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洗好澡換上薰過香的里衣,這滑溜溜冰涼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似的。好討厭,還是棉的衣服好穿,愛穿這種的權貴還真是變態呢。 她推開小門走出來,就見楚夏端坐在床上,拍了拍床鋪,“過來?!?/br> “你來真的?”莊柔有些驚訝,這家伙想開葷了? 楚夏看她猥瑣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真以為她那瞇瞇的眼神沒人看得出來??!他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說:“我想看看你的背?!?/br> 他說得輕松自如,仿佛只是想看人家掛著的一個荷包,而不是個大姑娘的背。 莊柔歪頭瞧著他,揚揚眉頭就走了過去,直接趴在了床上,“看?!?/br> “我先說好,你別突然跳起來,怎么說我也是堂堂郡王,總得要給點面子?!背膭傄焓秩ダ囊聰[,想想便慎重其事的說道。 這家伙! 莊柔回頭問道:“真啰嗦,你怕什么?” “還能怕什么,當然是怕你哥逼我娶你唄。雖然是你占我便宜,但說出去肯定沒人相信,而說我占你的便宜更讓人匪夷所思,但總算是影響本王的名譽?!背泥止局鹚囊路?,后背上條條傷疤便露了出來。 莊柔聽得只想笑,這是什么鬼話,拉別人衣服看背的難道不是他? 看著她滿背的傷疤,楚夏表情有些怪異,他伸手在傷疤上摸了摸,手指溫熱,輕得讓人有些發癢。 “別亂摸,怪癢的?!鼻f柔覺得他真是無聊,女人背上有傷就這么驚奇嗎?還特意想瞧一瞧。 楚夏越看越高興,衣服拉的更高,連肩膀都露了出來,在右肩靠下的地方,有塊圓形的傷疤特別的醒目。 他盯著背看了好久,雖然天氣不熱,但趴床上的莊柔被看得怪怪的,沒等她開口問看夠了沒有,楚夏就先開了口,“你的背讓我畫一副怎么樣?” “你有毛病,想畫畫沒紙嗎?”莊柔一頭霧水,真想在人背上畫東西,就不能去找個背脊光滑的嗎? 楚夏伸手順著她的背椎一路摸了下來,語氣中有些興奮,“讓我做一副花繡,這些傷疤簡直太適合了,繡好后沒人再會說你的背難看?!?/br> 莊柔嫌棄的說:“說難看的就你一個人好!我的背連哥哥都沒看全過,也就剛回來時劉嬸瞧了后和他說過。再說了,除了大夫之外,哪個女人會在未嫁人之前,把背露給別人瞧?!?/br> “你現在不是露給我看了嗎?別動,等我先畫下來?!背奶麓?,跑到書房中拿了筆墨和紙過來,坐在床上就把她背的樣子畫了下來。 見他畫好了,莊柔把衣服拉下來,坐起來瞧著他問道:“先不說你會不會紋,我很懷疑你會在我背上紋烏龜花繡,你的人品很不可靠?!?/br> 楚夏嘴角一翹,“我沒什么正經的愛好,花繡卻是最喜歡的一種,蕭然他們身上都有我親自紋的花繡?,F在就叫他們過來脫衣服給你瞧瞧,就算京城最好的花繡師都沒有我厲害?!?/br> 看他想要把蕭然他們叫進來,莊柔趕快阻止道:“別!你缺心眼啊。大半夜的讓四個侍衛脫了衣服站在這里,我還穿著你的里衣坐床上,被人看到鬼知道能編出什么話來!” “殺掉不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誰敢壞本王的好事,就讓他掉腦袋?!背姆浅O胍谇f柔的背上紋花繡,雖然之前聽趙大夫提過一聲,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剛才送衣服進去時,正好看到了一半,那滿是傷疤的背一印入眼簾,他的腦海中就出現了副花繡圖?,F在瞧見整個背,他想把腦海中出現的那副花繡紋下來,這個念頭格外的強烈。 