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齡問:你猜那小孩兒鼻梁,被沒被他爸打
申齡睡得不管不顧,微微壓著索天真的手腕睡了半宿。索天真沒啥感覺,第二天早晨起來卻感覺自己左手都不存在了。 她活動活動,還行,還能動。于是就換了衣服,準備打水洗臉。 她來到院子里,申齡正和他祖爺爺,還有王解仨人,圍在小桌子前面喝茶。索天真一看申齡,難得地臉一紅,接著就扭過頭去。祖爺爺也不說話,就是低頭喝茶。王解倒是興高采烈,畢竟師兄回來了,這會兒正拉著申齡說個不停。 索天真拎著水進了屋,想給盆兒換個地方,剛一端起來就覺得左手手腕酸得要命,一盆水就也都灑在了地上。申齡連忙進來看她,索天真把手腕拿給他看,“你壓的,你賠我?!?/br> 申齡好生心疼,又捏又揉地,索天真說你走,你一回來我就受傷。 “呼呼,吹兩口,不疼了?!?/br> 索天真挺惱的:“有什么用???” 申齡眼睛挺亮,“你再試試?!?/br> 索天真盯著申齡,試著繞了繞手腕。還真不疼了。 申齡又撲過來,黏在她身上,“好用吧?我用處很大的,留著我吧?!?/br> “你你你你你,你離我遠點兒。你祖爺爺和你師弟可都在呢?!?/br> “在就在唄,他們昨天又不是不在?!鄙挲g把索天真摁在自己懷里,緊緊地摟著。 索天真想了又想,還是不大自在。于是一整天都垂著腦袋,不太高興的樣兒。 王解原本只是單純地覺得師兄回來了,高興。等索天真一露面兒,他就也想起索天真親他那事兒來了,于是也有點兒不好意思,暗暗地避著申齡。 申齡說走啊,上山采點野菜。 索天真:不了,不去了。 王解:不了,不去了。 申齡眼睛一瞇,心想你倆不是真的有點什么吧。他拉過王解,“走,你跟師兄走?!?/br> 王解:???為什么又是我? 申齡和王解趁著傍晚上了山,王解走在他身后,申齡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偶爾回頭提醒王解好好走路,別總低頭,也抬抬頭。 王解:“好?!?/br> 申齡心里這鼓就打起來了,他決意要化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于是想起,只要自己一直在問話,王解就肯定要抑制不住要回答他。 于是他問王解,裝作特漫不經心地:“欸王解,你猜我那天上街看到啥了?” “師兄您什么時候下的山上的街???” “前,前天。你不要管。你猜我看到啥了?” “啥了?” “我看見有個男的,打他兒子,就臉和鼻梁?!鄙挲g說到這兒,覺得還是要再來一個問句。 但是申齡,咱們也知道,畢竟只是個山里的走獸,雖然從小就在人堆兒里長大,但腦子還是跟正常人有點相異。 所以這個問句啊—— 他問:“你猜那小孩兒鼻梁,被沒被他爸打塌?” 王解抬頭看看申齡:??? 申齡:啊,你猜猜,塌沒塌? 王解拍了拍申齡的肩膀,“師兄,要是真找不到話,就別問了。真的,咱倆不差這個?!?/br> 申齡好解脫啊,蹦著跑遠,“那我去給你摘朵花??!” 王解手搭涼棚,踮著腳一看遠處——申齡此時已經化出了原形,將近一人長的一只大猞猁,毛兒在夕陽里根根立著,油光水滑的,看起來營養良好。這只大猞猁十分矯健,幾下就竄上了最高的陡崖。他靈巧地閃轉騰挪,腦袋一歪,叼住最高處的一簇小紅花,又跳下來,變回人樣,手里拿著那簇紅花走過來。 申齡說你看,好看吧? 王解掰了一小枝,“剩下的留著給女妖怪吧,感覺她今天也不開心?!?/br> 申齡說:紅不紅?襯不襯她? 王解心里琢磨著,至于嗎? 嘴上還得說,襯,襯,特襯。這花就是為她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