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見宋鈞一聲不吭，就知道自己說中了他心思，“怎么樣？告不告訴我？我和她本來就有矛盾，到時候真出啥事，也不會連累你，況且革委會那么多人，總有幾個知道李大妮是咋離開嘴又不嚴的人，到時候你把鍋甩到他們身上就是了?！?/br>
    這個心狠手黑的，難怪能在武裝部的眼皮子底下倒賣四五年，卻沒一次被發現，就沖他這狠辣勁，怕是再干十年都不會被人發現蛛絲馬跡，他這么說，分明就是知道救李大妮出去的不是一般人，但還是讓他把人說出來，同時又教他甩鍋給別人，一點也不顧旁人的死活，真是夠毒的，聽說他已經結婚了？也不知是誰敢嫁給他，也不怕被算計死？

    “是顧文平?！彼吴x眼睛一閉，就把人給報了出來。

    “原來是他，我說旁人怎么可能讓你一言不發就把人給放了，奇怪，李大妮進城的次數寥寥無幾，是怎么認識他的？”還能讓他親自開口救人，顧文平可是市武裝部的副部長，不說勢力滔天，但也差不多了，他可以說是宋鈞的直屬領導，他說救下李大妮，自然毫無問題了。

    “如何？想咋辦？你有辦法嗎？”宋鈞對著趙晨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趙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計較他這個態度了：“我有沒有辦法，這就是我的事了，多謝你的消息，你放心，我會努力讓她在某些事上開不了口的，比如，你的秘密，不用謝我，算是我的報答了，還有事，先走了?！?/br>
    趙晨說完也不管宋鈞的臉色黑不黑，徑直離開這個荒廢已久的小屋子，“砰”他剛走出來，里面就傳來一聲巨響，想必是桌子年久失修，經不住宋鈞的怒氣吧，嘖嘖。

    感嘆兩聲，他就從這繞了出來，走了幾十米，上橋，再回頭，發現已經看不到那個屋子了，難怪宋鈞要選那里，確實是個隱蔽的好地方，周圍都是樹林不說，上了橋就啥也看不到了。

    以后有事倒是可以來這邊，他暗暗記下這個據點，轉身走了，結果還沒走五分鐘，就被人給叫住了。

    “趙晨，趙晨，你咋上這邊來了？有事嗎？”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崔大哥，你這是去哪修車了？咋弄得一身泥巴？”黑乎乎的，要不是他臉還干凈，趙晨怕是真認不出來。

    “沒去哪，沒去哪，就是去了下面的水原鎮，那地方湖可真多，我正趕上了他們鎮挖蓮藕，就下去試了試，你看，這是我今天大半天的結果，多不？”崔遠將手上的蛇皮袋解開給趙晨看：“怎么樣？不錯吧，你看看，這一節連著一節的，可完整了，拿回去不管是燉湯，還是清炒，都新鮮，你要點不？”

    趙晨搖頭：“行啊，不過你辛苦這么久才挖這么點，我可不能白拿，這樣，去年的蓮藕是一毛二一斤，我按這個價格算給你咋樣？”

    崔遠一聽臉就垮了下來：“要錢？要啥錢？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你還跟我談錢，你這是看不起我嗎？給你，給你，都給你?！闭f著把手上的一個蛇皮袋扔給了趙晨：“別說給錢不給錢的了，我不要?！?/br>
    說完這句話，他就氣沖沖的走了，獨留趙晨看著地上的蓮藕，哭笑不得，最后只能扛著這個蛇皮袋回家了。

    一進門，家里空蕩蕩的？桑桑還沒回來？趙晨看了看手表，五點半，他想了想，放下蛇皮袋，打算出門去接桑桑，最近這段時間，她下班不在家的話，要么是在百貨大樓，要么是在副食品店，除此之外，不作它想。

    “富峰，你給我站住，我讓你買的rou呢，酒呢？你買的東西呢？”趙晨一出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崔蕓香的聲音。

