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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老板,”張揚似笑非笑,居然難得地抬手彈了下金大老板厚實的五花rou肚皮,然后很享受地看著金大老板的肚子抖了抖?!斑@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br> 扭頭,對呂囂吩咐道:“你先帶金大老板去酒店歇著,我一會兒就到?!?/br> 崔明軒名義上只是個表演系剛畢業的學生,但實際也是個穿書者。張揚作為數據區的消除者教官,顯然還有別的條件要私下里和崔明軒談。 呂囂了然地點了點頭,收住腳步,主動朝金大老板招呼道:“金大老板,我們去酒店等他們吧?” “哎,可是……”金大老板臉皮仍然燙的厲害,呼吸都燙。他發花癡一樣盯著張揚兩條大長腿和那副公狗腰,說話都不利索了?!皬?、張導,小張?” 張揚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抬起手,又輕輕地彈了下他的五花rou肚皮。 五花rou肚皮上的層疊脂肪如同中了魔咒一樣在力學的理論中徜徉,金大老板也雙眼放光耳底發燙,整個人飄飄然欲仙。那絲縷顫抖的反彈聲,那修長指尖隔著衣服的觸碰感,那是充滿了愛意的觸摸??! 他、他怎么能穿著衣服呢! 金大老板恨不能現在光光地站在張揚面前跳一段鋼管,笑的眼睛瞇瞇,兩只耳朵里都是張揚低音炮般充滿磁性的聲音。 “……你先去酒店?!?/br> “好好好,”金大老板立刻點頭如搗蒜,只恨不能立刻飛到酒店洗干凈躺平了。至于張揚前半句說的什么,他完全沒在意?!拔?、我這就回酒店等你?!?/br> 呂囂失笑,目送金大老板一臉花癡樣地朝前頭跑。 “他不認得路?!睆垞P壓低聲音,摟住了呂囂細腰,附耳低笑道:“乖,你先陪他回酒店?!?/br> 呂囂斜斜地飛了他一記眼風?!八麑δ阌幸馑??!?/br> “屁!” 張揚正在不屑地反駁,冷不丁前頭已經暈乎乎跑出去五六步的金大老板猛然回過頭,揮著肥碩的大手對張揚道: “小張,人家洗干凈了在酒店等你哦!” 第40章 張揚絕對算是個感情淡漠的家伙,畢竟在紙片人世界混的年數不長,但現在被金大老板這一句洗白白等他,他居然瞬間感受到了震驚、驚奇、惡心、好笑,以及焦慮。 對呂囂張可能會誤會的,焦慮。 “呂囂張,你聽我解釋!”張揚瞪大眼,漆黑瞳仁里簇簇地燃著火星子?!袄献雍退娴臎]什么!剛才逗弄他,只是為了給你下部戲撈更多資源?!?/br> “聽聽,典型渣男臺詞!”呂囂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心頭堵著童年父親死亡的刺,眼下只輕輕推開張揚伸過來的手,唇角笑容一閃即逝。 他嘆了口氣?!拔蚁然鼐频炅??!?/br> “呂囂張!”張揚把他身子扳過來,更加焦急地低吼道:“你得相信我!” 呂囂在黑暗里定定地打量張揚,那雙眼睛有時候是銀灰色,有時候會和華國大多數人一樣漆黑。在它們變成銀灰色的時候,冷淡的就像槍。 眼下這雙眼睛是黑色的,漆黑不見底,幽潭一樣,又酷似深淵。 他總是吃不準張揚到底有沒有感情。主系統與他約定的事情,看來也不靠譜。他的父親被殺,兇手們卻據說正游離于其他的紙片人世界。他童年被無數扇門堵在外頭,從沒人親近過他,楊磊爺爺曾經拄著拐杖站在路口目送他上學,但是楊磊憎恨他,就連楊磊爺爺留在他記憶里的畫面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如今都覺得可疑。 如果他們這些“紙片人”的生命都只是一段數據,那么他們的記憶,是不是也被篡改過? 在張揚的世界里,在主系統那里,他呂囂到底是一串代碼,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些問題都不能再繼續往深處想。想了,他也得不到答案。如果他問張揚,張揚說的,他也不敢真的相信。 這段時間失去的記憶里,又有多少是張揚插手的? “我很累,”呂囂輕輕地、卻異常堅決地掙脫張揚的手,咬了咬下唇?!拔蚁牖鼐频晗丛??!?/br> 在呂囂盯著他看的時候,張揚也同樣在打量呂囂。 認真地、仔細地、帶著無限焦灼與困惑地打量著呂囂。 張揚覺得,呂囂這個人忽冷忽熱,完全猜不透到底是信他還是不信他。他也看不明白呂囂到底在琢磨什么,那個門縫后頭呂囂仰起脖子吞咽藥片的場景又再次浮現。 “……好?!?/br> 前世今生,這是張揚第一次退讓。 他放開呂囂的手,揉了揉額心,右手插回褲兜,煩躁地撥弄褲兜里永遠放著的銀灰色槍。 呂囂又看了張揚一眼,扭過頭,前方金大老板沒得到張揚回應,人卻已經高高興興地甩開膀子奔酒店去了。 呂囂不由得失笑。笑過了,抿了抿唇,又羨慕起金大老板這樣的人。利益就是利益,sex就是sex,從不拖泥帶水,一切都明碼標價。多好! “呂囂張——!” 呂囂回過頭,見張揚一腳踩在楊磊后背,自認為很帥地沖他一甩頭?!皠e忘了洗白白等我哦!” “呸!”呂囂啐了一口,架不住耳根子底下漲得通紅,連忙加快腳步趕上那位金大老板,匆匆地回酒店了。 在他身后傳來張揚極其囂張的大笑聲。 “你到底是什么人?”崔明軒連續吃了幾次虧,已經明白是踢到了鐵板,此刻狼狽站起身,陰狠地瞪著張揚?!俺藢а萆矸?,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