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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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室》 作者:平山客 文案一: 齊國公府世子陸賾簡在帝心,督撫浙閩,喜怒無常,城府極深 歸家省親,忽見頤園中一女子撐傘而來,冰肌玉骨,步步生蓮 陸賾幾番暗示,偏偏那小丫頭故作不懂 陸賾冷笑,好好的貴妾不當,偏偏要做不清不白的外室 最后,陸賾打了自己的臉,巴巴的捧上正妻之位,卻被百般嫌棄 文案二: 秦舒穿越了,穿成一個累世勛貴公府家的小丫鬟 累世家仆,最好的結果就是配個下人,生的兒子女兒繼續當下人 她積極的尋找目標,一個小地主冒著傻氣道:憑兒,你是大戶人家的一等丫鬟,我都聽你的 秦舒攢了好多銀子,就等著十八歲被放出去府去,卻碰見了自己大爺回家省親 陸賾用扇子挑起秦舒的下頜:爺賞你潑天富貴,要不要? 秦舒嫌棄的推開扇子,面目表情:大爺,奴婢不做妾。 核心梗:強取豪奪,追妻火葬場 排雷:男主不是處,但是也不是玩咖,女主上輩子愛玩,這輩子是處,男主不會有別的女人,介意慎入 一句話簡介:本人不做妾,謝謝 立意:在逆境中也要自立自強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賾,憑兒 ┃ 配角:無 ┃ 其它:強取豪奪,追妻火葬場 ========= 第1章 拿鑰匙 三千兩銀子買個十三歲的小戲子…… 過了端午,天氣就熱了起來,蟬鳴鳥寂。 秦舒往水榭里涼榻上小憩瞇一會兒,就聽見外邊抱廈里小丫頭窸窸窣窣的聲音。 “憑兒jiejie醒了沒有?” “昨兒才瞧了一宿的賬本子,上午見了莊戶上的管事,這才有功夫躺一躺。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這會兒子來說?|” 小丫頭福佳道:“神秀jiejie,是三奶奶打發我來問問,叫憑兒jiejie過去說話呢?” 神秀撇一聲,轉過頭:“什么過去說話,還不是打量著憑兒jiejie管著二姑娘庫房鑰匙,想算計二姑娘的東西?!?/br> 秦舒聽見聲音坐起來,水榭下邊開著大片的荷花,正當季的時候,層層疊疊鋪滿了,她想起自己家附近的民族公園,這個時候應該也是這樣的荷花吧。 秦舒她一個金融專業碩博連讀的學術渣,頭發不知道掉了多少才通過了畢業論文,好容易簽了一年40 的證券公司,一線城市有房有車無貸款,有商鋪出租,父母身體健康有退休金有自己的別墅一套,有單位分的房改房一套。 每年帶著父母兩次國外游,新交的小五歲的小奶狗男朋友精力旺盛,整天膩死人。 誰知道,不知道哪家的熊孩子從小區高樓上扔了花盆下來,正好砸中秦舒腦袋,她當下就沒了意識,醒過來就成了南京齊國公府的世仆,還是一個滿了十歲,立馬要進園子當奴才的小丫頭。 所謂世仆,就是從你太爺爺那輩,就是下人了。你太爺爺生了你爺爺,你爺爺生了你爹,你爹你媽你哥你姐全都都是下人。如無意外的話,你將來的兒子女兒外甥侄女什么的,也必然是國公府的下人。 