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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清風神情莫測,淡淡地道:“比如?” 太過言簡意賅。助理愣了愣,這才跟上他思路,試探著問他。 “你是問,在戲里頭有哪些對手戲?你演的是白室山逆徒,風影帝演師父,除了個別鏡頭會找個小模特來演童年戲外,剩下的戲,應該都是你和風影帝對?!?/br> “哦?” 聶清風眉眼微動,指節一瞬間捏到發白,唇角卻偏還帶著點陰冷的笑?!八赃@半年時光,我都得與風凌日夜相隨?” “是朝夕相處,”助理頓了頓,然后撓頭,總覺得這詞兒也不太對勁?!安贿^也要看風影帝的時間。畢竟他如今炙手可熱,中途去別的地方趕個通告什么的,也是有的?!?/br> 在聶清風陰狠的目光注視下,助理話語聲越來越低弱,最后小小聲地貢獻出了自己手機?;瑒悠聊?,手指戳在備注為“牛姐”的聯系人。 “你看,風影帝的時間安排,得聽牛姐的。牛姐是他經紀人?!?/br> “哦?!?/br> 聶清風閉了閉眼,片刻后,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大發慈悲地沖助理笑了笑。 咬牙切齒,那種微笑十分兇狠。 助理硬生生打了個寒戰。 ** 一直到下了飛機,張揚都堅持讓助理與聶清風同坐,美其名曰為他科普基本的入組常識。 助理如坐針氈,把風凌出道后那點子事跡翻來覆去說了個七八回。時刻感覺不是在帶新,而是給領導匯報。 大巴車在山路上顛簸,窗外景色時而清明時而昏晦。山里下了很大的霧,司機叼著煙單手打方向盤,姿態十分不專業。 助理看了眼前頭的司機,又看了眼在最后排仰躺著呼呼大睡的張揚,懷疑跟著這群瘋子進組,大概是他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 “風凌……”聶清風頓了頓,極其不情愿地補了兩個字?!坝暗?,他明天過來,也要走這樣的山路?” 這問題稀罕。 助理說了這一路,純粹看在這人是張揚親手帶來的面子,忍了這么久,有點毛了。語調怪怪的,不陰不陽地懟了回去。 “不走山路也成,只要張導肯給他調架直升機。他就能用飛的?!?/br> 助理就是懟他,但沒想到對方聽了這句話,居然蹭地起身,手臂吊在車頂板,一路目不斜視地走到后排找張揚去了。 乖乖嚨嘀咚!這貨不會真以為張揚能派佳直升機去接風凌吧?! 助理扭過頭,面色煞白,眼睜睜看著“呂囂”堅定地搖張揚。張揚不耐煩地打掉他的手,翻個身,屁股朝外,繼續睡的昏天黑地。 “呂囂”不依不饒,屈腿擠到椅子邊,繼續搖。 張揚往里頭躲了躲,那位的屁股就跟上去了。 后來幾乎是腿貼著腿,子彈對著屁股,蹭的張揚無處可躲。前排女配正在吹泡泡糖,見狀驚的一頭蒸汽波假發都掉了。 “你他媽有完沒完!” 暴怒中的張揚猛然大喝了一聲,雙手把人掀飛出去。墨鏡下,俊臉扭曲,聲波震蕩在整節車廂內。 來了,又來了!熟悉的暴君張導回來了! 助理哆嗦了一下,仿佛看見整座山的氣壓在幾秒鐘內降低。呱呱呱,成排烏鴉在天空為他哀悼。 “你到底發什么瘋?” 呂囂*聶清風居高臨下地堵在座位邊,撇了撇嘴?!笆蓦u助理說,你可以給風凌安排一架直升機?!?/br> 助理:???你說誰瘦雞? 眾人:直升機?! 張揚頂著全車幾十雙眼睛的壓力,大咧咧地笑了笑,冷笑?!澳氵^來一點!” 長胳膊一撈,不由分說地勾住呂囂*聶清風的肩頭,兩人頭挨頭。 張揚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冷笑?!澳闼麐屇X子里少根弦是不是?你以為老子是誰?租賃場地、購置服裝、燈光、器材、布料,老子哪一樣不要掏錢?哪來的直升機給你顯擺?再說了,這也不是你有錢就能買航線的地方!” 聶清風一臉冷漠?!澳鞘悄愕氖?。山路顛簸,車里已經有五個人吐了。這樣粗糙的生活,他須受不住?!?/br> 聶清風是在心疼風凌。 張揚咧開嘴呵呵了兩聲,放開他,嫌棄地拍了拍掌心里并不存在的灰塵?!澳阈奶鬯??等你有閑錢有實力了,再去心疼你的心上人!” 最后一句話吼的有點太大聲,驚呆了一車人的下巴。 【臥槽,新來的小弟弟居然是風凌哥哥鐵粉?】 【驚天大爆料!劇組眾吃瓜群眾又雙叒叕露出了姨母笑?!?/br> 【果然三個男人一臺戲】 【快押注,買這仨誰攻誰受?還是雙龍?】 眾人掏出手機,屏幕刷刷刷不斷滾動更新。在摒除了導演張揚的劇組群聊里,話題開始幾何級炸裂,一路奔向絕對不可描述。 引起了核.爆的呂囂*聶清風毫無所覺,只憤憤然捏緊雙拳,咬牙沖張揚道:“會有那么一天的!我不可能一輩子跑龍套!” 啪啪! 張揚譏諷地鼓掌。 聶清風轉身就要走回前排。冷不丁褲腳被人勾住,張揚自下而上斜斜地望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這么囂張,老子晚上找你算賬!” 嘭嘭嘭! 張揚撂完狠話后,劇組小弟弟的心跳有沒有加快,眾人不知道。但是一車人都在燃燒的空氣中嗅到了腎上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