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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值得表揚的是,他居然沒從靈氣充沛的靈劍上面直接摔下來,不得不說這絕對是個人類奇跡。 就在他東倒西歪的艱難飛行中好不容易謝天謝地地掌握了一點技巧后,他都來不及揚起一個笑臉夸一句自己真棒時,就被兜頭一道不知是銀色還是藍色還是藍銀交加的巨型天雷劈了個外焦里嫩。 他只來得及喊了一句“臥槽”,就跟冒了煙的飛碟隕落般成自由落體運動直直往底下栽下去。 栽下去的地方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剛好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茫茫森林。 要說幸運的是有了這片森林緩沖了下降的力度,他不至于摔成個半死不活的殘廢。 然而不幸的是,這些樹木的枝丫就跟商量好了一樣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原地等著接住這倒霉的“飛碟”,以至于他能深切地感受到被各種粗枝干細枝丫層層疊疊摩擦過身體的酸爽感覺。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了大自然對他的熱情。 木楚在各種樹中零亂中降落到地面的時候基本已經感覺不到四肢各式各樣的疼痛了,他甚至連再吐槽一句“臥槽”的力氣都沒有就暈了過去。 之后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了。 他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忍著這都是什么破事的煩躁問了句,“我睡了多久?” 許謹厚見他一副短路的神經好不容易銜接好了的不耐表情就知道他都想起來了。 但是想起來是一回事要接受現在的這亂七八糟的情況又是另一回事,自家師弟一向驕傲成精,為了不傷到他玻璃般的自尊,于是他斟酌著開口,“不多,就睡了三天三夜?!?/br> 許謹厚見木楚聽到這話明顯一愣,心里咯噔一聲,又急急忙忙補了一句,“除了靈脈滯塞,你身上那些都是皮外傷,都痊愈了的,沒什么毛病,你……” 他話還沒說完,李清祁就猛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他還沒說完的話成功卡在喉嚨里,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李清祁看了這腦子短路的掌門一眼,又漠然地把眼神轉開了。 得,他們家這掌門是沒救了,明明知道木仙尊驕傲如斯,驟然失去滿身靈力這事擱一個小修士身上都要哀嚎老半天,更何況是昆侖山堂堂一介仙尊呢。 偏偏這腦殘掌門哪壺不開提哪壺,老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木楚倒是沒他們意料之中的難以接受暴跳如雷,他沉吟了一會兒,忽然抬眸看了一眼李清祁,語氣在他們聽來已經算是相當平靜了,“靈脈阻塞多久才能恢復?” 李清祁驟然被他看了一眼,心里五味雜陳,一時也摸不準他的態度到底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還是單純地平靜,只好干巴巴地說了句,“用特制的靈藥調養,倆月可恢復七成修為,剩下的三成要看運氣?!?/br> 木楚在他說完這句話后抿了抿唇,又低下了頭,用瑩白如玉的左手手背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李清祁和許謹厚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不聲不響的態度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木楚平靜的表皮下內心可謂是風起云涌。 他想仰天長罵,想把《哦,我的魔君大人~》狠狠地扔在地上踩上個幾千幾萬腳都不足以泄憤。 cao*作者cao*書,這都什么鬼劇情,什么天雷,他怎么不知道,他在書里壓根就沒有看到過這cao*的情節! 難道是因為他剛剛穿到這世界來所以要被這恒空出世的天雷先劈一劈以此來驗明正身嗎??!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待遇能這么特殊,一生的運氣仿佛全都耗在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了。這得是總統級別的待遇了吧! 他一想到自己最后的結局就忍不住額冒冷汗,本來有靈力都落得個碎尸萬段的結局了,現在沒有靈力,就相當于他連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逃跑資本都沒有了,這算什么? 這不是更加方便男主把他抓起來碎尸萬段嗎! 碎尸萬段這個詞拆開來他每個字都會讀,合起來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絕對不代表他想身先士卒地去體驗一下這個詞的待遇。 關鍵是恢復修為還得倆月。 倆月! 知道倆月是什么概念嗎? 那可是六十天,一千四百四十個時辰,八萬六千四百分鐘,五百一十八萬四千秒?。?! 誰知道在這他虛弱的這倆月還會發生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神馬劇情。 啊,木楚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快要完蛋了。 吐槽歸吐槽,終歸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再令人難以接受的現實他都得硬著頭皮啃下去。 他用盡過去二十多年修來的可憐兮兮的涵養才沒原地跳腳,搭在膝蓋上的右手有些無可奈何地握緊了又松開,握緊了又松開,如此反復幾次才徹底平復心緒。 他有些心累地隨口問了句,“當時我掉在那鳥……咳,人煙稀少的地方時,是誰救我回來的?”借著輕咳才把到了嘴的“鳥不拉屎”拐了個彎換成在他看來文明些的“人煙稀少”。 許謹厚見他雖然面有倦色,但好歹是緩過來了,也稍稍有些放心,應了句,“是你那小徒弟背著渾身是傷的你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來的?!?/br> 木楚一愣,劍眉微蹙,抿了抿薄唇,半天才反應過來許謹厚口中的小徒弟指的是誰。 是本書主角光環閃瞎眼的男主――井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