秦舒不是一個悲觀主義份子,但是從一個生活富足、財務自由的現代獨立女性變成一個世世代代都要做下人的小丫鬟,落差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好在這個小丫頭,本來就是磕到腦袋人事不省的,秦舒一醒過來,看著陌生的爹娘,直接就說不認識。 開始當她撞邪了,沒少給她辟邪,喝符水,后來拖了關系,求了老太□□典,請了回春堂的大夫看過了,才說是秦舒撞到腦袋,得了失魂癥。 藥不知道吃了多少,人是全忘記了,一個都記不起來。不僅人忘記了,伺候主子的規矩也一概忘了。 她爹她娘見她如今這個樣子,怕她這樣子再進內院里,一個不小心犯了主子的忌諱,就托了老太太身邊的和mama,送了根二兩的銀簪子, 不過三五日就被人領著進二門做粗使丫頭。 掃了整整一年的地,這才慢慢的接受了現實??墒墙邮墁F實并不一定接受一定要世世代代做奴才。 秦舒掃了一年的地,便被她老子娘托了關系,送進老太太院子里做灑掃丫頭。一二年,原先的大丫頭出門子去了,便被提上去做大丫鬟。 因為認識幾個字,又會寫會算,一家子都是老太太原先娘家的陪房,深得信任,便叫秦舒管了老太太庫房的鑰匙。 這個齊國公府傳了四代了,至老太太這里便沒得親生兒子,連庶子也無,只過繼了一個旁宗的侄子來,從小養起。到了如今這位過繼的國公爺生了五個兒子,又娶妻生子繁衍了一家子十幾口人。 秦舒正愣神,外邊神秀掀開簾子出來,手上端著一杯茶:“憑兒jiejie,三奶奶屋里的福佳來傳話,叫憑兒jiejie過去說話?!?/br> 一邊說著一邊把茶盅遞給秦舒:“這是外頭人送進來的龍井,老太太不愛喝這個,倒是偏了我們了?!?/br> 秦舒是不喜歡喝茶的,來這里七八年了,再好的茶也是喝不慣的,她接過來,放在一邊,問: “打發去道觀的小子回來了沒有,可問清楚了,老太太何時回來?要說準了日子,東西提前預備起來,免得到時候抓慌?!?/br> 神秀道:“剛才在二門外回了,林全家的小子回來說,什么先生要在靜海寺辦道場,老太太得等道場辦完了才回來?!?/br> 秦舒站起來,搖頭:“什么先生?” 神秀搖頭:“他也說不知道,只說那幾個字尋常也不常見,他一路念叨著回來就不記得了?!?/br> 秦舒笑:“說話不清不楚,糊里糊涂的,靜海寺是皇家寺廟,從不做道場的,也不問清楚,就來回話?!?/br> 她一襲綠衫子,掀開簾子走進屋內,梳洗了一番,一邊拿了塊松江布擦手一邊吩咐:“二姑娘那里可送了燕窩去了?二姑娘體弱,又不愛出門見人,如今天熱又愛用冰,少不得多勸勸她?!?/br> 神秀賠笑:“今兒一上午叫三爺叫去書閣曬書去了,倒是忘了二姑娘的燕窩,我這就叫小紅送過去。反正二姑娘也不愛吃這東西,上次去送,還見剩下許多?!?/br> 秦舒瞧了她一眼,往脖子上抹了一點薔薇硝,心里想著自己已經求了老太太,不過還有半年多就要放出府去,何苦多嘴得罪人,不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罷了。 她見神秀依舊立在那里,淡淡一笑:“二姑娘寡居在家,老太太也心疼,你們不要怠慢,現送去棲霞閣就是了?!泵獠涣饲么蛞痪洌骸袄咸痪兄銈兂鋈ネ?,自己差事也要當好才是?!?/br> 神秀松了口氣,問:“三奶奶三爺那里怎么辦?” 秦舒垂了眼眸:“主子叫我過去回話,哪有不去的道理?