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現在就這么滅了口,連個好點的借口也不,胸口這么大的刀口,敢是咬舌自盡。 胡縣令自然知道胸口上的傷這么明顯,實在不過去,他便嘆了口氣遺憾的:“駙馬爺,當時此人跳起來,下官怕他是想同歸于盡,便讓衙役擋住他?!?/br> “只想傷他一下,讓他不能反抗,沒想到他跳的有點猛,這刀啊就不心捅進了他的胸口。都怪下官無能,應該讓衙役用殺威棒打才對?!?/br> 莊柔深深看了他一眼,覺得此人還真是厲害,睜眼瞎話張口就來,還特別不要臉。 胡縣令呵呵的陪笑著:“大人,你看接下來要做什么,要不要盤問一下衙役?” “我盤問衙役干嘛?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就算做了什么,也都是上頭的命令,他們除了照做還能干嘛?!鼻f柔回頭看著安景縣的衙役道。 “我以前也當過捕快,知道大家的辛苦,今因為黃典史的失誤,讓大家受到了驚嚇,有些還受了傷。這樣吧,兄弟們每人領五兩銀子壓壓驚,受贍給二十兩?!?/br> 衙役們全愣住了,這位姑娘也太上道了,怎么有這么真善良可愛的人??! 他們急忙拱手道:“多謝大人?!?/br> “不用謝,這是大家應得的,是我們欠大家?!鼻f柔笑了笑,便看向了胡園,“大人,還愣著干嘛,給壓驚銀子呀?!?/br> 胡縣令本來就覺得很心塞了,此時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的問道:“本官給銀子?” 莊柔莫名其妙的:“這是安景縣的衙役啊,你不給銀子,難道要我一個過路的外縣官員給銀子不成?” “我怎么可以做這種越界的事,不孝不校本官只是路過而已,不可插手安景縣的事務,胡大人還是快給銀子吧,大家在這里站好久了?!?/br> 胡縣令不由自主的喘了起來,命算什么,銀子才是命??! 還不插手事務,明明還要強行破案,你怎么就不避嫌了! 見他站在那不動,莊柔突然喝道:“快,拿銀子!” 胡縣令被她嚇了一跳,趕快應聲喊著師爺,“快,快去算算多少銀子,從庫房中領出來分給眾人?!?/br> 只給衙役又沒師爺的份,師爺不情愿的應道,趕快去領銀子了。 雖然自家的大人吃了虧,失了財,但想到這些銀子是分給他們的,能從鐵公雞胡園身上拿到銀子,眾衙役都特別開心,看向莊柔的目光都充滿了溫柔。 胡縣令根本看不懂,為什么要莫名其妙給衙役分銀子,他算計著等會就把銀子都要回來。 莊柔硬是等衙役都分到銀子,才離開尸房所在的院子,她邊走邊:“我們去看看那位,你好像喊他黃典史,要是沒收好處,他怎么會如此一口咬定就是本官殺的人?!?/br> “這個下官也不知,大人你不知道啊,這安景縣民風彪悍,本官在這里過的是如履薄冰,根本沒人聽我的?!焙h令跟在她的身后,整個臉皺的像個苦瓜以的。 莊柔突然道:“你我在尸房這么久,你不會把他給滅口了吧?雖然是不入流的典史,可那也是很重要的官,朝廷會親派的哦?!?/br> 胡縣令趕快擺著胖手,“這怎么可能,沒有的事,下官一直跟在駙馬身邊,哪里有機會做這種事。而且誰敢殺朝廷命官,那是大大的死罪!” 話音才落,便聽到有人鬼哭狼嚎的奔了過來,“大人!大人不好了!” “黃典史斷氣了!死掉了!” “什么!”胡縣令大吃一驚,猛的回頭看著莊柔,“駙馬大人,你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 莊柔目光一冷,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胡大人,你再試圖弄死我,我現在就當場打死你?!?/br> “太后我都射殺過,對皇帝都動過殺機,你最好別惹我?!彼溲鄣?。 胡縣令嘿嘿的干笑了兩聲,縮了縮脖子,一臉害怕的:“駙馬爺別生氣,你不是你殺的,那肯定就不是你殺的?!?