    “我忘了，忘了，下次買，下次再買?！备环逍⌒囊硪淼慕忉尩?。

    “忘了，又忘了，上次三天回門也是這樣，要不是我臨時去了副食品店買了點東西補上，只怕臉都要丟干凈了，你這次又故技重施，啥也沒買，我那三姐四嫂不得笑死?！贝奘|香原以為富峰在如何混賬，到底也是廠長的兒子，不說未來，手上總歸不會缺錢花的吧。

    誰知嫁過去才知道，富家大兒子，小兒子加起來足足有五個，兒子生孫子，一串串的孩子加起來，實在不缺富峰這個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混混。

    富峰不樂意工作，她也沒工作，兩人除了結婚時她帶來的彩禮之外，竟沒一分額外收入，更可氣的是，富峰不賺錢就算了，他還從自己這扣錢出去耍，耍完再回來繼續要錢，兩人結婚不到一個月，她帶來的一百八十八塊彩禮，居然只剩下一百了，崔蕓香盤點后，大吃一驚，此后無論富峰把話說得多么好聽，她是一分錢也不會過他手的，除非叫他去買東西，可沒想到，臨了臨了，還是被他擺了一道。

    “富峰，你要點臉行不行，沒買東西就算了，你還弄個空袋子糊弄我，要不是我提前發現，你是不是就打算送個空袋子過去??！”崔蕓香越說越憤怒：“行，你沒買，那錢呢，你把錢給我?！?/br>
    富峰：“錢用了?！?/br>
    “啥，又用了，是不是又去請人吃飯了，你個沒良心的，我在家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你倒好，大手大腳請別人吃飯，早知道你是個繡花枕頭表面光的貨，我也不會不聽我娘的非要嫁給你了，你個混賬，混賬，我”

    “咦，是桑桑啊，你這又買了啥??？又是一板車，這些日子，天天見你往家里捯飭，你家就倆人，過年要用那么多東西的??？”這聲音一聽，就是巷子里的徐嫂子，她是有名的大嘴巴，整天都在巷子附近晃蕩，誰家有熱鬧看，她跑得最快，誰家有秘密，她也是第一個知道。

    趙晨一直在往巷子外面走，在聽到桑?；貋砗?，腳步更快了，不過一分鐘，就看到了正在推著板車和人講話的宋桑桑，“沒有，其實這東西看著多，但也花不了多少錢?！?/br>
    “是嗎？”徐嫂子惦著腳往板車上看了看，覺著宋桑桑這話水分很大啊，不說旁的，就那半扇豬rou，怕是得五六十了，更別提其它的火腿，排骨了，這板車上的東西加起來至少得一兩百，而用板車裝東西，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也就是說，宋桑桑置辦了三四百的年貨，我的天哪，徐嫂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心要跳出來了，三四百，足夠他們家過三四個年了，這趙晨家的，也太敗家了吧。

    “可我看你這”

    “桑桑！”徐嫂子還想繼續打聽，可惜趙晨已經出現，“趙晨，你今天下班還挺早的?！彼紊ＩＷ屑氂^察趙晨表情，發現他應該心情不差，那她擔心的事應該解決了？

    “是，你咋又自己去買東西，我不是同你說了，等過兩天我陪你一起去嗎？”趙晨看著宋桑桑凍得通紅的手，眼睛一黯，抿了抿嘴，強勢的將板車接了過去，“你歇會兒，我來?！?/br>
    “這就回去了??？”宋桑桑還沒反應過來，徐嫂子就先接上了話。

    “嗯?！彼紊Ｉ｜c頭，徐嫂子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心里不知多羨慕：“瞧瞧人家這日子過的，有吃有喝，有男人疼，嘖嘖，也不知這宋桑桑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能遇上趙晨，唉！我這命喲，差遠了，差遠了?！?/br>
    是啊，也不知姓宋的咋命這么好？想吃啥就吃，想買啥就買，啥也不用cao心，崔蕓香看著宋桑桑身上那件黑色大棉襖，心里泛起不知名的嫉妒來。

    第54章

    隨著宋桑桑同余副主任出外勤的時間越來越多，臨近過年的日子也越來越近，該買的東西，比如說對聯，花生，瓜子，紙杯，紙碗，鞭炮，蠟燭等，都不差了，豬rou，排骨，羊rou，草魚，鰱魚，牛rou也都買了不少，現下差的就是把魚rou變成各種成品，比方說魚丸，rou丸，炸魚塊，炸藕夾，羊rou餃子啥的，對于宋桑桑這個廚房殺手來說，要做成這些不亞于不帶裝備去攀爬珠穆朗瑪峰，難于上青天。

