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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謹厚笑呵呵地一拂廣袖,十分干脆道:“我輸啦?!?/br> “很好?!崩钋迤睢芭距币宦暣蜷_第一壇酒,奇特的酒味瞬間在整個院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彌漫開來。 這味道甜膩中帶著辛辣,還夾雜著各種不知名的藥材味,總之是十分地提神醒腦。 許謹厚聞到這味道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而后只見李清祁提起酒壇,倒出了一碗不知是紅的、棕的還是黑的的液體,那液體在空中不斷升起的煙花微光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眾人的臉都綠了。 李清祁笑瞇瞇地把這藥酒端到許謹厚面前,笑容可掬,“掌門,愿賭服輸,放心,這酒強身健體的?!?/br> 許謹厚看著這碗味道十分獨特的酒,好像看到了這酒在朝他不斷地蠱惑道“來咯來咯,快來喝我咯”,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他訕訕地笑著,“好,哈哈,我喝,喝就是了?!?/br> 許謹厚看著這碗滿滿的藥酒,咽了咽口水,忍著異味,端起碗就是一口悶。 “哐當!” 酒碗在石桌上砸出清脆的響聲,然后眾人就見到向來嚴肅穩重的昆侖山掌門慌不擇路地扒在院墻邊吐得昏天黑地。 …… 這他媽都什么東西??! 木楚一轉頭,只見剩下的人眼神里都有志一同且十分堅定地表達了同一個意思——我絕對不喝那種東西! 接著是木楚對陣井淵。 木楚扭頭看了眼已經靠在一邊沒了半條魂的許謹厚,心道,對不起了井淵大大,我不能給你放水,我絕對不能輸給你??! 最后一張牌即將定生死,木楚在兩張牌之間猶豫不決,到底是左邊這張?還是右邊這張? 靠,為什么修真界沒有一項法術是可以修透視眼的! 木楚一咬牙,就決定是你了,抽左邊! 然而他抽了兩下卻發現左邊這張牌抽不動,依舊牢牢地被井淵捏在手里。 木楚下意識地看向井淵,卻見他朝他眨了眨眼,唇邊還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木楚頓時心領神會,轉而去抽右邊的牌,輕輕松松地就抽了出來,剛好和手里的牌湊一對。 井淵眸中光澤瀲滟,含笑望著他,輕聲道:“師尊贏了?!?/br> 木楚看著手中配成對的牌,抿了抿唇,所以這是井淵大大在給他放水??? 李清祁一手端著那碗可怖的藥酒,笑得簡直就像各類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陰險狡詐的大反派,涼涼地說道:“雖說尊師重道是好事,但是懲罰可不會給你打折扣?!?/br> 井淵端過這碗酒,眉眼間還染著淺淺的溫柔,唇角微揚,“愿賭服輸?!?/br> 端起,一飲而盡。 辛辣且奇特的味道在口里瘋狂擴散開來,讓井淵的味蕾都有些麻木,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死死攥緊,手背上青筋暴起,鼻尖甚至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然而李清祁卻在此刻又笑吟吟地端給他一碗酒。 木楚渾身一抖,伸手擋住李清祁手里端著的酒碗,急忙道:“他喝過了!” 李清祁幽幽看他一眼,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說了句:“哦,這碗是作為不認真對待游戲的懲罰。怎么?木仙尊想替你這小徒弟喝?也不是不可以……” 木楚看著李清祁這副欠揍的模樣,真的很想一拳把這張看好戲的臉揍得青紅交加。他深吸一口氣,不能讓井淵大大受這種委屈,于是他硬著頭皮正要去端那碗恐怖如斯的酒。 卻于此時一只骨節分明、白皙的手伸了過來,先他一步接過了李清祁手里端著的那碗酒。 木楚急忙回頭去看,卻見井淵端過藥酒后毫不猶豫地仰頭飲盡了。 隨后,“砰”的一聲,和酒碗一起落地的還有井淵倒在地上的白衣身影。 井淵徹底昏了過去。 夭壽啦??! 這酒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居然連主角光環逆天的井淵大大都受不了??! 木楚驚懼地望向李清祁,“這東西,你喝過嗎?” 李清祁理所當然道:“我又不需要強身健體,喝這個干嘛?!?/br> “所以你自己都沒喝過!” “沒有?!?/br> 木楚真是吐出一口老血,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李清祁這個怪咖了。 李清祁見木楚一副明顯很懷疑他親自調配的藥酒功效的模樣,高傲地一抬頭,篤定道:“這藥酒的配方可是我精心改良過無數次的,絕對的強身健體無公害?!?/br> 木楚瞥了地上兩個已經被荼毒過的人一眼,涼涼說道:“那你告訴我他們是怎么回事?” 李清祁不屑道:“他們是體質太虛,虛不受補?!?/br> 木楚和蘇子玉對視一眼,都志同道合地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睜眼說瞎話,魔鬼李清祁。 李清祁生平第一次在他最擅長的醫術上受到了懷疑,他認為這絕對是對他醫仙這個名號赤/裸/裸/的侮辱,他冷哼一聲,鄙夷道:“凡夫俗子不識魚目珍珠?!闭f罷,自己端起一碗藥酒一飲而盡。 然后,高傲不可一世的醫仙一頭栽倒在桌上,酒碗歪倒在一邊,里頭未飲完的半杯酒都灑了出來,沿著石桌邊沿滴答滴答滴在地上。 蘇子玉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僵硬道:“這李清祁真是個狠人?!?/br> 此時謝憫然輕輕一笑道:“二位,我看不如我們以茶代酒喝一杯,這游戲就算是過去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