他盯著莊柔的目光似火,只恨衣服太礙事,不能好好的再看看她的背,“我不想把圖給你看,等全部紋好之后再看,這樣才會有驚喜。我保證,絕對不亂來?!?/br> 莊柔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想了想后說:“可是可以,不過有個案子,你得按我的意思來審?!?/br> 楚夏笑容可掬的說:“你說怎么審就怎么審,案子都聽你的,洪州衙門就送給你了?!?/br> “你冷靜一點,官不當了?”莊柔沒想到只是個花繡,這家伙竟然就甩擔子,也太不把當官當回事了,別人可哭都求不來。 這破官有什么好當的? 楚夏想了想,攤手不解的說:“我現在很冷靜啊,滿腦子都是你的背。當官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審案子,你說怎么判我就怎么審,把背給我就行?!?/br> 遇到這么個不靠譜的上司,還真是說不出是福是禍,莊柔嘿嘿笑了兩聲,“好啊,就這么說定了?!?/br> “那快趴好,我等不及要動手了?!背淖屗亢?,從書房中又提了個木箱出來,打開一層層小抽屜,拉出了排排各種長針,還有許多小小的瓶瓶罐罐。 莊柔一看那些針,頭皮就發麻了一下,“你不畫個圖嗎?” “高人只用心中有圖便可,我便是那樣的高人,你就安心趴著。反正你這一背最少得三四十天才能紋完,每天下半夜你就來我這里過夜,我正好給你做完?!背拇蜷_好幾個罐子,尋找著自己想要的顏。 竟然要這么久,莊柔趕快說:“不行,太久了,我還有好多事做?!?/br> 楚夏瞅了她一眼,“你要忍得住,三五天我就給你紋完?!?/br> “那行?!鼻f柔想想這個還差不多,便點頭同意下來,隨即便被楚夏給直接推了一把,倒在床上后背后的衣服又給掀了起來。剛要讓他溫柔點,面前就被他遞來了一塊層層包裹結實的布條。 “咬著,省得叫起來還以為我在干什么?!背纳癫曙w揚的看著她就笑道。 莊柔眨眨眼睛,這是上賊床了? 蕭然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聽著里面的話,無語的扶了扶額。大人真是太亂來了,那不是受傷的侍衛背,而是個黃花大姑娘??!要是讓莊家人或是大長公主知道,恐怕會掀起狂風暴雨…… 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他轉身想要去推門,阻止小郡王亂來。 突然,他想到莊柔平時的所作所為,又猶豫下來。那位黃花大閨女也不是個善類,愛做什么就做,反正聽著兩人都高興,真是搞不懂這些人在想什么。 算了。 第189章 詐騙 莊柔實在是太累,就算背后被針不停的扎,她還是睡著了。等她醒過來時,發現天已經大亮,早就睡過了頭。雖然已經醒了,但人還很迷糊,只想再睡一會。 但這屋子不是她的,晚上睡一睡就行了,白天還有正經事要去辦呢。 她坐起來抓了抓頭發,覺得背后有些隱痛,還有些癢,雖然不嚴重但有點在意。剛想用手去抓背,就聽到楚夏喝斥道:“不準亂抓!弄壞了怎么辦?!?/br> 這家伙竟然還在,難道昨天自己睡著后,他也一起睡了? 莊柔歪頭一看,楚夏竟然剛洗了個澡,正在擦拭頭發。權貴就是不一樣,起床還要洗澡,打扮一番才出門。 “大人,你今天心情很不錯啊。起這么早是要去哪里**,還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彼呎f邊抓了抓脖子,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sao包了。 