/br> 然后他對著衙役沒好氣的罵道:“聽見了沒有,駙馬爺人不是她殺的,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誰敢出去亂嚼舌根,就打斷他的狗腿!” 罷胡縣令便低頭哈腰的轉身拱手道:“駙馬大人,你看這樣可滿意?!?/br> “我滿意你個鬼!”莊柔一拳就揍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打了個滿臉開花。 然后便提著他的領子,一拳拳往臉上招呼,邊打邊罵道:“跟我耍心眼,你當我不敢當眾打你不成?在洪州本官所過之處,連夜啼的孩童都要閉嘴,區區謠言本官還能怕了去?!?/br> “一個縣令,為了殺我不止屠殺林家一百多口,還把典史都給滅了口。你這不是縣令,是土匪頭子吧!” 胡園被打得臉都變了形,衙役們卻根本不敢上前阻止,只是緊按著懷中剛拿到手的銀子,驚駭的看著莊柔。 莊柔也沒想把胡園直接打死,她甩了甩拳頭上的血,向眾人問道:“這衙門里,哪個官和胡縣令不和,整被他欺負?” 衙役們面面相覷,“應該是晁主簿吧?!?/br> “對,就是晁主簿,他閑得出去釣魚了,議事的時候都不叫他?!?/br> 衙役們相當敏感,眼看胡縣令被打了個半死。黃典史一個照面人沒拿下來,還丟了性命,當然只能投靠被胡縣令他們排擠的晃主薄了。 “去把晁主簿請來,不是還有縣丞,把他也一起叫來,簡直太不像話了,土匪窩似的!”莊柔沒好氣的罵道,什么鬼縣衙,今要替皇上好好懲罰他們才行! “大人,您是欽差嗎?”有衙役聲的問道。 莊柔頓了頓,抬頭傲氣十足的:“當然是,看到這紅盾了沒有,紅色的地方全是貪官血染紅的?!?/br> 啪! 她一巴掌就拍在盾牌上,把打胡園染在手上的血,給抹在了上面。 “就像這樣,得染到紅到發黑,才能回京?!?/br> 衙役和書吏們深吸一口氣,好厲害! 不愧是京城來的大官,怪不得打死個典史眼睛都不眨一下,縣令也是朝廷命官,打也就打了。 數一數,縣令才九品,人家最少也是四品??! 第541章 上手 晁主簿得了消息,急匆匆的提著魚桿和魚籠跑了回來,從衙役那聽的話不全,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知道黃典史被人給殺了,而胡縣令也被打了個半死。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雖然他很想笑,但是臉上卻不能顯出來,一路跑的趕快趕回來。 剛到衙門口,就見一大群風塵仆仆的百姓站在那,正給一個穿男裝的女子行禮告辭。 而那女子身旁有頭體形巨大,后背為白色,其它地方全黑的野獸。 他愣了愣,這種樣子的人,似乎在哪里聽過。 只報! 對了,就最近有一次提到洪州叛亂時,到那奇怪的女駙馬,帶著一頭黑色的海外野獸,立了不少的功。 這個月的只報還沒來,但洪州就在旁邊,這人可能就是那女駙馬。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怎么到安景縣城了? 晁主簿的心頓時活了起來,他在縣衙受氣,一點實權也沒櫻別人都在吃吃玩玩的時候,他可全在暗中準備,查看只報便是其中之一。 像他這種地方官,家就在這里,縣令換了他都不可能走。只要能熬到換新縣令,通過只報知曉蛛絲馬跡,提前做好準備,就有可能討好新縣令。 現在機會來了,他可是知道只報上提過一句,這女駙馬的哥哥是莊學文。 這個名字,近幾個月多次出現在只報上,都是和皇上有關,那人現在混得可了不得。 他的meimei來此,那可就得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晁主簿趕快迎了上去,連魚桿都沒放下來,“下官晁倫見過駙馬大人?!?/br> 莊柔擺擺手,讓被抓的百姓先行離去,便看著這個褲腳卷起,戴個草帽手上提著魚桿和魚籠的男人。 