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與此同時,其它幾人決定撤退,趁著同伴獻身之時,馬上轉頭就往荒宅外面沖,要馬上逃離這里。 突然,從房頂上躍下一人,對著發狂那人的腦袋一踢,就把人給踢飛在地失去了神志。然后人落地之后如同滑行一般,直接竄到了大門口,只見他飛快的抬手,那幾人便砰的倒在了地上。 只見他站直身子,看著莊柔冷漠的說:“你這是賣藝還是殺人?” 面對史藏的質問,莊柔不服氣的嘟起嘴,走近一看,那幾人只是在脖子處有細細一條傷口,便全部斷了氣。相比之下,她簡直是從尸山中爬出來一般,讓人都不忍直視了。 她低頭摳著手掌倒勾上面的不明物體,嘀咕道:“這樣滿好的,我又不是殺手,干嘛偷偷摸摸行事?!?/br> 史藏看著她血人似的站在那,白了她一眼,“活口帶回去,其它的叫人過來收尸查身份?!?/br> “你沒帶人過來?”莊柔往四周看了一下,發現就他自己,并沒有雜役跟過來。 史藏覺得她有病,自己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什么時候出門帶雜役了,沒頭沒腦的說這種廢話。但他不想吭聲,說話很浪費力氣的。 莊柔想想問道:“那我回去叫人,活口我帶走還是等會一起領走?” “……”史藏看著她的尊容,冷冷的應了聲,“你回去叫人?!?/br> “好?!鼻f柔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然后脫下手套收起來,就準備出門回去。 她剛走到門口,史藏突然喊住了她,“莊柔?!?/br> 莊柔轉頭不解的看著他,“怎么了?” 史藏嚴肅的說道:“我現在以師傅的身份和你說話,那雙手套不到生死存亡之時,不要再拿出來。你可以用九星紅和鐵棍,或是再選一種兵器?!?/br> “生死存亡之時,再拿出來也沒機會戴了?”莊柔可不覺得這手套能在那時候用,都一個不小心就要死了,誰還有空戴??! 史藏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你用這手套太變態,容易毀壞大人的名聲?!?/br> “什么?”莊柔低頭往身上看了一眼,確實是一頭滿身的血,可又不是自己,再說…… 她不服氣的說:“你家大人哪來的好名聲,說不定還不如我呢。行了,我記著就行,你就在這里守著這些尸體,等我回去叫人過來?!?/br> 懶得理這個心中只有小郡王那蠢人的家伙,莊柔出了門就順著街往衙門走去。 身上的血沒干,她一步一個血腳印走在街上,如同大半夜般路上半個人都沒有,但能感覺到街兩邊的房屋中充滿了人,大家都在里面悄悄的偷窺她。 莊柔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捂住胸口表情痛苦的大叫一聲,“??!我的心被捅傷了,我要死了!”邊喊還伸出手做出一副苦苦掙扎,死不瞑目的樣子,最后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片刻之后,寂靜的街道兩旁突然鉆出不少百姓,他們圍了上來,仔細看了看后興奮的喊道:“惡鬼典史死了,大快人心??!” “看她這個樣子,肯定是剛剛吃人喝血了!” “就剛才她還在城北荒宅里面放火,燒死了幾十口人,太殘忍了?!?/br> “這是老天有眼??!” 周圍的百姓紛紛奔走相告,四處報著喜,還有人去吵著要去買爆竹來放,慶祝這洪州大惡人暴尸街頭。 正當大家喜氣洋洋時,莊柔突然跳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對著圍觀的人就吼。頓時嚇得男男女女發出慘叫聲,膽小的直接坐在了地上,膽子大的頓時就四散逃開。 她看著那些沒來得及逃走,被嚇的癱坐在地上的百姓,兇神惡煞的說道:“再沒事湊熱鬧,我把你們全吃了!” “??!鬼大人,饒命??!”有婦人嚇得半死,直接哭求起來。 看著她們的樣子,莊柔哼了一聲,沖眾人吐出舌頭,把沾著血的手在舌頭上滑了一下,狠狠的說:“人rou,真的很好吃!” 這回眾人連驚叫都不敢了,全如石像一樣坐在地上,驚恐得不能動彈。 莊柔沖他們翻了個白眼,扔下他們轉身走了。 第193章 天下第一容 一身是血的莊柔到衙門,就把里面的人嚇壞了,傷成這樣都沒死還能走回來? 