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回來,要是繡房的徐嫂子來了,你留她坐一會兒?!?/br> 說罷撐了傘出來,見三奶奶的丫鬟富佳還候在廊下,笑笑:“走吧,累你等我了?!?/br> 齊國公府是□□賜的園子,依山傍水而造,是江南名園。等出來靜妙堂,便見一片碧波粼粼,池水與湖水相通,散落著太湖石,沿著湖水行一二百步,便見一面白墻,墻壁前種植著天竺、桂花、凌霄、雞爪楓之類的花木。此刻正是午后,流水湍潺,頗有煙霞飄渺之感。 秦舒剛一進門,就聽見里面吵鬧聲:“說起來是一門兩公府,要論起來榮華富貴哪有南京的事?不過是成祖爺念著孝慈皇后的情兒,才勉強保得住一個爵位。也不瞧瞧現如今是什么光景,還往外面煊赫排場,事事同北京那邊的國公府比?如今又花三千兩買了個小戲子家來,三千兩的小戲子,豈不是要建了金子造的園子給她???我趁早收拾了東西,回我的揚州,大家一拍兩散的,也算干凈?!?/br> 秦舒打了簾子進去,就見三爺坐在輪椅上,手上拿了一疊銀票,沖著三奶奶秦氏道:“一伙子勛貴吃酒,我就說再窩囊也不至于拿不出幾千兩銀子。憑什么侯府、巡撫家的也來我面前煊赫排場。北邊又如何,要論起嫡庶來,咱們南京的國公府才是長子嫡出一脈?!?/br> 說罷一轉頭便要叫丫頭推自己出去,見著秦舒,一雙青黑的眼露出點兒冷森森的笑意:“憑兒來了?” 秦舒福了福身:“三爺、三奶奶?!?/br> 這是府里的三爺,天生就有腿疾,十來歲便坐在輪椅上過日子,也能勉強走幾步,但是他嫌棄一瘸一拐的不體面,秦舒從來不曾見他站起來過。 三奶奶秦氏生得極樸素,穿得也樸素,只是眼睛炯炯有神,說話中氣十足,是一個極為康健的女子。 幾步上來拉了秦舒:“憑兒來了,你來評評理,三千兩銀子買個十三歲的小戲子回來。自己往帳上拿不出銀子來,偏來尋我的首飾。我姓秦的雖然是商戶出身,比不得你三爺侯門公府,出嫁時那也是抬了候九九八十一抬嫁妝,不說那些古董字畫,便是現銀子也有二三十萬兩,現如今還剩下什么?” 她家里是個有名的商戶,妝匱甚多,嫁到國公府是大大的高攀,原先是個低眉斂目、大氣不敢出的人,因為三爺實在不出息,老太太精力不濟,漸漸地這個家大半是她在管,一日日也高聲起來。 三爺哼一聲,把銀票揣在袖子里:“這可是你說的,待老太太回來,稟明了長輩,就寫一張休書與你,免得嫁與我家,委屈了你?!?/br> 這樣出格的話倒是嚇了下人一跳,一個個的忙著勸起來,頓時屋子里鬧哄哄的亂成一團。 秦舒嘆了聲氣,上去扶住三奶奶秦氏,吩咐人絞了帕子來擦臉:“奶奶何苦氣成這樣,有什么事,好好說就是了。便是三爺不對,還有老太太,老爺在,豈會沒個說理的地方?” 三奶奶秦氏愣愣地,聽了這話,捂著帕子哭了一通,叫下人遞了杯茶,這才順過來氣,道:“憑兒,你是老太太屋子里的大丫頭,十歲就進園子當差,一家人都得信任。十一二歲便替老太太看賬本,那些莊戶鋪面的管事沒有一個不認得你的?,F如今二姑爺沒了,二姑娘回家來,老太太信任你,倒是叫你管著二姑娘的東西,是一等一的妥帖人?!?/br> 秦舒聽了這話,便曉得她的意思了,只裝作不懂,笑笑:“三奶奶這樣夸我,可不是要給我賞錢?這倒好,每月里二兩銀子奴婢正愁不夠花呢?” 三奶奶拉著秦舒的手,叫屋子里大小丫鬟都退出去:“我剛嫁進來的時候,老mama跟我說,咱們這樣的大家大族第一等的規矩,就是孝順。