普普通通一官員,看不出好壞來,不過只要是被胡園排擠,那肯定就不是和他們一伙的。 至于是好是壞,那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她便笑道:“晁大人,閑情不錯呀,可釣到了魚?” 晁主簿一愣,趕忙回道:“沒有,聽到衙門出了事,下官就趕過來了?!?/br> “不,晁大撒到魚了,還是大魚?!鼻f柔笑道,“本官路過簇,就被黃典史帶人圍住,本官殺了林家莊一百二十六口,不由分就要動手?!?/br> “這可是人命關的大事,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拿人。更何況本官還是朝廷命官,殺那林家人干嘛?” 她笑了笑,“如果本官是男子,還能本官路過林家,看中了林家美貌的姐,想要強納為妾不成,便心生恨意屠了林家莊?!?/br> 晁主簿一聽,便知道這是縣令他們干出來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屎糊了眼,還以為能像以前那樣,隨意找個借口就把過路的富戶拿下,按個罪名拿好處? 這回是找錯了人,把這位女駙馬給拿了吧。 他趕快道:“這種事駙馬大人絕對不可能做,其中必有原因,還望大人明查?!?/br> “剛才胡縣令已經求本官,幫他好好的查此事。而胡縣令聽聞死了這么多百姓,還讓黃典史在衙門口被人行刺而亡,覺得不配為官,對不起城中百姓和典史大人?!?/br> 莊柔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他羞愧難當,抱著柱子就撞,不活了,活生生把自己給撞得面目全非。還大聲叫喊著要去報仇,怕是得了意癥,本官只得把他綁了起來?!?/br> “但這畢竟是安景縣,本官不可能越界插手事務,只能請晁主簿暫管所有安景縣事務,助本官調查林家莊的命案,還本官一個清白,也給林家莊一百多口冤魂個交代?!?/br> 晁主簿心中一陣狂跳,突然想起縣丞比自己高一級,急忙客氣道:“大人,縣丞大人還在,縣衙中的事務怕是要交給他來辦才好?!?/br> 莊柔聳聳肩無奈的:“剛才派衙役去請他了,但據是生了急病,已經臥床不起,連地也下不了,所以只能麻煩晁主簿辛苦了?!?/br> “下官一定全力協助駙馬辦好此案?!标酥鞑舅闪丝跉?,便把大權接了過來。 他立馬叫來衙役,開始把事情一件件的理順。 抓來的洪州百姓已經讓莊柔放了,黃典史被刺殺一事,先叫仵作來驗個尸,然后去他家盤查一下,誰知道會不會是家中不和引起的殺人案子。 要是不心查到點別的東西,那可就怪不得別人了。 至于得了意癥的胡縣令,請了大夫來看過,死是死不了,只是臉撞得有些慘,一時半會的只能休養了。 衙役都被叫了過來,問了半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黃典史大清早就把他們叫到了城門口,藏在那等著莊柔他們過來。 至于是什么案子,黃典史沒,他們也不敢去問。 這果然和莊柔想的一樣,現在已經沒了證據,除非對胡縣令用刑,逼問他知不知道此事才行了。 雖然他的嫌疑最大,但你自己撞柱子可以,真用刑的話晁主簿是不敢的。 這么多人看著,人多口雜,肯定有他的同黨把事情傳出去,上頭也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莊柔也沒想直接找胡縣令逼供,她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剛剛出洪州就發生這種事,她要知道是誰在對自己下手,是多次刺殺無果想要挽回聲譽的鈴閣,還是朝中恨莊學文的大臣? 不過仔細想想,她發現自己應該把叛軍和莊家也算進去,叛軍肯定知道是自己炸列營,想來報復也是很正常的事。 還有那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