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莊柔立馬搖頭,“那可不行,這是我弟弟?!?/br> “既然是弟弟,那便不是你養的寵物,它要自愿跟我呢?”秦秋站在銀霸身邊,滿臉的嚴肅。 “……”莊柔盯了他片刻,又抬頭看向銀霸,應道,“你若能得到它的喜愛,從我這里把它叫走,我便不擋著?!?/br> 秦秋眼睛一亮,“一言為定!”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鼻f柔看著興致勃勃的他,這家伙難道不止喜歡貓,只要有毛的都行? 秦秋還想和銀霸多相處,巴不得她趕快離開,便驅趕道:“你快走吧,不然你那美人指不定被哪個男人搶了?!?/br> 這些紈绔貴族的喜好竟然和玉娘子一樣,愛男扮女裝。他可完全受不了,那些好看的皮囊在他眼里,還不如銀霸的一根毛。 “那我先走了,那邊你盯著點,別等我明日回來,就只剩給你收尸了?!鼻f柔交代了幾句,轉身就屁顛屁顛的跑了。 秦秋愣了愣,自言自語道:“明日回來?這家伙竟然還想過夜?!?/br> “真是夠狂野??!” 莊柔從賀肖然那知道楚夏落腳在何處,一路打聽著就尋了過來,那是淶香城很出名的一間青樓,只接待有身份地位的人。 而且身處偏僻幽靜之處,姑娘不多卻占個雅字,玩的就是才女的手段。 等她尋到這座叫軟香的青樓外時,就見外面守了好多人,一個個抱著名帖口口聲聲要見初夏仙子。 初夏仙子? 莊柔還以為這是青樓中姑娘起的花名,卻見名帖是往楚夏安排在大門口的侍衛那送,這才恍然大悟。 初夏仙子,便是楚夏。 她現在就想立馬沖進去,好好逮著楚夏問個明白,這家伙是想不娶公主,所以要招個夫婿了吧! 但她白天才在街上露過臉,要是此時出來,肯定會被認出,門口這些等著見楚夏的人必然要尋自己麻煩。 莊柔想了想,便悄悄順著墻根溜到了沒人的地方,蹬著墻翻上墻頭,左右張望了一眼就跳了進去。 然后她便大搖大擺的向有不少侍衛守著的小樓走了過去,半點也沒打算瞞著人。 楊清站在房頂上,遠遠的瞅著莊柔翻墻而入,咂了咂嘴,“幾日不見,這墻翻的更加利索了?!?/br> “說不好,哪天大人的清白就沒了?!?/br> 他轉念又一想,恐怕在洪州就基本被糟蹋沒了吧? 這時莊柔已經走到樓下,對著侍衛們拱了拱手,打了個招呼,“各位兄弟好呀,真是越來越精神了?!闭f著自來話,她便推門進去了。 侍衛們相互對看一眼,沒吭聲也沒擋她。 別人不能進,這位倒是可以隨意出入。 這小樓有兩層,一層沒人,莊柔便直接上了二樓,抬頭一張望就看到楚夏正坐在銅鏡前,在擦著臉上的妝。 除了他屋中沒有第二人,但莊柔知道要是有危險,蕭然第一個就跳出來了。 “擦什么妝,留在臉上多討人喜歡,外面一個軍的男人在等著見你呢?!鼻f柔把盾牌往桌邊一放,就酸溜溜的說道。 楚夏轉身看了她一眼,這妝只擦了唇脂,眉眼還飛著紅呢。 他沒用娘娘腔,而是用平時的聲音,婉然一笑說道:“怎么這么酸,我還以為你喝了一晚上的醋呢?!?/br> “外面那些蠢貨本王又沒興趣,這不留著門給你這個登徒子?!?/br> 莊柔被他笑得心里就是一抽,這個禍國殃民的妖精,上個妝就更害人了。 她抿了抿嘴,眼睛沒敢瞧他,打量著房間說道:“好好的住什么青樓,現在就搬到我那去,宅子大又什么都齊全,除了昨天死了二十人,比這里好多了?!?/br> “你還在這里有宅子了?”楚夏突然起身,幾步走到她的前面,俯視著她問道,“誰送你的?今天站在你邊上的野男人?” “今晚就把他剝皮好了?!彼ь^就想叫蕭然。 莊柔趕快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是他!你這可真夠嗆,我還沒說你化成個丑女到處勾搭男人,你反而先尋我的麻煩了?!?/br> “丑女?”楚夏就把這兩個字給聽進去了,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頭,湊近她一字一句的問道,“誰是丑女?” 莊柔盯著他那張湊近的臉,只得說道:“我,我是丑女,大人乃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顏?!?/br> 楚夏盯了她好一會,呼吸撲在她的臉上,半晌才放開手,在原地轉了圈炫耀道:“這還差不多,我看這江湖中的千美會,沒有一個女人有我漂亮?!?/br> “全是些庸脂俗粉!” “都比我好看,你這是想化蝶游花?”莊柔瞧著他那自戀的樣子,嘀咕道。 楚夏歪頭瞧著她,吃吃的笑了起來,“可我就喜歡你這種吃人的丑妖怪?!?/br> 莊柔白了他一眼,“美你的?!?/br> 第680章 森森利齒 楚夏摸摸自己那張臉,坐回去繼續邊擦臉邊說,“你說女人怎么受得了整天在臉上糊這些東西,一天我就要不行了,可別毀了我這如雪的肌膚?!?/br> “……”莊柔杵著臉坐在桌前,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有點怪怪的。 為什么自己要一副男人坐看娘子下妝的樣子在這里? 果然,肯定是因為他男扮女裝害的,氣氛都怪了。 她眼睛盯在楚夏的身上,轉移話題掩飾著自己的小心思,“大人,你怎么跑這里來了,那周幽呢?” 楚夏沒回頭,用上好的棉團沾了花露小心的擦著眼角,嘴里嘀咕嘀咕的不知在抱怨什么。 聽她問這事,便應道:“這春宵一刻值千金,提別的男人干嘛?” 莊柔干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講道:“聽小師傅說周幽拿我要挾你,現在卻見大人在此,難道你沒去見他?” “你以為本王扔下去你不管,沒去理會那周幽?”