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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玉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楚、楚兄,你、你還好吧?” “承蒙關心,一切都好?!彪S后他看著這群人不屑道:“說你們蠢還不相信,連自己抓錯了人都不知道,蠢,真是太蠢了?!?/br> 謝憫然攥著折扇,沉著一張臉,“師弟,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嗎?” 木楚毫不在意他的冷臉,繼續悠哉悠哉道:“憫然師兄,我原以為你算這些人中較為聰明的了,沒想到你居然和他們一樣這么笨呢?!?/br> 謝憫然:“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 木楚忽然哈哈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抬手抹去眼角一星半點的淚水,睨著他們道:“屠村一事是我做的?!?/br> 反轉竟然來得這么快!很明顯現在這種情況都是眾人始料未及的,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短暫的靜默過后便是一片嘩然。 井淵睜著大大的眼眸,睫毛輕顫,滿臉的不可置信,師尊,不是來清理門戶的嗎?他為什么要承認?!這件事明明不是他做的,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謝憫然猛地攥緊了手中的白折扇,面沉如水,“師弟,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木楚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我知道啊?!?/br> 溫有良眸光冷冷地看著他,篤定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這段時日你都被關在水牢中,根本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br> 木楚嗤笑一聲,微仰著頭,戲謔地看著他,“溫掌門,你真的覺得當日被你押去水牢的是我本人嗎?” 溫有良聞言面色難看地看著他,冰冷的視線里透著狠厲。 又聽木楚悠悠說道:“憑我的修為,做一個能魚目混珠的傀儡還是綽綽有余的。其實早在昆侖自首那日,我就已經下了昆侖了,我本來還以為這個傀儡會被識破,沒想到你們居然都這么蠢,哈哈哈,太蠢了?!?/br> 井淵驚恐地看著他,師尊,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要說謊!師尊……師尊…… 他心里的恐懼越來越大,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被捆仙繩束縛住的身子都幾不可見地微微顫抖著。 蘇子玉就差把“不相信”三個大字印在腦門上,他奮力地吼了一聲,“楚兄,你才不是這樣的人,你連不相干的都會救,怎么可能做出屠村這種殺害幾百條人命的事!” 木楚掃了他一眼,“子玉,你還是不了解我啊,我殺他們自然是有理由的?!?/br> “……什么理由?” “因為他們罵過我?!?/br> 思過崖的人幾乎要被木楚這句話震碎三觀。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像看著一個絕無僅有的怪物一樣,“就因為罵過你,你就要把他們全殺了???!” 木楚一挑眉,頗為不在乎道:“沒錯,說實話,現在在這里的許多人也都罵過我,要不是殺你們太費勁,我也會把你們都殺了?!?/br> “瘋了瘋了,木楚瘋了!” “這簡直就是惡魔啊,就因為一句話殺了幾百條人命?!” “太可怕了!” “木楚你簡直不得好死!” “殺人償命?!?/br> 畢方寺的落塵主持不停地轉著佛珠,不住地念叨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br> 謝憫然黑著臉,怒目看著木楚,還猶自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至于讓自己那么失態,“師弟,你知道你說這些會有什么后果嗎?你是不是為了維護井淵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的!” “后果?呵,不過就是廢去一身修為扔進萬古荒原嘛。至于井淵……”木楚突然不受控制地大笑出聲,“憫然師兄,你別逗我了,我都想把屠村一事栽贓嫁禍給他了,又怎么可能會維護他?” 鳳鳴霄微瞇著眼,斜睨著木楚,“不對,幸存下來的村民都指認了,說當日看到屠村的人就是井淵。這你又怎么解釋?” “不過就是個易容術,至于為什么會易容成井淵的樣子——”木楚抬眸看了井淵一眼,眸色復雜難辨,隨后嗓音帶著nongnong的恨意道:“當然是因為我嫉妒他,我嫉妒他天賦異稟,年紀輕輕修為就已經趕上我了,要再過幾年還得了?而且若有機緣,他得道飛升也不過是一眨眼的事,到時只怕我這師尊會被他徹底比下去!我不甘心,所以我才要栽贓陷害他?!?/br> 井淵被他這話震得腦子嗡嗡作響,不會的,不是的,師尊一向待他好,師尊,師尊,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要你救??!我不用你救?。?! 井淵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暴漲的靈力幾乎要把身上的捆仙繩撐破。 身旁的人立即注意到他的異象,猛地呼了他一巴掌,“老實點?!比缓笥至ⅠR給他加了好幾條捆仙繩。 此刻人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木楚身上,這邊這小小的異象除了周遭幾個人有注意到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發現。 鳳鳴霄眸光凌厲地逼問,“那你現在又為什么要出來承認?” “因為你們太蠢,這游戲玩了半天都還抓不到我,我覺得無聊了,不想玩了,索性就自己出來了?!?/br> 木楚這一句話,成功地讓眾人的臉又黑了一層。 烏云遮住了陽光烈日,原本和煦的微風此刻突然變得有些狂躁起來,凜冽呼嘯地刮過思過崖上的一草一木,人群之中是一陣詭異地沉默。 “不是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全都是我做的,和師尊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