這代表了士兵們可以去城里的窯子逛逛,或者去某個小酒館沽一壺酒喝,甚至某些大膽的家伙還可以去哪家已經打探好的門路里敲門……那真是再美妙也不過的了。 城池是一個好地方,但那是城池,而眼下他們所待的地方卻是是軍營。大軍行進在荒郊野外,安營扎寨于這里,在這等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他們能做什么呢? 這時就顯出了張方大人的先見之明了。 從洛陽宮中劫掠而來的宮女,從那些王公大臣手里搶來的女仆,以及從洛陽周邊強掠而來良家,充斥了后營的帳篷。這些年歲在十幾到二十多的女人,在這里唯一的用處的邁開一字馬,任由別人進出她們的身體,安撫這些士兵的無聊和思鄉之情。 她們有一個名字叫營妓。無論她們自己是否愿意,來到這里的她們都必須這么做。 因為不這么做便只有死路一條。此時,理教尚未興盛,朝廷也鼓勵婦女改嫁,并沒有什么“生死事小,失節事大”的說法,這些弱女子盡管心中不愿,可在生死攸關之下,倒也扭扭捏捏的認了,以死抗爭的人并沒有多少。 戌時四刻,李玨拉著清河站在了后軍妓營的門前。妓營是單獨建立的一片營地,因為營地里都是女子,為了避免這些鶯鶯燕燕沖撞了軍隊的煞氣,影響軍隊作戰,所以才特別將她們與別處分隔來開,并派遣了一千軍士守護。 這種守護倒不如說是監視,反正這支軍隊同時承擔了對內對外的兩種職責。 張方并沒有把這些可憐的女子當人看,只是考慮到這些女子還有點用處,所以才下令給她們維持了最低的生存標準。 李玨來到這里的時候,營地的里的火把還明亮著。在這點光明的輝映下,一切帳篷的門簾上掛著紅布,其中有軍士在里面進進出出。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難以欲言的酸臭味,這種味道令小公主清河皺起了眉頭。穿著一身青色宮裝,綰著可愛發髻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污穢的地方。一股突兀的寒意涌上她的心頭,令她略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躲在李玨的身后。 她討厭這樣的地方,心中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非要跟著過來。 可人都已經到了這里,李玨不可能再帶她回去,她無法之下,也只能牙關緊咬的跟上了。 走進大門,李玨看到十幾個看上去很有些精干的士兵在營地門口把守著。他們很是散漫,對于進出妓營的同袍也是笑臉相對,偶爾遇上相熟的還會打趣幾句,交流一下彼此的經驗。 而在營地轅門之內的左側,兩盆燃起的油火熊熊燃燒,一張案幾被擺放在油火的進出,一個小吏打扮的中年人和一個七尺來高的武將正跪坐在案幾之后的蒲團上輕笑著談論著,一邊說笑,一邊在士兵出具的憑條上勾畫。 張方的軍隊足足有十五萬人,這么多人當然不可能一擁而上進入妓營享樂,因此張方頒布了憑條,以輪換的方式讓那些士兵能夠輪流紓解他們心中的煩躁。 這些憑條是進入妓營的憑證,也是在事后需要回收的。它們是士兵的最愛,只看眼下的盛景,就明白這里有多么受歡迎了。 現在正是妓營最熱鬧的時候,想要進出其中的軍士都在轅門前排隊。隊伍拉長,看上去就像是一條七扭八歪的蚯蚓。 李玨拉著清河上前,也不理會那些士兵或怪異或惱火的眼神,越過他們,直接來到那名中年小吏的面前。 “足下可是后營主記聶衡聶大人?我是清河公主的家丞李玨。公主那邊缺點侍女,想從你這邊挑選幾位得力的過去,不知足下能否應允?”李玨站在他的面前躬身俯視著他。 “哎?來我這邊選侍女?”這個被李玨稱為聶衡的中年人有一瞬間的錯愕:“李玨大人,這里是哪里,你應該知道。這等污穢之人,你覺得適合給皇家使用么?宮中的侍女,不是由皇家派人在天下遴選么。怎么……?” 說到這里,聶衡突然閉嘴了,因為他已經記憶起來,大軍的統帥張方在這一次帶隊返回長安的時候,曾經派人去洛陽宮中走了一遭,從里面帶了不少素質頗高的女子回來。 有消息說,這些女子就洛陽宮里的人。 “這算是被苦主找上門了么?”聶衡苦笑。 只是比起這樣的尷尬來說,他還有更重要的決斷需要作出:“到底要不要答應這人的要求?” 清河公主究竟是一個什么情況他也有所耳聞,他知道她是廢后羊獻容的女兒。羊獻容被張方廢除后位之后,原本是被關押在金墉城的。后來也不知道張方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她又押入軍中,準備帶去長安。 廢后和張方不對付。張方屢屢針對她。聽說前些日子張方就曾下令汰除宮中冗余侍女護衛,令其為國效力——這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口號。在這個口號之下,羊獻容和她女兒身邊的侍女、護衛都被淘汰了,侍女被充作營妓,護衛被送到軍前。 沒有人為這些倒霉的家伙說話,怪只怪他們跟錯了主子。 不過,平心而論,這件事情張方還是做得有些過分了。不是說他對羊獻容這個皇后怎樣,而是他在針對羊獻容的同時也針對了清河。 羊獻容你可以說她是廢庶人,可清河到底是公主,到底是皇帝的女兒,你把對羊獻容的恨牽扯到這么一位皇家血脈上,這也著實有些讓人看不慣了。 聶衡仔細分析李玨來此背后的用意,越想越覺得頭痛,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牽扯到了一個名為陰謀的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