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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客棧聽到有人說師尊壞話時,他是十分氣憤的! 他偷偷把那幾個說師尊壞話的人套了麻袋就是一頓狂揍,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師尊有多好!就靠著自己的偏見和臆測隨意揣度師尊,真該死! 他心底有嗜血的念頭一閃而過,但是理智最終戰勝了這種瘋狂的念頭,他沒有對這幾個該死的家伙下死手。 后來,總有人莫名其妙地圍在他身邊,問他可曾婚配?可有道侶?他都會不厭其煩地問一句,“你覺得我師尊好嗎?” 那些人的反應永遠都是震驚,也有一副裝傻充愣的,那時他就知道,這些人不喜歡師尊,所以他也不喜歡她們。 師尊是很好的! 師尊的好只有他知道。 慢慢地他竟然開始竊喜,這世上只有他知道師尊有多好,只有他才擁有過師尊的好,這是他和師尊之間無人能比,無人可見的羈絆,這是獨屬于他們的牽絆。 井淵不知道這是什么想法,但他會因為這個想法臉紅,會因為這個想法欣喜,會因為這個想法心跳得特別快。 最后他把這一切歸結于他和師尊之間深厚的師徒情誼。 此刻,他站在師尊閉關的石窟前,只有在這里,他才能離師尊近一點,再近一點,而且師尊也不會跑,師尊能在他的視線里。 翠微峰歷來都比昆侖上其他地方要寒上許多,但是現在站在這里,他卻不覺得有半分寒冷,因為他的心是熱的,這種guntang的熱度傳遍了他全身。 “師尊,你不要躲我好不好……” “我等你回來?!?/br> 自從井淵從試劍大會回來,基本上每天都有門派提著禮品上門,不為別的,就為了挖墻腳,為下一屆招收弟子樹立一塊活招牌,而且用的理由還都是出乎意料的統一——“結親”。 許謹厚這些天真是被這些人折騰得一個頭兩個大。 只是一個預言。 這日,許謹厚和謝憫然照例在浮華殿接待又一波來訪的人。 井淵抱著幾本有關陣法的書恰巧路過,登時就吸引了這批來訪客人的目光。 無奈,他只能上前行禮,淡漠地和他們問好。 “這就是小淵吧,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氣度非凡啊?!?/br> 井淵淡淡點了下頭,并不言語。 那人見他神色淡淡不欲多說,干脆省了寒暄的客套話,當著昆侖上兩位仙尊的面就問道:“不知小淵可有道侶?” 井淵本想直接回一句“沒有”,眸光在觸到許謹厚和謝憫然那無奈的神情時,轉念一想,隨口說了句:“承蒙抬愛,我己有道侶?!?/br> 話音剛落,腦中卻浮現出那天他和師尊躲雨的畫面—— 雨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他一手扣著師尊的手,一手撐在椅背上,將師尊禁錮懷中,還有師尊那慌亂的樣子…… 井淵想著那天,不由得失神了片刻,卻聽那人語含驚疑道:“怎么會?坊間不是說你還沒有道侶嗎?” 他有些茫然自己怎么會突然想到那天的事,定了定蕩漾的心神,冷淡回了句,“坊間謠傳不可信?!?/br>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是井淵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一時間居然轟動了整個修真界,多少女修那還沒來得及萌動的春心便被無情扼殺在搖籃里。 而縹緲峰峰主蘇子玉接到消息后卻是一挑眉,興沖沖地就沖到昆侖的霜降白雪居里。 蘇子玉大喇喇地踏進院子,還興奮地喊著,“楚兄,楚兄,那坊間的傳聞是真的嗎?” 井淵正將師尊書架上的各類劍法心法書籍攤開在院子里曬書,驟然聽見蘇子玉的聲音,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而后繼續手里的動作。 蘇子玉喊了幾句,卻不見木楚出現,他納悶地湊到井淵跟前,“井淵,你師尊呢?” 井淵頭也沒抬,依舊專注于自己手上的書,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師尊閉關了?!?/br> “好端端的閉什么關?” 井淵曬書的動作一頓,垂眸不語。 蘇子玉見他不說話,也沒繼續追問,反而神秘兮兮的湊到他跟前,笑嘻嘻地低聲問:“井淵,趁你師尊閉關,要不要跟我回縹緲,學我們縹緲的術法?” “不學?!?/br> “你不要拒絕得這么快嘛,考慮考慮?!?/br> 井淵抬起頭目光涼涼地看著蘇子玉,薄唇輕啟,“我是師尊座下弟子,不會再拜他人為師?!?/br> 蘇子玉大大的眼眸轉了轉,磕磕巴巴道:“我、我也沒想要你拜我為師啊?!彼谛睦镏刂氐貒@一口氣,折中道:“這樣,我還教你縹緲的法術,你認我當干爹就好,如何?” 井淵裝作沒聽見繼續曬書。 蘇子玉繞到井淵身側,繼續絮絮叨叨,“誒,那不當干爹,你和我拜把子吧,雖然我和你師尊差不多大,但是人們不是常說‘忘年交’嗎,哈哈哈哈?!?/br> 井淵總算放下手里的書,抬眸正視蘇子玉,語氣堅定,“蘇掌門,我只想待在昆侖和師尊學術法?!?/br> 蘇子玉撇撇嘴,雙手交叉背在腦后,語氣泛著nongnong的酸味,“師尊師尊,你那師尊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了?和我說說,我也去弄一些給我家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們灌下去?!?/br> 井淵:“……” 井淵現在才發現蘇子玉這人真的不能用正常的腦回路交流,也不知道師尊平時是怎么和他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