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大伙礙于李大妮和廠長一家的關系,不好當她面說啥,但背地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貌似和她有關系的親戚,自得好好問問李大妮的秘密。 這話宋桑桑不知該咋答?最后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大概是?” “啥叫大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同志,你和李大妮是親戚,你知道她為啥突然和顧武結婚嗎?” 別說宋桑桑知道,就是不知道,她也不會胡說,她和李大妮之間有不少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可這不能成為她在背后嚼舌根的理由,她有自己的驕傲和底線,要對付李大妮,多的是辦法,不需要行此小道。 桑桑眉毛一動,趙晨就明了,心下好笑又驕傲:“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平時都不走動,來參加婚禮也是看顧家的面子?!?/br> 這就是他最喜歡桑桑的一點,不管做啥都有自己的堅持,不隨波逐流,如果不是這種性格,當初她也不會救下自己,也就不會有今天的趙晨了。 眾人一楞,李大妮一個才進紡織廠的臨時工,誰知道她?能來這趟婚禮,百分之九十都是看顧家,可誰也沒趙晨說得這么直白,簡直是將李大妮的臉皮踩在地上,他不怕李大妮報復嗎?過了今天,人家可就是名正言順的顧家兒媳婦了。 感受到趙晨的維護,宋桑桑暖心不已,更加不能讓他留下把柄,被人嫉恨:“確實,我們知道她的事,可能還沒你們多?她為啥結婚,你們知道嗎?”問題又拋了回去。 紡織廠的人也沒多想,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宋桑桑這才清楚,李大妮進廠不過一年,名聲就已經爛大街,整個廠子看她都帶著有色眼光,她估計還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了也沒放心上? 宋桑桑暗暗好奇,將目光轉到站在臺上的李大妮身上,陡然發現她的氣質變了,變得安靜,沉穩,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勃勃野心,難道她改了主意?不打算弄死她這個攔路虎,自己上位? 李大妮滿心不愿的站在臺上,看著顧家請來的親戚主持婚禮,恨不得將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給縫上,察覺出有人的視線奇怪,她抬頭,瞬間就鎖定了宋桑桑,宋桑桑,她怎么敢!怎么敢過來!她想死嗎?李大妮牙齒都要咬碎了! 宋桑??吹嚼畲竽萃钩龅难壑樽?,滿臉的怨恨和憤怒,就知道她還是那個她,不過更會隱藏了而已,這下麻煩了,以前她的想法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現在的她,就是隱在暗處的一條毒蛇,誰也不知道,她會何時把毒液噴向自己,這一刻,宋桑桑把對她的警惕提到頂點,不能再等她出手后想法子了,必須斷了她的念想! “桑桑,嚇到了嗎?”趙晨輕飄飄的瞥了眼臺上的李大妮,眼中的憎惡都快化成了實質,可恨 第134章 趙晨說得含含糊糊,但宋桑??傆X得他話中有話,抓心撓肺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吃完稀飯玉米,嘴里含著包子就往婦聯跑,趙晨想叫人都沒機會,無奈苦笑,將剩下的東西收拾一番,又把孩子送到托兒所,才往汽車廠去。 