尤其是馬德正,還以為她受了重傷,只是拼著一條命回來讓他們收尸,硬生生給嚇哭了。 莊柔這要是死了,那位爺還不得要了他的小命,他竄起老高,沒命的喊道:“大夫!救命??!快來救人??!” “別喊了?!币娝诺貌恍?,莊柔無語的開了口,“我沒事,這些血是別人的?!?/br> 一聽這話,馬德正瞬間冷靜下來,氣勢洶洶的說道:“莊姐兒,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對你下手,我馬上帶人過去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莊柔摳著臉上干掉的血跡說:“就在城北桃枝巷的一座荒宅,剛才有人想刺殺我,被我和史大哥抓住了。因為沒人守著所以我先回來叫人,你們快去,這可是一件大案子?!?/br> “莊姐兒,你真沒事?”馬德正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這血染的真是多,到底有多少刺客,怎么會完全沒受傷? “真沒事,我先去清洗一下,你們把活口帶回來?!鼻f柔身上真的是太難受了,這么熱的天氣實在是沒空和他們多廢話,得早點把身上的血洗掉才行。 看她現在的樣子確實是可怕,馬德正便讓她趕快去,省得在這里繼續嚇人。 正要進去洗刷一下,外面突然有衙役跑了進來,來不及看清楚大門內的人,就急促的大喊道:“不好了,莊典史在城北桃枝巷放火燒了個宅子,把幾十名百姓活活燒死了!” 馬德正一聽沒好氣的罵道:“胡說八道,莊典史就站在這里呢!” 那衙役抬頭看了半天才認出來,人群中間一身紅,好像從紅染缸中撈出來的人,就是外面正傳燒死百姓幾十人的莊柔。 他愣住了,馬德正過來就踢了他一腳,“你從哪里聽來的謠言,也跟著那些蠢貨造謠生事?!?/br> “不對,外面真的在傳,還說典史大人把那宅子燒了個精光,里面可是住了幾十口人,連狗都沒能逃出來。還說大人她……”衙役說著說著突然吞吞吐吐起來,有些不太想說出來。 莊柔笑了笑問,“還說我什么了?” 她倒是小看了這些人傳話的本事,自己前腳才走,后腳就能傳成這樣,他說不出來的肯定是更難聽的話。 那衙役被逼的無奈,只得把原話說出來,“說大人吃人,把人燒熟之后,坐在旁邊就把人吃掉了,吃得一身都是血?!?/br> 眾人全部看向了莊柔,眼神之中已經全部相信了,人家說的肯定是事實,看看她這一身血,要不是吃人了怎么可能染上這么多! 莊柔沒好氣的罵道:“看什么!明明說吃的是燒熟的人,怎么可能還會濺一身血,傻??!” “果然是些愚蠢的家伙,只會胡說八道,我就說這些百姓整天瞎傳流言?!贝蠹也缓靡馑嫉纳敌α藥茁?,“還說放火燒宅子,這種事怎么可能?!?/br> “哦,火我是放了,不過已經被撲滅了,半個人也沒被燒傷。我瞧那荒宅不錯,就是雜草太多就放了把火燒掉草。反正也沒有人住,不如官府沒收自用,等房主回來時讓他賠點修繕費還給他就行?!鼻f柔才想到一般隨口講道。 她竟然真的放火了! 所有人都看著她,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她竟然因為看上別人的空宅,想要奪為所用不惜放火燒宅。強取豪奪的如此理此氣壯,簡直就是貪官之魂??! 莊柔不在意他們想什么,扭頭對馬德正說道:“馬捕頭,麻煩你趕快帶人過去,我怕去晚了那活口就讓史大哥給折磨死了?!?/br> 以她這個小師傅的品行,拷問那可是他的最愛,這樣的人落在他的手上,那還能有好才怪。 馬德正咽了一下口水,那也是位不省油的主,平時連話都不敢和他說,不過他也不理人。如果可以的話,真是不想去找他。 “嗯,我現在馬上去?!彼c點頭,趕快去叫人,還拉上了運尸馬車,就身上這些血那肯定是死人了,尸體也得帶回來才行。 隨后莊柔便擺擺手,自個先回后衙了,“沒什么好看的,可以散了,大家別堵在門口,全部回去辦公?!?/br> 莊柔回到自己院子,就把大門關了起來,外衫扔在井邊,直接從井中打起水,一桶桶的把水倒在頭上沖刷著身上的血。 她得把這些血沖干凈,才能去脫衣細洗,不然換多少桶水都洗不干凈。 這時,大門被人推了一下,沒有推開來。莊柔瞅了一眼,沒人在外喊門,她也懶得去問是誰,自顧著繼續提水洗澡。 