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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呂囂索要的那個吻卻始終落不下去。 呂囂等了又等,突然間悲從心來,弓起腰身,用盡了所有力氣把張揚從他身上踹下地。 “滾!” 這是場不愉快的x愛。 張揚狼狽地跌坐在酒店冰冷瓷磚上,望著朦朧燈光下淚流滿面的呂囂?!皡螄虖?,我……”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呂囂頓了頓,理智回爐,又氣勢兇狠地瞪了他一眼,啞著嗓子罵道:“你以后,不許再碰我!” “不碰就不碰?!?/br> 張揚還沒得到釋放,全身火撩了似的難受。他腦子里兩個聲音吵的要爆裂,沒功夫去安撫人,帶了點喪氣,也說了句不理智的話。 這句抱怨徹底惹惱了呂囂。前世和這胖子所有的壓抑委屈不愉快都爆發出來,他從床頭撿起枕頭,惡狠狠砸向張揚。 “今晚你睡外頭!” 張揚掉頭就走。 山里頭的酒店房間哪有那么多講究,被子帶著潮氣,地上也都是瓷磚。他光腳走到門邊,就沒地方可去了! 統共就一個房間。 再不然,難道他今晚得在廁所將就一夜,抱著馬桶睡? 張揚背影僵住,下意識想從口袋里摸煙。在他身后是呂囂壓抑的抽鼻涕聲,大概是又哭了。 張揚無奈地轉過身,攤開手,一臉痞子笑?!斑@不,今晚咱倆就開了一間房。酒店資源這么緊張,估計沒空房了?!?/br> 呂囂雙手捂住臉,壓根不搭理他。 在張揚再次走近的時候,他清楚地聽見了呂囂的哭聲。哽咽斷斷續續,夾雜前世他沒留意到的細節。 “胖子,我想一個人待會兒?!?/br> 前世冰箱里的光束從某個角落探出偷情,打在張揚眼皮前方。就像是漆黑礦洞里的一盞燈,他循著那束微弱的光往前,看到呂囂啪嗒一聲關上臥室的門。指甲圓潤的手指打開臥室床頭上了鎖的抽屜,從里頭取出一盒藥。 呂囂吞咽藥片的聲音在喉管內凝滯了一瞬。 藥片咽下去。 呂囂再次鎖好抽屜,扭開臥室門把手,然后赤腳走到床上躺著。那雙桃花眼怔怔地望向天花板。臥室內很黑,卻又沒那么黑,至少能讓張揚知道,他還在等他上.床睡覺。 呂囂張愛他嗎? 張揚不知道。他被主系統抽離了所有記憶以及情感,呂囂是他唯一心動的存在。 張揚低下頭,盡可能表現得溫柔?!皡螄虖?,我有不能吻你的苦衷?!?/br> 呂囂在抽泣中居然還停頓了一下,從喉嚨里冒出一串哭嗝兒。他打著哭嗝兒,上氣不接下氣地罵他。 “滾!你當拍戲呢!不肯親就不肯親,還有苦衷!你哪來那么大臉,你當別人都和你一樣,把屁股當臉使呢!” 張揚舉起手表示投降,面朝呂囂往后退。 “好好好,老子吵不過你。你先消消氣兒?!?/br> 張揚找到衣服,胡亂套了褲子,想了想,又扭頭問他?!拔規c回來?” 呂囂還在打嗝兒,抽了一聲,眼泡下頭腫成粉紅色魚泡?!澳恪銕c回來,還、問我!” 罵人都不利索了。 張揚披上風衣,揣著包雪茄溜溜達達地出去了。打火機在手指頭滑動幾次,愣是點不著火。 真背! 張揚忿忿地按電梯下樓去買打火機。 ** 雖然結果不算愉快,但呂囂哭完了,悲哀地發現他還是被張揚送到了愉悅點。眼下這貨摔門跑了,他還得跟從前那樣,自個兒清理。 呂囂艱難地動了動腰,發現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使不了。只能手扶著腰,勾著拖鞋,一步步扶墻去衛生間。 剛走了兩步,腦袋里頭像是同時有千萬根銀針扎他。又像是被雷給劈了,眼前一陣陣發花,只能看見炫目白光。 真是倒霉透了! ……這是呂囂腦海里閃過的最后一個想法。 然后就只聽見轟隆一聲,像是有重物倒地,他摔在酒店冰冷的瓷磚上,指甲縫摳住瓷磚的金色細縫。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半個小時后,張揚在樓下找到值班的服務生,從酒店柜臺買到打火機,抽完了三根細雪茄。 想了想,他還是厚著臉皮往樓上走。 都凌晨三點了,呂囂張這脾氣,怎么也得鬧完了吧? 張揚刷卡開門,空蕩蕩的房間內一目了然。沒看見呂囂。廁所門虛掩著,里頭也沒人。 奇了怪了,這人半夜三更還能跑哪兒去? 張揚再找人的時候,順便從床頭摸出落在房間里的手機。屏幕顯示有三個未接電話,還有條未讀消息。 【張導,咱家風凌哥哥提前跑完通告,已經往你們那去了。我還有事,晚點去報到。對了,他估計夜里就能找到你們那?!猙y愛奔跑的小?!?/br> 這是風凌的經紀人,怎么半夜往他這送人?從前也沒見風凌這么勤快! 張揚不以為然,再拉開未接電話清單,三個電話都是助理打來的。估計也是匯報這事兒。 再看群聊,果然! 【風凌到了!】 【草啊風哥哥好帥!】 【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居然看見了活的風凌!】 屁話一籮筐。 張揚煩躁地按掉手機屏幕,一屁股坐在床頭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