她昨天可是看到了,婦聯一個正主任,四個副主任,一個沒落全都去了,要真有啥消息,她們絕對最先知道,她們知道,全婦聯就知道了,沒辦法,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特別是這種高級干部家庭的八卦,那流傳出來,少說得傳一年。 功夫不負有心人,宋桑桑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宋琳同鄭優兩人湊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啥,鄭優向來面無表情的僵硬臉也露出驚訝來。 看到她來,兩人立馬噤聲,宋桑桑若無其事的坐上辦公桌,裝著清理文件,等了不到兩分鐘,宋琳就憋不?。骸靶∷?,你昨天去沒去顧家的婚禮?” 就知道她憋不住,宋桑桑暗笑:“去了,咋?” 宋琳拉了個凳子,靠近宋桑桑,神秘兮兮的問道:“昨天那顧武不是新婚嗎?” 宋桑桑點頭,宋琳壓低聲音說道:“也不知他咋想的,新婚之夜不洞房,跑了出去,結果無緣無故攪合進了紅小兵抄家的事,黑燈瞎火的,人紅小兵以為他是那被抄家的同伙,狠狠揍了一頓,等發現不是時,他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送進醫院,說,說是那個方面不行了?!?/br> 說到這,宋琳老臉一紅,宋桑桑莫名:“啥,啥不行了?” “還能是啥,就生孩子的地方不能用了,說是成了太監,以后甭想傳宗接代?!蹦樇t歸臉紅,但宋琳都這年紀了,啥沒見過,開了口,接下來就順暢多了。 “是,是嗎?”宋桑桑咽了咽口水,對李大妮的狠辣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竟直接將顧武給廢了,果然,能重生的都不是一般人! 宋琳很滿意宋桑桑受到的驚嚇,說話更帶勁了:“我大姑子就是醫院的,昨晚上她值班,手術都是她做的,這還能有假,你說說,這是造的啥孽啊,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出去亂混,成現在這樣,以后咋辦?真是苦了那嫁給顧武的小媳婦了,太可憐了,一天好日子沒過,就得守活寡!” 因曹主任強勢又憐惜女性,受她的影響,整個婦聯的工作人員不管性格如何,但在對待婦女工作上是慎之又慎,相當認真,且大多數都會替女性著想,正是這種氛圍,才讓宋桑桑留了下來,賣力的工作,她也想盡自己的力量多幫幫別人。 “那是挺可憐的?!彼紊IB唤浶牡拇鸬?,啥可憐,這都她算好的,不然顧武好好一個人,咋剛結婚就廢了,她說李大妮昨天咋那么乖,原來是在這等著。 宋琳一向熱情大方,聞言眉頭緊皺:“我們要不組織大伙去看看顧武,問問他那個小媳婦是想離婚還是有別的想法,她才結婚,總不能一輩子都耗在顧武身上吧?” 宋桑桑額頭狂冒汗,這宋大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攬事,可這回她要多管閑事,搞不好得回家喝西北風去了。 “額,宋姐,這事得看人家家的意思”宋桑桑吞吞吐吐回道。 宋琳頭一瞥:“我就是去問她的??!” “她結婚了,除了她自己之外,還有顧家,虧你干了這么多年婦聯,連這點道理也想不通,還要人來提醒?!编崈灡亲硬皇潜亲?,眼睛不是眼睛的,她說話一向都尖酸刻薄,宋桑桑和她共事不到一個月,但已經領教過她嘴巴的厲害了。 宋琳和鄭優認識十來年,了解她性子,不會和她較真她沉默會,才揉了揉眉頭:“是我欠考慮了,看看那女同志咋說,她要求到了婦聯,我肯定會管的?!?/br> 鄭優扯了扯嘴唇:“說得好像婦聯就剩你一人似的,她要真到這來了,都不用你站出來,曹陽就能把事情解決了?!?/br> 鄭優嘴巴刻薄,性子也刻薄,婦聯能入她眼的就沒幾個人,連曹主任也不行,要不是她平時話說得少,又沒啥壞心,怕早被人套麻袋了。 宋琳也不在乎,笑呵呵的說道:“管它誰解決的,只要能幫人就行?!