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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盒子沒有震動,身旁的少年也沒有抱住自己,時瞻覺得自己恐怕是被困的腦袋魔怔了。 “閆經周......閆經周,老子回來了,你人呢?快來伺候老子,不然老子等會兒打死你!“腳步聲隨著說話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 “他走了,我們出去吧!”少年小聲地說,他推開蓋子,攙扶著時瞻離開盒子。 他們走出地下室,走出小區,進入到一個房間里。 少年扶著時瞻坐到沙發上,給他包扎傷口,給他倒了一杯水,他好像對這個房間非常的熟悉。 時瞻打量這個房子,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所有的房門都緊閉著。墻角斑駁,衛生間的房門都壞了一半,水池在向下滴水,仔細聽,卻沒有水聲。 “你快喝點水,好好休息,對了,我叫顏靜洲,你呢?”少年露出好看的微笑,時瞻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一覺醒來,他覺得一切都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皺著眉,他的腦子里像有一根針一樣突突地刺痛著大腦。 時瞻不說話,少年也不惱怒也不追問。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少年把時瞻攙扶到床上,然后自己躺在另一邊。 “今晚折騰了好久,快睡覺吧!”說完,少年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時瞻躺在床上,看著少年的精致的臉,一種陌生感涌上心頭,他總覺得面前的人好像不應該長成這個樣子。 腦海里,一雙琥珀色的雙眼在月光下凝望著他,那雙眼睛有一顆紅色的淚痣,時瞻想看清那雙眼睛擁有者的臉,任憑腦袋痛到如重錘擊打一樣疼痛也想不起那張臉。 “你怎么了?”少年爬起來,抱住時瞻,“別害怕,別擔心,我會陪在你身邊的?!?/br> “你?”時瞻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個字,沙啞的聲音把他自己都嚇到了。 “對啊,是我,是我把你救出來的!”少年的聲音像有魔力一般,讓時瞻漸漸有了暈眩感。 他努力去看少年的雙眼,那雙瞳孔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更有蠱惑力,可是他沒有在左眼處看到那顆淚痣。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時瞻,你怎么了?”少年關切的問。 “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睍r瞻冷著眸子問他,大腦不斷叫囂,已經嚴重擾亂了時瞻的意識,他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少年停頓了兩秒鐘,然后臉上掛回了和善的笑:“是你告訴我的??!” “我沒有告訴你!”時瞻篤定地說,他掙扎著下了床,他以為自己會摔倒在地上,出乎意料地是,在雙腳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兩只腳非常穩地站住了。 時瞻茫然地看了布滿血污的左腳一眼,然后伸出本應該沒有知覺的左手臂,左臂居然有了反應,他的手腳沒有任何問題! 時瞻不顧身后少年的喊叫,他走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他打開了所有的門,在一扇門后看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這一瞬間,時瞻像明白了什么,他回頭去看少年,少年正站在床邊失望地看著自己。 兩個人沒有說話,少年走向時瞻,想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語氣柔和地跟時瞻說:“我們該睡覺了,已經很晚了,不要鬧了,好嗎?明天我會帶你回家的?!闭f完,他握住時瞻的左臂,看到時瞻沒有反抗,他才露出微笑,然后牽著時瞻又回到床上。 “我不會害你的,相信我,我是為你好,你只需要聽我的......” “沈就?!甭牭綍r瞻說出了這兩個字,少年的笑容僵住了,“你不是他?!?/br> 少年又要說什么,這時,房間震動起來,墻壁在脫落,越來越多的白光擠進來,時瞻閉著眼睛,他好像是睡著了,又好像是醒過來了。 ...... 時瞻醒來的時候,他還在那個走廊里,不同的是,旁邊多了一個人。 狼藉的走廊上,顏靜洲靠著墻壁抽著煙,臉上有一絲落寞,他身后的房門開著,里面微弱的光透進了走廊。 時瞻曾經聽說,一些厲害的心理專家,可以通過聽覺、嗅覺、味覺、視覺、觸覺再加上外界的事物刺激來進行心理誘導從而使人產生幻覺,進入深度催眠的領域,人的意識會與外界隔離,進入到另一個腦神經層次,沒想到顏靜洲這么年輕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這樣的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沈就在哪兒?”時瞻的大腦還很難受,他強撐著站起來質問顏靜洲。 顏靜洲輕笑了一下:“我也可以救你,為什么他救你你愛他,我救你你卻無動于衷?” “我愛他和他救我沒有任何關系?!?/br> 顏靜洲用食指捏滅煙頭:”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呢?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這個世界,明明我們倆個人才是最適合的?!?/br> 時瞻皺著眉頭:“你和我?” “對啊,我們是同類,還有吳硯,我們都是同類啊,我們才應該一起生存,只有同類才會相互理解,別人怎么能理解我們呢?”顏靜洲的語氣開始瘋狂起來。 “吳硯也跟你有關系?”時瞻還以為顏靜洲可能是喜歡他,但是聽過剛剛那一句他可以肯定,顏靜洲不是喜歡他,他是在尋找自己認為的“同類,“你說的同類究竟是什么意思?” 顏靜洲看了他一眼,走進身后那扇本就開著的門內,經歷過剛剛被催眠的事情,時瞻謹慎地站在門口,沒有進門,但是門內的景象足以讓他覺得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