    所幸家里還有趙晨在，他早些年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啥都要自己動手，廚藝也是其中之一。

    在掃塵之后，臘月二十六，趙晨終于空了下來，宋桑桑也正好有空，兩人一大早就起來，涮缸，燒熱水，生爐子，趙晨主導，宋桑桑在一旁打下手。

    趙晨力氣大，剁rou的工作全交給了他，豬rou做rou丸，rou餡，羊rou做餃子，排骨燉湯，牛rou則放在爐子上，打算做鹵牛rou，宋桑桑在一旁洗各種配菜，白蘿卜，紅蘿卜，芹菜，大蔥，蓮藕，大白菜，小白菜。

    因天氣冷，所以趙晨打算多做些餃子，豬rou白菜餡，豬rou韭菜餡，羊rou大蔥餡各調了兩斤，加起來足足包了三百個餃子，包完后全放在外面凍著。

    餃子包完后，趙晨準備炸rou丸，做魚丸，宋桑桑在一旁燒火的同時，也看得目瞪口呆。

    “趙晨，有你不會干的嗎？”宋桑?？粗鴵破饋淼膔ou丸，焦香酥脆，光聞香味就覺著不錯。

    趙晨看她這饞貓樣就想笑，“來，嘗嘗味道?！闭f著遞給宋桑桑一個rou丸，宋桑桑也不客氣，一口吞下：“嘶，嘶，有點燙?！辈贿^她還是一口吞下，隨后眼睛一亮：“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趙晨，你也嘗嘗?！?/br>
    “我”

    “桑桑，宋桑桑，在家嗎？”趙晨話還沒說完，崔大嫂的聲音就從院子傳了進來，宋桑桑一楞：“在，在，馬上就來?！闭f完又同趙晨開口：“趙晨，崔嫂子找我，我先出去一趟?！?/br>
    趙晨眼睛一閃，但還是點了點頭，宋桑桑出了廚房就看到裹得像球的崔嫂子正在院子里跺腳，邊跺腳邊吐槽。

    “這鬼天氣，也忒冷了，凍死個人?！贝吹剿紊ＩＡⅠR擠出笑容來：“桑桑，老遠就聞到你家傳出來的香味，是在備年貨嗎？”

    這香味，從早上十點多開始飄出來，香得崔嫂子一早上干活都沒盡心，待得吃飯時，一家子聞著香味，看著桌上的大白菜，腌蘿卜，更是一點胃口都沒了，等見到她那個三妹又偷偷摸摸的去找她婆婆時，她立馬將崔遠這些日子日干夜也干，辛辛苦苦攢下的錢揣了出來，打算全還給趙晨，要是再晚點，怕是這錢就落別人懷里去了。

    “是啊，這不是馬上除夕了嘛，再不做好，就沒時間了?！彼紊Ｉ＝忉尩?。

    “那行，我就不打擾你干活了了，這三百你拿著，我先走了?！闭f著就把一摞大團結塞到宋桑桑懷里，要走，宋桑桑趕緊拉住她：“沒事，沒事，我就是燒個火，不忙，崔嫂子，這三百都還了，你們家過年行嗎？”

    崔嫂子點頭：“行，咋不行，這錢要是現在不還，也不知道會落在哪個兔崽子手里，反正早晚也讀都是要還的，不差這一時半會兒?！?/br>
    這話宋桑桑一聽就懂，崔家這些日子過得也不太平，嫁出去的崔蕓香隔三岔五回來打秋風，崔遠這個大哥還好，早已習慣照顧弟弟meimei們，也沒說啥，崔嫂子是忍慣了，也不管，倒是下面的弟弟和離婚回來的三女兒，風言風語的說了不少。