贝蠹s就是因為她的大氣,所以曹主任才會把宋琳和鄭憂安排在一個辦公室,一個熱情,一個刻薄,正好互補。 鄭優翻了個白眼,沒說話,宋琳沒和她計較,轉身就朝宋桑桑使了個眼色,宋桑桑會意,收拾完東西就跟著她出門了。 “趙晨,回來了,快,來替我看看,這里怎么都發動不了?!?/br> “趙晨,先看我的,先看我的,看看這渦輪,咋回事?才開沒兩天,就給我開回來了,還費了不少汽油,氣死我了!” “還有我的,還有我的,趙晨……” 趙晨原先不想回車間,上一線,是因為桑桑懷孕,他想在一旁照顧,所以對那群人的告狀無動于衷,現在孩子出生,已經滿月,還送到了托兒所,他就開始謀劃重回車間了。 他先是找上車間的主任吃了頓飯,又送了他兩瓶茅臺,一條大前門的煙,他就答應了幫自己造勢,然后他又找上了和秦廠長不大對付的副廠長,請他吃了頓飯,送了他媳婦一對上海產的皮箱,又送了他女兒一塊手表,副廠長立馬就答應這事放在他身上。 為了不讓秦廠長出來反對,他還特地設計了他家的小兒子,也就是秦光海的弟弟,把他給絆住了,等秦廠長處理完自家兒子的事過來后,趙晨調回車間的事已經塵埃落定。 他有啥想法也不能夠了,只能認了,畢竟趙晨的技術和名號在那,他要真賣力阻攔,只怕名聲就不好聽了,秦光海不喜歡這和大兒子走得近的趙晨,可也不會為了他給自己臉上抹黑,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今天就是趙晨回來的第一天,由于主任太過努力造勢,所以他一回來,就受到了非常規的熱情,趙晨頗有些郁悶,覺得自己是弄巧成拙了,不過面上還是高冷的答應了下來。 等他忙完,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他又趕緊去看了看趙瑾這臭小子一眼,卻發現桑桑也在那。 “哎呀,吃飽了嗎?這么快就吃飽了?還要不要再吃點啊,圓圓?”趙晨走得越近,聽得越清楚,臉色越黑,果然,孩子得從小培養獨立性,不然長大了,成了親媽身后的跟屁蟲咋辦?多難看?他絕不是嫉妒,絕不是! 正在熟睡的趙圓圓小同志不知道,因為他爸想要獨占他媽,所以硬生生的把他養成了獨立淡漠的性子,等他明白他爸目的后,已經晚了。 “趙晨,你也來看圓圓?”宋桑桑感覺到身后的陰影,回頭一看,還真是趙晨,她忍不住目露驚喜。 “嗯,你咋來了?最近不是挺忙的嗎?”趙晨抓著趙瑾的小手,問道。 宋桑桑斂了斂笑容:“是挺忙的,不過今天我出外勤,正好經過托兒所,就過來看看圓圓?!?/br> 趙晨卻覺得她情緒不對,想問啥,又不好開口,周圍都是外人,他怕問出些不好來,又不好安慰桑桑,沒辦法,只好不問。 “你來了正好,圓圓剛吃飽,估計待會兒就得換尿戒子,你盯會兒,等他換了尿戒子,再走,成不?” 趙晨本就是來干這個的,聞言連連點頭,宋桑桑將孩子遞給他:“那圓圓就交給你了,我先忙去了?!?/br> 宋桑桑說完親了親趙瑾,見他眉毛皺了皺,更是忍不住想笑,直到到了把她氣得氣血翻涌的那家,她才收斂了笑容。 她一走,趙晨就和趙瑾大眼瞪小眼,趙瑾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分辨人,離開宋桑桑,到趙晨手上后,不過一分鐘,他就醒了,然后和趙晨大眼瞪小眼,瞪了一分鐘,他就扯著嗓子哭,趙晨臉黑了,瞪著趙瑾,企圖讓他熄火,誰知他竟越哭越大聲,最后還把托兒所的老師給引來了。 老師一到場,見兩人黑著臉對峙,笑開了,這趙家的父子倆,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的冤家,見面就互懟,見面就互懟,不是趙晨黑臉,就是趙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師見多了都想說,要不趙瑾他爸,你還是別來了,反正孩子都倆月了,能吃能喝能拉,沒一點問題,可這話她也只是想想,人家就這一個孩子,咋可能不管! 