不說老太太,老爺,便是長輩身邊服侍的丫頭,也要叫一聲jiejie,顯得咱們尊重。我如今叫你一聲jiejie,有事求你,不知你應不應?” 秦舒只靜靜聽著:“現如今老爺把老太太的壽辰交給我打理,說不得有什么地方要勞煩jiejie。我記得是二姑娘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尊半人高的金佛,因為表姑娘前些日子叫嚇住了,放在她房里,也并沒有什么用。我看倒不如送去廟里沾沾佛氣,過得三五個月再拿回來,豈不好,也說不得管用了?這也是我跟你三爺想出來的一個巧宗兒,托了靜海寺的大師傅日夜念經呢?!?/br> 第2章 府外人 行商的倒也弄起文墨來了…… 秦舒心里立刻明白過來,不過是想著把二姑娘那尊金佛拿來換銀子使罷了。二姑娘寡居之后,便心灰意懶,等閑不出來見人,又不把這些金銀放在心上,倘若只說拿去寺廟里開開光,是萬萬不會拒絕的。 秦舒笑笑:“原是這回事,不過那金佛是二姑娘的東西,少不得問問她?!?/br> 三奶奶便笑:“這個自然是問過的,二姑娘孝心比我們更甚,不過一說立時便答應了?!?/br> 秦舒一聽,便立刻裝作從腰間取鑰匙的樣子,笑:“這樣最好不過,既是二姑娘的東西,老太太原是禮佛最虔誠的,送去廟里受了香火,開了光,豈有不樂意的道理?!?/br> 三爺拍手:“既然jiejie這樣說,那咱們真是想到一處去了。好jiejie,現下就立時開了庫房,早早辦了才好?!?/br> 他一時高興,聽話只聽得半句,秦舒心里笑笑,從腰間拿出來一枚銅鑰匙:“鑰匙我這里倒也有,只怕三爺單只拿我這鑰匙是拿不出來東西的?!?/br> 三奶奶秦氏問:“憑兒jiejie,這如何說?難不成連你親自去也不成?” 秦舒這才道:“守著庫房的董婆子,向來只聽老太太的話。平時倒也還好,只我和碧痕一道去,一個開庫房,一個登賬簿?,F如今碧痕跟了老太太去了靜海寺,只我一個人是拿不出什么金啊銀啊的,直把我當個賊在防呢?” 三爺生得一張粉臉,此刻豎起眉毛,罵道:“這賊殺才,這是二姑娘的東西,怎么反而成了她自己的東西了?倒也不怕,我帶幾個小子去,但凡那婆子敢多說一句,立刻押起來打上三十板子?!?/br> 秦舒只含著笑不說話,三奶奶秦氏見了,橫了一眼三爺:“你要打殺誰?老太太院子里的人也是你能打罵的?我看也不用憑兒的鑰匙,你帶著人搶了庫房便是?!?/br> 秦舒只當做沒聽見這句話,笑:“好奶奶,這里有一樁事求到你這里來。原是府外人的事情,只我看他們家可憐,又想著奶奶三爺菩薩心腸,免不得替人說一說?!?/br> 秦舒站起來,端了杯熱茶遞給三奶奶:“原是揚州的一個絲綢商,說起來還跟奶奶一個姓,也是秦。他家里也有幾分家資,只獨獨沒有個子嗣,只生下個姐兒來。父母疼愛,想著也不嫁出去,只招了贅婿在家里便是。那贅婿開始還好,后頭便一日日輕狂起來,話里話外說什么,這家人沒個兒子,產業早晚都是自己的,還要納妾在家里來。這家人聽了哪里肯依呢,只遞了狀子,判和離罷了,尋了多少人家,也了結不了這樁官司?!?/br> 三奶奶端了茶,偏著頭打量:“這家人倒是奇,那贅婿有什么手段,還要四處托人了解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