楚夏回頭挑眉瞅了她一眼。 沒等莊柔回答,他便又轉回頭說道:“本王把他喂魚了,還引出了一只磨盤大的王八,看來rou味不錯?!?/br> 莊柔一愣,“喂魚了?” “當然,不然本王怎么正好趕上千美會。每天切下他幾盤rou喂魚,足足七天,到了青瀘塢時才剛剛喂完,人頭則送回了浩然門?!?/br> 楚夏起身說道,他已經擦掉了妝,本來就極美,并不用化多濃的妝,很快便清理干凈了。 “敢拿你來要挾本王,自然只能凌遲處死,這還是便宜他了?!彼叩角f柔身邊坐下,笑瞇瞇的說道。 “一個只敢藏身在草莽之中,終日不得安寧的廢王之后,還敢和本王談條件?” 楚夏伸手拿住莊柔的一絡頭發,在手指上卷著邊玩邊說:“殺了他,再把浩然門鏟除,清理了整個江湖給你消氣?!?/br> 莊柔沒想到,楚夏把周幽直接凌遲處死了,死法比她想的要慘烈無數倍。 不過她當時餓得厲害時,也想把周幽凌遲處死,楚夏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但莊柔不會相信,選武林盟主之事也是為了給她出氣,但也不想點破楚夏的話。 周幽死都死了,那就不再說他,莊柔便又問道:“大人,你來這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來嗎?”楚夏盯著她的眼睛,突然說道,“要不,我們倆把生米煮成熟飯如何?” 莊柔愣怔住了,隨即眼睛躲開了一下,馬上又抬起眼,“你要是終身不娶,那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野鴛鴦?!?/br> “但你若是要娶別人,我可不想一副怨婦的樣子去殺死你,被別人說我是因情生恨,被人玩弄拋棄后同歸于盡的瘋子?!?/br> 楚夏好好的看著她,半晌才長長的嘆了口氣,“那就再等我幾個月,等中秋一過,我就你個答復?!?/br> “你是真喜歡榮寶公主,還是喜歡她能給你帶來的權勢?”莊柔瞇了瞇眼睛,這回答真是讓人不爽快。 對面這個問題,楚夏皺眉想了想,給出了個出人意料的回答,“我只是喜歡搞事?!?/br> “當然,你比我還喜歡搞事,所以我也很喜歡你?!彼旖菐еσ?,卻說得很認真。 莊柔琢磨著他的話,突然覺得不對,這是在說自己很討嫌嗎? 她頓時不滿的喝道:“那正好,我剛好要在淶香城搞事,你扮得這么漂亮,去做誘餌吧!” “噓!”楚夏突然伸出手指,壓在她的嘴唇,低聲說道,“這種事情等明日再說,我現在只想好好的看你?!?/br> 莊柔再厚的臉皮,也讓他給說得有些紅起來,“怎么突然說這種話,你可不是這樣的人?!?/br> “我母親初一那日,在皇宴上請皇上為你賜婚?!背耐蝗徽f道。 “哈?”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大長公主請皇上為我賜婚,嫁誰??!難道是大人你?” 見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楚夏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此一舉。 不過等她回了京城,一樣會得知此事,還不如現在就告訴她,省得以后有什么誤會。 他便說道:“自然不是?!?/br> 莊柔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片刻之后突然反應過來,露出了一臉的嘲笑,“哦,怕我纏上你,所以大長公主特意在我不在的時候,為我請皇恩賜婚呀?!?/br> “不知大長公主為我相中了那家的俊杰?我看鎮國大將軍府的莫左將軍就不錯,年青有為身體強壯,還一門心思的對我好?!?/br> 她嘴上無所謂,眼中卻已經有怒意,什么事都可以不計較,但有人想替她安排人生,那便是犯了她的大忌。 對面隨時會暴怒拂袖而去的莊柔,楚夏依舊很淡定,他笑瞇瞇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生氣,所以才和你說,省得你從別人那知道時,誤會這是我的意思?!?/br> 莊柔沒吭聲,只是用陰森森的目光看著他。 “我母親這么做,只是憑白得罪你哥哥而已,而且皇上也阻止了,沒有同意為你賜婚?!背男Φ?。 這種結果莊柔不用想就知道,哥哥不會讓自己隨意嫁人,就算要賜婚這件事也應該是他提出來。 大長公主這護子心切的有點過份了,不管好自己兒子,卻覺得問題在自己身上。 只是,這有何可笑的? 莊柔看著楚夏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問道:“你很開心?” “這意味著皇上可能要讓我入宮,為了拉攏哥哥,不管他需不需要,也不管我有多討厭,只要放在后宮中就是一種態度?!?/br> 她探身靠近笑容漸漸消失的楚夏,又問了一句,“你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所以,你很開心?” 楚夏盯著她的眼睛,抿了一下嘴說:“現在還早,只要你不回去……” “中秋我一定會回去的?!鼻f柔打斷了他的話。 楚夏泄氣的趴在了桌上,抓了抓頭發,歪頭瞧著她說:“皇上想穩住莊學文,便會要你入宮。而莊學文為了手中的權力,很大可能把你送入宮,這可真是難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