楚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這是睡前澡,今天不辦公務了,我要睡覺?!?/br> 莊柔愣愣的看著他,現在才睡覺,那不就表示他可以偷懶一天了。她眨了眨眼睛,便重新倒在床上,裹著那滑膩膩的夏被繼續睡起來。 正在擦拭頭發,想要擦干了好睡覺的楚夏,拉下頭上的棉帕就看到剛才已經坐起來的莊柔,現在又躺下去了。他馬上走了過去,使勁掀開被子硬把她拖了起來。 “干嘛?”莊柔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楚夏指著床說:“我一個人才睡得著,不習慣和別人睡,你別占我的床,要睡回自己房去睡?!?/br> 莊柔看著這個不友好的家伙,打了個哈欠下了床,去小室中把自己扔在里面的衣服抱了出來。天太熱,衣服濕漉漉的扔在地上,雖然已經捂干,但卻有股潮味,還得重新洗過才行。 她走出來看到楚夏頭發還沒干透,已經躺床上了,正背對著自己,開著窗邊吹風邊睡覺。大早上的可以如此悠閑的睡覺,真是讓人看得百般不順眼啊。 想到這,莊柔便放下衣物,把纏胸的帶子綁住個茶壺柄,把帶子從窗口扔出去,這才抱著東西開門離去。 她關好門,就悄悄的摸到了窗邊,鬼鬼祟祟的看著里面??粗乃坪跻呀浰?,身子呼吸的起伏非常平穩,她便拉住帶子狠狠的一拉,桌上的茶壺就砰得摔在了地上。 楚夏剛剛入睡,頓時就被驚醒,猛的坐了起來。往桌那邊一看,就見一條帶子綁了個茶壺柄被拉出了窗外,而地上已經碎了個茶壺。 愣了愣,他頓時就炸毛了,“莊柔!把我嚇死,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這時莊柔早抱著衣服跑遠,麻利的翻上墻頭回去了。 花宇樓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看著莊柔只穿了身男人的里衣翻身離開,感覺有些發懵。這兩人昨晚干了什么,竟然同屋了一晚上,早上連衣服都不穿好就來翻墻。 他覺得自己有些小看女人了,花叢中竄了這么多年,再潑辣的女人都見過,就沒看到過這樣的女人,已經不能用潑來形容了。 現在看起來,更像她翻墻過來采草,然后趁著別人剛醒過來時,就抱著衣服逃走。行徑如同下品采花賊,辦事不干凈利落,丟了眾人的臉。 突然,花宇樓反應過來,自己干嘛要對她點評,采花這行是絕對不會認同一個女賊! “她不用嫁人了嗎?”他嘀咕了一句,卻忘了那些心儀他,被敗壞了名聲,現在想嫁好人家也難的女子。 莊柔回了房,在官服和便服之間選了選,最后還是挑了身便服穿戴好,一個人出門了。 審案這事已經搞定了大人,她現在只要尋到證據抓人即可,要說瞎編個理由進去抓人也無所謂,但不能公開真的罪名,到時候有人問起來不好解釋。 她尋思著要是江怡云能自行認罪更好,那就不必自己再費什么口舌了。直接去拜訪張府有些唐突,最好是讓對方感謝自己才行,那樣借口要進后宅他們也會不好拒絕。 這張家有不少產業在洪州,而當年讓他們發家的就是張記雜貨,張家對這個鋪子有不同一般的對待,誰當了這個店的東家,那便是下任家主。 而現在接手張記雜貨的正是張耀祖,只要從這里下手,他必然會對自己很感激。 心中如此打算,她人就直接來到了張記雜貨外面,悠閑的看著里面的人??傉驹谕饷嬉膊恍?,左右都是店鋪沒有酒樓,此時站在門口久了更顯眼。 于是,莊柔在門口看了一會,便走了進去。這張記雜貨已經擴建了多次,里面貨架上的貨物琳瑯滿目,雖然不如京城的雜貨鋪什么都有,但也算是尋常百姓想買的東西都可以找到。 