老師應對這場景也有經驗了,上去抱著趙瑾就是一通哄,哄得他渾身舒暢的睡著了,親眼見著他睡著后,被放進了自己的小床,趙晨才頂著烏漆嘛黑的臉去了廠子,等見到秦光海,也沒個好氣。 “前兒我托你辦的那事?辦得咋樣?” 秦光海打了個哈欠:“你妹夫和那個寡婦的事?” 同一時間,宋桑桑所在的那家:“郭列,你真要和我離婚?為了那個寡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16 13:04:24~2021-02-17 23:56: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越更新越垃圾的jj 2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5章 郭列今年四十二,大眼睛,國字臉,面貌憨厚,光憑長相,是怎么也看不出他忘恩負義的本性。 他聽得周子鳶的質問,竟還憨憨一笑:“子鳶,這咋是我的錯,是你做事不地道,你生了倆兒子,老大隨你姓就算了,這是當初說好的,可老二憑啥不能跟我姓,他也是我的兒子,為啥不能?” 這般的理直氣壯,這般的無所顧忌,周子圓捂住胸口,懷疑自己這些年都瞎了眼,不然咋會認為他寬厚大方,啥寬宏,都是裝出來的。 “為何跟我姓,結婚時就定了協議,你是做上門女婿,不管生幾個孩子都隨我姓,你想反悔不成!” 她的疾聲厲喝,不僅沒讓郭列愧疚,反露出厭惡來:“是,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現在想要兒子,咋的,不行???我也是個男人,咋能沒后,沒香火,人家杜寡婦說了,愿意給我生兒子,生了就隨我姓,可比你強多了?!?/br> “你,你,你”周子鳶捂著胸口,踉蹌著退了好幾步,要不是宋琳在后面扶住,她怕是得摔地上。 宋琳最愛幫扶弱小,見狀就呵斥道:“郭同志,你這就不對了,不管孩子隨誰姓,都是你孩子,你咋還這么老封建,非要孩子隨你?!?/br> 郭列慫了慫,他不怕周子鳶,但怕婦聯的干事,可想起隨自己姓的兒子,還是硬著頭皮道:“啥封建不封建的,宋干事,你說的這些,我不理解,也理解不了,我就想要個香火,想要個兒子,要是周子鳶早同意,也就沒杜寡婦這事了?!?/br> 話里話外都怪起了周子鳶,宋桑桑也算見多識廣,可還是頭次看到出軌都這么振振有詞的,簡直是把她們幾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難道周子鳶的兒子不是他兒子?難道非得跟他姓的兒子就是兒子?都是借口。 “整這么多借口干啥,你就是想出軌,啥兒子不兒子的,你要真想要自己的兒子,直接和那杜寡婦生了,偷偷抱回來,說不得周同志會捏著鼻子認了,現在鬧得這么大,你是想借此逼周同志妥協,讓孩子改姓,或者是想和她離婚?”宋桑桑狐疑的說道,周子鳶悚然一驚。 眼睛往外一看,發現她家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鄰居,幸災樂禍的,恍然大悟的,可憐可嘆的,周子鳶憋屈又憤怒,她周子鳶向來驕傲,何時輪到別人來可憐她了? 她神色一肅:“行,這些年算是我眼瞎,郭列,我們離婚,現在就去!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br> 郭列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老郁悶了,他是想離婚,但更想看到周子鳶的痛苦,他一個大男人,當了快十五年的上門女婿,人人都瞧不起他,說他靠著媳婦才有今天,他怎能不生氣?他憋屈這么多年,就想憋屈憋屈周子鳶,讓她丟個大臉,誰知竟被這女人破壞了,郭列狠狠瞪著宋桑桑。 “瞪我干啥,瞪我干啥?莫非我都說對了,嘖嘖,你可真會打算,既想做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又不想付出名聲,真是想屁吃!”