    崔遠一個月上白塊的工資，得養崔家十幾口人，本來就不寬裕，崔蕓香這個出閣的女兒還時不時回來要錢，一家子能用多少錢那都是有定數的，她拿得多了，旁人就得少用，這誰愿意？叫囂得最兇的就是崔遠的三妹和四弟，兩人恨不能將崔蕓香給關在大門外，不讓她進崔家門才好，鬧了這些日子，整個巷子就沒不知道的，崔嫂子如今火急火燎的過來把錢還給她，估計也是怕家里那群貨色知道，這錢就得沒了。

    想到這兒，宋桑桑就沒矯情：“行，嫂子，我收下了，不過你等等，家里正在炸丸子，你端點回去吧?！?/br>
    崔嫂子一聽，連連擺手：“這哪成，不行，不行，這丸子多金貴，又是油又是rou的，我哪能白要?！?/br>
    “這有啥不成的，快過年了，吃丸子也是圖個喜慶，你也正巧趕上，要過兩天，也沒這個機會，等著，我馬上去拿?！彼紊ＩＵf完就去了廚房，徒留崔嫂子在后面尷尬。

    “這，這咋好意思？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唉！怪不好意思的?！备愕盟孟袷枪室鈦聿涑运频?，崔嫂子嘟嘟囔囔的，不過一分鐘，宋桑桑就端了個碗出來了。

    崔嫂子鼻子靈的狠，一下子就聞到rou丸特有的香氣了，沒錯，就是早上那個味道，真香，難怪家里都吃不下飯了。

    “嫂子，這些給你回去吃，好好嘗嘗，味道咋樣？要不行，同我說說，我讓趙晨改改?！彼紊ＩｋS口將碗遞給崔嫂子。

    “趙晨改？這些都是他做的？”剛剛宋桑桑說她只燒火，幫不上啥忙，她還以為是客氣客氣，沒承想竟然是真的？這宋桑桑祖墳怕是冒了啥青煙吧？不然咋能找到趙晨這樣的男人，會做飯，會賺錢，會疼媳婦，過年還能做年貨，我的天，他還有啥不會的嗎？崔嫂子想起自家男人，又想起趙晨，那顆心，又酸又澀。

    原先沒人說，宋桑桑也不覺著這有啥，可眼下，看著崔嫂子的震驚，她方才知道，這個年代，除了廚子，男人逢年過節是絕不會進廚房的，她干巴巴的解釋：“呃，他手藝比我好，所以就他來了?！?/br>
    “噢，噢，原來是這樣?！贝奚┳右灰娝紊ＩＩ袂?，就知道踩中她痛腳了，她趕緊轉移話題：“那這就謝謝你了，我先端回去，待會兒把碗給你送來?！?/br>
    宋桑桑點頭：“行?！彼妥邅磉€錢的崔嫂子，宋桑桑又一頭扎進廚房，跟在趙晨身邊學習，趙晨看她這一臉認真的模樣，好笑之余不免有些心疼，他這些日子也沒少聽旁人說宋桑桑好吃懶做，連飯都不會做，趙晨初初聽到這些時，戾氣叢生，恨不得將那些人的嘴都給縫上，他和桑桑如何過日子，是他們的事，不需要外人cao心。不過，也不能任由流言發散下去壞了桑桑的名聲，得想個辦法制止，想到這，趙晨眼睛瞇了起來。

    “桑桑，這么喜歡，要不，你自己來試試？”

    宋桑桑知道自己的手藝，她連飯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我做不了這個?！?/br>
    “都沒做過，咋知道不行？來，試試看，很簡單的，我教你！”趙晨抓住宋桑桑的手，教她親自去捏丸子的形狀，然后放鍋里。

    宋桑桑掙扎不過趙晨，只好按他的做，沒想到還真成功了：“成了，成了，趙晨，你看，這我是炸的?！笨粗伬锿旰脽o損的大rou丸，宋桑桑笑得眼睛都看不見。

    趙晨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嗯，看到了，我說得沒錯吧，沒試過的事，千萬不要輕易下結論，知道嗎？”