因生意太好,人來人往的很熱鬧,伙計對不像客商的人都不在乎,想要什么自己選好后,叫伙計去結帳便是。 莊柔在里面背著手慢悠悠的看,繞來繞去足足待了半個多時辰,總看不買東西的人時間長了也顯眼。終于有個伙計注意到了她的異樣,這人穿的也不破舊,怎么光看不買,做賊都不會停留這么久,便向她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想要買點什么,只要店中有,報了名小人便可以為你尋來?!被锇楹醚哉f道。 還是被纏上了,莊柔手指放在嘴邊,歪頭看著貨架想了想說:“我家夫人前不久去了趟州府衙門,在那見到了知州大人用的東西,便想尋幾件來用用?!?/br> “但我轉了一圈,你們這店雖然號稱洪州最全,卻沒什么看得入眼的東西,真是讓人失望啊?!?/br> 真是好大的口氣,伙計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各式名樣的客人都接觸過,便笑著說道:“姑娘,知州大人那是皇親國戚,本身就是位郡王,用的東西全是宮中所賜和尋常百姓買不到東西。有些就是禁品,我們就算是想賣,那也是不能賣的?!?/br> 莊柔露出一臉驚訝的無知表情,“有這種事,那可怎么辦,我家夫人新置了個別院,有不少東西要布置呢?!?/br> “不行你看,連銀票夫人都讓我帶來了?!彼蜷_荷包,掏出一疊銀票,最上面明晃晃的是幾張百兩的。 這還真是大主顧,伙計忙陪笑著說:“不知姑娘要出來采買什么,可有清單,小人給姑娘挑出店中最好的來。就算京城來了人,也不會輸給他們,都是一等一運進京城的好貨?!?/br> 莊柔嘟著嘴不滿的說:“要什么清單,我可是非常的聰明,都記在了腦子里,我說你尋就行了?!?/br> “那行?!被镉嬑⑽冗^頭,等著她報出來。 清了清嗓子,莊柔扳著手指報起來,“玲瓏喜蝠玉茶具要四套,最好是不同樣式的,都一樣多丟人。半丈高的白玉八仙過海金絲楠木屏風來一座,金邊錦藍的碗碟來十套,還有金銀飛天流云鑲珍珠燭臺要二十個……” 伙計愣愣的看著她,這些東西他連聽都沒聽說過,物件有的是,但前面提的那些就沒聽說過了。半丈高的白玉屏風,就那幾百兩也不夠買??! 莊柔絞盡腦汁,瞎編了無數好東西,反正她也不知道有沒有,只是把貴的東西往上貼,能唬住這個伙計就行。 足足說了快半個時辰,莊柔才把要的東西報完,口干舌燥的舔舔嘴唇,她才停下來說:“沒了,就這些,我說你就不能給我倒杯茶嗎?” 傻愣著的伙計趕快回過神來,跑去倒了杯茶過來。莊柔端起來一口就喝掉,完全不夠,拍著貨架讓伙計繼續倒。足足喝了半壺她才緩過勁來,看著提著茶壺的伙計,她從荷包里摸出張五兩小鈔就甩了過去。 “拿去,賞你的?!?/br> 伙計從來沒見過出手這么大方的人,這里不是青樓??!誰打賞伙計會扔這么多。 “本姑娘賞你的,好好的給我辦事,把我要的東西找出來。如果實在是沒有一模一樣的,降點檔次也行?!鼻f柔見他不敢收,直接就塞到了他的手中。 這氣場大得不行,伙計直接被震住了,就連掌柜也看到,親自走了過來,“這位姑娘,多有怠慢,要的貨我們馬上給你找齊了?!?/br> 一看這位掌柜如此會做人,莊柔又掏出張十兩的小鈔,便要打賞給他。哪有掌柜收這個的道理,他趕快就拒絕道:“這可不行,姑娘照顧我們的生意已經足夠了。姑娘坐請坐,我們馬上去置辦?!?/br> 那伙計苦著臉說:“掌柜的,剛才說的東西太多了,我沒記全了?!?/br> “你這個蠢貨!”掌柜的一看,氣得吹胡子瞪眼,要你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