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手！”遠處傳來一聲暴喝，風不眠聽著那熟悉的聲音，臉色頓時變了。

    清玉姍姍來遲，飛身上前，卻見風不眠冷冷道：“你過來我就真的殺了他了，阿玉！”

    清玉堪堪停下腳步，蹙眉望著他：“你這又是做什么？”

    “阿玉，你太單純了，總是如此輕易地相信別人?！憋L不眠道，“你以為的聰明純善的小徒弟，內里究竟是怎樣一個骯臟的貨色，我想你還不知道吧？”

    清玉搖搖頭：“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

    風不眠嗤笑道：“好好說？給他喘息的余地編造謊言嗎？”他把沈意的身體往上舉了舉，幾乎是把他懸空釘在了樹上，一面笑道：“對付你這種狡猾的小賊，總得用不一樣的辦法?！?/br>
    “不需要?！鼻逵裣騺頊睾偷纳裆藭r一片嚴肅，他抿著嘴角，右手兩指并攏，手上靈力繚繞，直直指向風不眠，“我的徒弟，我自己管教——放開他！”

    風不眠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凝固，滿是不可置信道：“阿玉，我們相愛三百年，如今你要因為他對我出手嗎？”

    “我對你出手，不是因為沈意是我的徒弟?！鼻逵裆砩蠚庀⑴炫裙膭?，目光中卻是失落的，“而是因為你肆意妄為，濫殺無辜?！?/br>
    風不眠笑了：“他并不無辜。不信你問他，他是不是太子放在秦家的人？”

    清玉的目光放在沈意臉上，而沈意沉默片刻：“師尊，你聽我解釋——”

    “——是還是不是！”風不眠冷冷道。

    沈意吐出三個字來：“曾經是?！?/br>
    清玉微微愣住了。

    風不眠又道：“你是不是替太子殺過人？”他似笑非笑，“那些人里，還有不少是無辜的百姓呢?！?/br>
    沈意只覺得全身都脫力了：“是?！?/br>
    清玉的臉色頓時一變，而風不眠則滿意地笑了，抽出一沓紙扔在了地上：“還算老實。你若是咬死不承認，我這可多的是證據！”

    沈意的臉色有些蒼白：“師尊……我……”

    清玉默默地望著他：“我聽你解釋，說罷?！?/br>
    沈意卻閉了閉眼睛。

    這該怎么解釋？

    他無從說起，微微低下頭，散亂的發絲掩蓋了他的眼神。

    這個臥底的初始身份，本來都已經搞定了，卻不知怎么冒出一個風不眠。沈意心道，更不要說風不眠還是一個魔——

    沈意被一股靈力刺穿，頓時悶哼一聲。抬頭看去，便見風不眠目光沉沉地望著他，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來：“阿玉，你如今知道他的真面目了？我絕不能把這樣的人放在你身邊！”

    “等等?！鼻逵褡⒁曋蛞獾难劬?，慢慢道，“沈意，我且問你。你說奉我為師，一心向道，這可是真的么？”

    沈意低聲道：“是真的?！?/br>
    “好，”清玉嘆口氣，“好孩子?！?/br>
    風不眠微微一愣：“阿玉！他殺過人！你不是最恨殘殺無辜的嗎！”

    “俗世之人，牽掛太多，哪怕是帝王將相，也有不得已之處，更不要說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廝?！鼻逵駬u了搖頭，“殘殺無辜的哪里是他呢？他不過別人手上一把刀罷了！”

    沈意心下一松：“師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鼻逵裥α诵?，漫步走了過來，卻見風不眠冷笑一聲，抬手在沈意脖子上劃出一道傷口。

    鮮血汩汩流下，清玉望著那血yè，目光漸漸淡了下來。

    “你比以往更暴戾了?！鼻逵褫p輕低語，“我萬沒想到不過是收個徒弟，你的反應會這么大?！?/br>
    “我一直如此?！憋L不眠冷聲道。

    清玉搖了搖頭：“你這樣很危險。于道途，于你于我，都很危險?！?/br>
    他有些傷感地望著風不眠：“原本……師兄已然答應了我們的事，準備從帝都回來就為我們辦合籍大典?！?/br>
    風不眠臉色更差了：“你為什么不提前跟我說？！”

    “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鼻逵襦?，“或許是天意罷?！?/br>
    風不眠渾身都輕輕顫抖起來：“天意！”

    “天意！”他哈地一聲，“天意奈我何！”

    沈意只覺得他狀態不對，屏住呼吸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