    “趙晨”宋桑桑怒嗔：“說話就說話，你，你靠那么近干啥？”他的嘴巴都快貼上自己的耳朵了，說話就有熱氣從他嘴里噴到耳朵上，弄得耳后根又癢又紅，十分不自在。

    宋桑桑又羞又無奈，卻不知趙晨最愛她這模樣，小臉紅彤彤，眼睛又圓又大，不知多可愛，他沉沉的哼了哼兩聲：“我這不是怕你第一次做丸子不習慣，才手把手的教你嘛?！?/br>
    宋桑桑才不聽他這狡辯，自打兩人同床以來，他的精力不知多好，每天晚上都要鬧一通才肯睡覺，現下他這眼神，宋桑桑左看右看都不對勁，她可不想白天也胡鬧：“不用你教，我自己來，我已經學會了?！?/br>
    趙晨：“好，那你自己來，我在旁邊看著，行嗎？”

    “好，那你只能燒火，不準靠近我，不準動手動腳?！彼紊ＩＶ钢w晨說道。

    “行”趙晨也不爭辯，痛快答應。

    宋桑桑狐疑的撇了他兩眼，見他確實沒反對，才重新開始忙活，結果不到一分鐘，“趙晨，快，幫我看看，這，這丸子咋這么大，都成獅子頭了？”

    “趙晨，你干啥，別，別碰我，離，離我遠點，我……”

    崔家，崔遠的房間里，“娘，這真的都給我們吃？”崔玉目不轉睛的盯著凳子上的那碗rou丸，口水都要流下來。

    “是啊，娘，真的嗎？”崔禮和崔玉情況差不多，他年齡小，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手已經不自覺的往碗里伸了。

    崔嫂子一把打掉他的手：“急啥，說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我剛剛數了數，這rou丸足有十二個，你們倆先一人吃一個，嘗嘗味，剩下的十個，留著晚上你爹和你們大哥回來后一起吃，他們倆辛苦些，得多吃點，沒意見吧？”

    “沒”崔玉搖頭。

    “我也沒，娘，我也沒”崔禮也不例外。

    “行，來，手伸出來，小玉一個，小禮一個?！贝奚┳咏o倆孩子一人分了一個rou丸，已經大半年沒吃rou的倆孩子，得到rou丸就給塞嘴里了：“好吃，好吃，娘，都是rou，好好吃，你也吃?！?/br>
    “娘不餓，你們還小，你們吃！”崔嫂子看著狼吞虎咽的兒子女兒，心痛不已，按崔遠的工資，他們家就算不能頓頓吃rou，但一個月吃上三四次也是沒問題的，可誰讓她家男人寬厚，非要養著兄弟姐妹，鬧到孩子長到十幾歲，吃rou的次數屈指可數，崔嫂子即使脾氣再好，想到這些，也忍不住生氣。

    “咦，三姐，你聞到rou味沒，我好像聞到了?！?/br>
    “哪沒聞到，隔壁家的啊，都飄了一整天，饞死我了，也不知道他們家究竟在做啥，咋這么香呢？”

    “不對，不對，這味道像從我們家傳出來的，不是隔壁的?！?/br>
    “娘，咋辦，四嬸她，她要是知道我們在吃rou，我，我們”崔家院子不大，這里說話那里就能聽到，崔玉一聽見四嬸聞到rou味，心里就止不住的害怕，要是讓四嬸發現他們躲起來吃獨食，她奶又要罵她娘。

    “沒事，你們吃，娘出去打發她?！贝奚┳用嗣抻竦念^，掉頭出門，臨走前還不忘把門緊緊關上。

    “喲，大嫂啥時候回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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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宋桑桑，宋桑桑，來了，走吧?！彪x過年還有兩天，一大早，宋桑桑來婦聯，就看在了等待已久的余麗。

    “是，余副主任，就我們兩個嗎？”今天就是曹主任說的交流會的日子，因為她的欽點，宋桑桑也得跟著去，說實話，第一次去這種地方，參加這種會議，她是一點底也沒有，不過幸好還有余副主任這個算不上熟人的熟人。

    “其它人已經先過去了?！庇喔敝魅伍_口，宋桑桑臉一紅，這是說她來晚了嗎？

    “沒說你來晚了，我們本來就是最后一批過去，我也才來沒多久?！庇帑愐谎劬涂闯鏊紊ＩＴ谙肷?，立馬出言解釋。宋桑桑這才明白，“知道了，余副主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