過了一會,墻頭那邊出現聲音,楚夏架個梯子爬上了墻頭,趴在墻上往里一瞧,就看到院中正在提水往頭上的莊柔。 頓時,他咧嘴就嫌棄的說:“你是這樣洗澡的???真是辣眼睛,一點也不好看?!?/br> “誰洗澡好看你看誰去,我又沒請你來瞧?!币婚_口就不說好話,莊柔看都沒看他,又從井中提起了一桶水迎頭澆下,抹了一把臉后甩了甩頭。 楚夏頓時笑了起來,“你又不是狗,竟然還甩水!” 莊柔皺起眉抬頭看著他問道:“大人,你有事嗎?” “有啊,就是來問問你人rou好吃嗎?剛才有人來報,外面百姓說你放火把北城一條街都燒了,殺掉了一百多人,還把人rou都吃了,害得死者親屬都沒有尸收?!背臐M臉的幸災樂禍,一看就是等著看熱鬧。 這么會工夫死者人數就翻到了一百多人,等到明天八成要傳成幾百人了,以莊柔對百姓的了解,應該會在八百多人的時候停下來,因為再多就顯得假了。 她有些失望的說:“才一百多人,真是小看我啊?!?/br> “等等,我發現了一個問題?!背耐蝗灰粋€激靈,想到了件可怕的事,“我覺得你已經放棄嫁人了!” 莊柔掃了他一眼,懶得理會這個白癡,嫁不嫁人關他屁事。 楚夏卻愁眉苦臉的說:“我問問史藏要不要娶你算了,不然你纏著我怎么辦,我這樣一朵嬌花可不能插到你這堆牛糞上啊?!?/br> 話音一落,莊柔就提著一桶水沖過來,狠狠的把水對著墻頭上的他潑了過去,水重重的拍在了他的頭上,把金絲發冠都給打歪了。 楚夏滿頭是水愣怔的看著她,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被震驚的忘罵人了。 莊柔扔掉水桶,一臉正的看著他說:“我要是嫁給史藏,你好意思嗎?晚上不是還要叫我去你房中過夜,拿著我的背又摸又瞧的,玩過的女人還想送給別人,你當史藏是什么?” “蠢貨?!彼R了一句,扔下他就回房去洗澡了。 趴在墻頭的楚夏默默扶正金冠,爬下梯子聳肩哼了聲,狠狠的說:“晚上給你狠狠扎幾針,痛死你!” 蕭然一聲不吭的瞧著他倆,便讓人去燒洗澡水了,大人要重新洗一遍了。 在莊柔一邊洗澡,一邊想著怎么收拾那名刺客時,送信人已經到了京城,直接把包裹送到了莊學文的手中。 送信人把莊柔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遍,再把去洪州所查到的情況都一一道來,然后便退了下去。 莊學文打開包裹,取出箱子中的信,看到數量如此之多,忍不住笑了笑。他隨手抽出一封信瞧了起來,“哥哥,洪州太熱,這里的人非常壞,我把他們收拾了。小郡王雖然長的很好看,但是又蠢又壞,不過真的很好看?!?/br> 放下信,他又抽出了一封,里面同樣是在洪州的所見所聞和小郡王。他一封一封的看著,神有些沉重。 想到剛才手下稟報的事,莊柔似乎在洪州和楚夏鬧得有些人人皆知了。盯著那些信看了看,莊學文把信收起來,出門進了宮。 皇帝周坤正忙著處理奏折,平山、康寧、南木等五縣遇到大旱,春季播下去的農作已經全部枯萎,農戶到了秋季將顆粒無收。而且很多本來在夏天要收來還春債的農作物也一起死,換不來銀子還債和買糧,五縣許多村民已經被迫到其它縣乞討。 雖然不如水災時人多和情況緊迫,但他們很容易就變成流民,到了冬季和來年開春處境更加的困難。 這件事還得好好商議才行,就怕那些官員不干正事,又在那拖延。尤其是那一群,真想把他們的腦袋都砍了。 他煩的皺起了眉頭,捏了捏眉心,小元子趁機走過來送上茶,低聲說道:“皇上,莊伴讀來了?!?/br> 周坤打起了精神,“傳他進來?!?/br> “是?!毙≡油肆顺鋈?,一會便把莊學文領進了乾苑,然后退到了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候著。 “學文,今日怎么去而返,有事找朕?”周坤先賜了座,然后便問道,伴讀不用整天在皇宮之中,早上陪著聽帝師講講治國為帝之道,便可以出宮回去了。如果沒事,他是不會在皇宮中多逗留。 莊學文坐下后,看著周坤便問道:“皇上,臣想問一問蔭德郡王的婚事,是由大長公主做主,還是皇上有御賜?” 楚夏? 周坤不解的看著莊學文,突然想起從洪州稟報來的情報,楚夏和莊柔走的很近,流言蜚語傳的很厲害,他恐怕是為了此事而來。 真是護妹心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