宋桑桑噴了他一頓還不解氣,繼續剝開他披的那層皮子。 “人都說,吃得了咸魚,耐得住渴,就算是那古代的妓子,賣身也得給銀錢,你真是既不想賣身,又想得錢,太陽都沒你臉大,還扯啥香火不香火的,惡心死了!”宋桑桑說著扇了扇空氣,明顯嫌棄他。 眾人哄堂大笑,個個都輕蔑的看著郭列,當誰不知道他情況似的,十幾年前,他家是這附近最窮的一戶,全家八口人,都住在臨時搭建的草棚里,平時不是吃野草果腹,就是上旁人家討飯,一家子全都餓得面黃肌瘦,黑黑小小的。 后來郭列不知咋的搭上了周子鳶,做了上門女婿,郭家才建了新房,穿上了新衣服,吃上了飽飯,郭列的幾個弟弟meimei也全當上工人,成了附近有名的人家,如今他們是好處得了,卻想一腳踹開周子鳶不說,還欺負起了她,怎么不惡心,真是惡心透了! 宋桑桑的嘲諷,周子鳶的冷漠,眾人的蔑視,郭列好像又回到了他岳丈在時,他忍氣吞聲的時候,他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揮起拳頭就沖著宋桑桑過來,宋桑桑楞了楞,沒想到還真有人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了,眼看拳頭就要到眼前,宋桑桑想躲都來不及,恰巧這時,一只手從郭列身后伸出,將他的手給抓住,然后一把甩出,大約是太過用力,郭列一下摔地上了。 宋桑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以后再出外勤可得小心點,之前她對被打這方面也警惕過,但干了將近一年,沒遇上真動手的,不免放下了,誰知這就遇上了。 “國濤,你咋來了?”周子鳶看到來人,眉頭皺了起來,宋桑桑也隨著她的聲音看去,發現阻擋郭列的也是個男人,還是個帥哥,俊秀儒雅,玉樹臨風,就是形容他的,關鍵人家還特有氣勢,站在那就不容忽視。 丁國濤看到周子鳶臉色蒼白,眼神閃了閃,才緩緩開口:“路過,聽說你出事了,就過來看看,咋回事,這是?”他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郭列身上,眉頭緊皺。 郭列生平有兩怕,一是自己的老丈人,二就是丁國濤,被他一看,他忍不住抖倆抖。 周子鳶捏了捏眉頭,疲憊不已,沒心情和郭列再糾纏下去了:“沒啥,郭列想離婚,我們正商量?!?/br> “離婚?”丁國濤凜冽的眼神落在了郭列身上,嘴里嚼著離婚兩字,像是要把它給咽下去:“離婚?郭列,你來真的?” 郭列噎住,嘴唇蠕動,但就是不敢開口,別看丁國濤長得斯文儒雅,可欺負起人來,那就一個辣手,當初他老丈人重病,郭列想把自己老娘接過來享福,不知咋被丁國濤知道了,他直接雇人給自己套了麻袋,一天三頓的打,打還不說,他還將他幾個弟弟meimei全從廠子里趕到農場,美其名曰,讓他們體驗生活,體驗得不好,就不回來了。 他想盡了辦法,連周子鳶都找了,但還是不好使,最后只能低頭認錯,把自己老娘送回去,丁國濤才抬抬手,放了他的幾個弟弟meimei,打那以后,郭列見到丁國濤就慫,如今見他眼神不善,更是害怕。 “我,我沒,我沒想離婚,我” “郭列,郭列,你,你不能,不能拋棄我們娘倆??!”郭列戰戰兢兢的拒絕,卻被杜寡婦給打斷了,她早聽說郭列和周子鳶鬧了起來,心下得意,就一直使喚她兒子在這盯著,眼見事情要峰回路轉,她立馬沖了出來,臉已經撕破,她的事也被抖摟出來,要是不嫁給郭列,她就得被當成破鞋斗了,到時才是真慘。 為了自己,她必須讓郭列同周子鳶離婚:“郭列,你不管我就算了,但,但孩子你不能不管??!”杜寡婦摸著自己的肚子,面露哀傷,痛苦的說道。 今兒鬧的這一出,大家都知道郭列和杜寡婦不清不楚了,可沒想到這兩人早睡到一張床上,孩子都有了,這是破鞋??! “姓杜的,你搞破鞋,你還敢找上門來找人負責,走,將她帶去革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