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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楚頓時就有些心驚rou跳,井淵大大這又是怎么了? 他幾不可見地縮了縮脖子,欲哭無淚,井淵大大,你有話就說,不要用這種像盯著獵物的眼神盯著我??!我脆弱的小心臟真的受不了??! 井淵見木楚神情慌亂,又見他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倏地愈發攥緊了手中的一角衣袖,眸光如同幽深詭秘的深淵般緩緩透出森冷寒意,這深淵便是連最明媚的陽光都無法照亮半分,陽光一旦落入只能被無情吞噬,他低沉著嗓音喚了一聲:“師尊……” 木楚整個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嘴唇因為過分緊張哆哆嗦嗦地說了句:“你的,糖人,要化了……” 誰知這一句無心的甚至是莫名其妙的話卻成功地讓井淵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井淵一驚,瞬間撒開木楚的衣袖,驚慌失措地立在原地,冷汗濕了后背,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木楚見他眼眸逐漸清明,稍微正常了的模樣,盡力控制住自己不斷哆嗦的身子,啞著嗓音問道:“你沒事吧?” 井淵低頭垂眸,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輕顫,在眼底投下一道斑駁剪影,掩蓋了眸中翻滾的情緒,眸光觸及木楚那因為被過分攥緊而褶皺不堪的衣袖時卻是一燙,猛地的轉開了目光,他穩了穩心緒,再抬頭時卻是眉眼彎彎,純良無辜地看著木楚,“我沒事?!?/br> 說完他笑看著手中的糖人,湊到嘴邊“嘎嘣”一聲咬了一口,笑瞇瞇道:“很甜?!?/br> 木楚呆呆地看著他好像和平日沒什么不同,也不清楚井淵這切換如常的情緒是怎么回事,愣愣地跟著應了句:“嗯,甜?!?/br> 井淵看著他卻揚唇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他拿著糖人,在剛剛咬了一口的地方掰下一小塊糖塊,眼疾手快地塞到木楚嘴里:“師尊嘗嘗?!?/br> 木楚冷不丁被塞了一塊糖塊,糖塊在嘴里適中的溫度下悄悄融化,剎那間唇//齒間都是甜膩的味道。 他一愣,一聲驚慌的“胡鬧”卡在喉間,順著甜膩味道又被咽下。 這都尼瑪什么劇情! 木楚后知后覺地察覺,陪井淵買糖人,甚至要被井淵塞糖塊的對象都不應該是他才對! 這些劇情都應該是屬于那個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的流煙派女弟子的! 他現在是什么鬼? 一人分飾多角,身兼多職嗎! 這劇本尼瑪是不是給錯了! 木楚面色古怪地看著井淵。 井淵臉上依舊帶著陽光明媚的笑:“師尊怎么了?” 木楚僵硬著開口,“你可有心儀的道侶?” 井淵一愣,唇邊的笑容淡了幾分,卻是立刻答道:“沒有?!?/br> 木楚聞言點點頭,看來井淵大大是還沒碰到心儀的對象啊,嘖,現在那種楚楚可憐的小女生他不喜歡了嗎? 看來估計得等原書里的女一秦蕭蕭登場才能挽救這莫名其妙的畫風了吧。 沒事,反正很快就能見到女一秦蕭蕭了。木楚暗戳戳地想。 晚上木楚好不容易回了院落,正打算好好休息一番時,一推房門卻聞到了十分濃烈的—— 酒氣…… 某個醉鬼正歪在地上,打著酒嗝,一臉紅云,極其沒有形象地伸手揉了揉通紅的鼻尖,醉眼惺忪地看著他。 木楚一手扒在門板上,才忍住沒腳下一滑,神色莫名地看著蘇子玉。 蘇子玉身旁歪七扭八地倒了四五個酒瓶,打著酒嗝,迷迷瞪瞪地看著木楚,勉勉強強說了句:“你回來啦,嗝?!?/br> 木楚皺著眉邁步走到他身旁,席地而坐,忍著一屋子嗆鼻的酒氣開口:“你怎么回事?” 蘇子玉稍稍坐直了身子,抬手胡亂揉了揉模糊的眼簾,嘟囔道:“我,嗝,我買了許多酒,想著等你回來,嗝,一起,一起喝,嗝?!?/br> 他突然揪住木楚的衣領,力氣卻沒用幾分,罵了一句:“你去哪里鬼,嗝,鬼混了?怎么這么久,嗝,這么久才回來!” 木楚一臉黑線。 真不是他去鬼混,他就和井淵在街上游蕩了一圈,太陽都還沒下山他就回來了。 但是和醉鬼很明顯是講不了道理的。 他只好干咳一聲,敷衍地應道:“是是是,抱歉,讓你久等了?!?/br> 蘇子玉松開他的衣領,還伸手在上面拍了拍,傻笑著道:“沒事,原,嗝,原諒你了?!?/br> 木楚拿過一瓶擱在旁邊還沒開蓋的酒,拔了酒塞,舉起酒瓶喝了一口,又踢了醉得像坨爛泥一樣的蘇子玉一腳,隨口道:“喂,蘇子玉,你從成衣店出去就買了這一堆酒嗎?” 蘇子玉歪著身子,蔫頭耷腦地應了聲:“對,對啊,嗝?!?/br> 木楚看著蘇子玉這幅黯然神傷的模樣,驀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樁往事,一樁原本他以為能淡忘的往事。 【作者有話說:求收藏 】 第19章 本仙尊的往事 木楚望著門外那棵枝頭覆滿白雪的干枯老樹,眸光灰暗,久遠的回憶在腦海中浮浮沉沉、飄忽不定,他想,那個時候要是他身邊也有一兩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摯交好友就好了。 他又仰頭飲下一口酒,入口苦澀。 思緒在一片晦暗中飄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教學樓的天臺上。 那時也是個冬季,入眼處不是光禿禿的枝丫便是落在地上被無數人踩踏而過、即將腐爛的殘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