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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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陳無為要拜師,所以秦玉霜不得不又在南京挺了幾天。 一是要給陳無為準備和告別的時間,二則是因為拜師需要挑選一個黃道吉日在長輩們的注視下才能成禮。 臨行前一晚,霍晚亭一邊給陳無為收拾東西,一邊與他說話。 “我聽秦先生說,這去江州就好去三年,只有應試的時候才能回寧波,平日里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些事情也不可以過于較真,過于迂腐,書上的東西也不完全是對的,切記照本宣科,知道了嗎?” “知道了!” 陳無為怔怔的看著她,眼眶微紅。 他自幼沒了母親,由父親一手養育長大,霍晚亭不是他的生母,卻視自己如己出。 這份恩情,厚重如山。 “記得常給我寫信,缺什么都盡可言明,不必委屈自己,府上……你父親的銀子會生銀子,也不缺錢?!?/br> 霍晚亭絮絮叨叨的,說完覺得自己仿佛真的是年近花甲的老母親一樣,忍不住抿著唇笑了起來,摸了摸陳無為的頭。 交待了許多,霍晚亭終于把自己想說的說完,才吹滅了蠟燭道:“明日一早就要啟程,你早些睡,今晚就不要看書了!” “嗯!”黑暗中傳來陳無為略帶哽咽的哭音。 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去,霍晚亭的日子過的一點波瀾都掀不起來。 然而波瀾一掀起就是滔天巨浪,整個南京城四處都掛起了白幡。 君父駕崩,舉國同悲。 霍晚亭聽見這個消息,站在原地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陛下怎么就突然駕崩了! 前一世她就活到了這個時候,陛下明明活的好好的! 陛下駕崩,太子登基,冊立太子妃楊氏為皇后,側妃張氏為淑妃,良娣蕭氏為貴妃。 一年之內不得宴飲,不得婚嫁。 街上看起開似乎都蕭條了許多。 然而就在此時,霍晚亭又聽見了另外一個消息,海波難平。 之前被招安的倭寇許榮業、朱殷、伊藤富郎三人歃血為盟,判出朝廷,來勢洶洶,一舉席卷了沿海各處的城池。 霍晚亭就在南京,就隱約能夠聽見兵炮交戰的聲音。 朝野動蕩難平,而盛衡還遠在海外,南京城中四處又興起了募捐。 霍晚亭決定回一趟寧波府。 “你回寧波府干什么?”霍殊氣急。 現在寧波府正打著仗,比南京危險多了。 “我想回寧波府看看!”霍晚亭心中有些不安。 “你回去能干什么,萬一落入倭寇手里怎么辦”霍殊說什么也不松口,最后居然命人日夜看守著霍晚亭。 霍晚亭本來就只是一時生出的念頭而已,霍殊都如此了,那念頭早就熄了。 然而如此關頭,關于霍殊的調令卻下來了,調任霍殊到廣東高州府為學政。 這是擺明了要害霍殊! 高州府就在臨海,距離倭寇僅僅一墻之隔,萬一出個什么意外,霍晚亭實在是不敢想! 好消息是一個都沒有聽到,壞消息確實一個接著一個。 霍云亭因言語無狀,被陛下貶斥,調派到柳州府鹿縣為縣令。 這是在斷霍云亭的仕途,在鹿縣這種地方,難出政績,恐怕一輩子也耗到了這里。 霍晚亭此時哪里還有不明白,這是在針對霍家,霍晚亭連忙又問:“王閣老呢?王閣老如何?” “王閣老被陛下訓斥了一頓,現在內閣由劉閣老和你大伯把持著!” 霍殊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面上老態必顯。 他再一次淪為家族的棄子。 在這樣的關頭還能惦記著他的,除了霍靖還有誰? “是女兒不好,連累了爹爹和哥哥!”霍晚亭愧疚。 霍靖和劉閣老素來與盛衡不合,陛下與盛衡也有嫌隙,今日之禍事,多是因她而起。 盛衡無親眷,所以便算到了霍晚亭父兄的身上。 面對如此大勢,她們一家微不足道,就是被推著走的石子。 “罷了,福兮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我已經到了這把年紀,還有什么看不透的,你哥哥若是自己有本事,就慢慢升上去就是!” 霍殊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繼續讓人收拾東西。 “你就不要跟我一起去高州府了,那邊危險的緊,你回寧波吧!或者留在南京住一段時間也行?!?/br> 現下又開始為霍晚亭打算起來。 霍晚亭黯然,她的確不便跟著去高州,哪怕她不怕出事,但是還有之之。 歡愉的日子總是如此的短暫,變故隨時都會發生。 “甘大人是個好官,他一定能夠守的住寧波府,南京復雜,我走之后你留在這也不方便,還是回寧波府吧!”霍殊拿下了主意。 秦淮河兩岸的柳樹翠綠翠綠的,蟬鳴蕭蕭,只是再也不見曾經斑斕的畫舫,靡靡的絲竹聲。 除了身在漩渦之中的人,又有誰會為先帝的駕崩而悲傷。 哪怕四處掛起的白幡也多是因為規矩,不得宴飲就換其他的玩法。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霍晚亭回望了一眼南京,然后再次啟程出發。 倭寇這次打回來的勢力來勢洶洶,寧波府外好多好幾個縣衙鄉鎮的人都撤進了城中。 被盛衡花了許多心思建起的碼頭被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市舶司也暫時停止了貿易。 戰事焦灼,卻又令人無奈。 四處都能聽見哀嚎聲。 霍晚亭抿著唇掀開了簾子走了進去。 “甘大人的傷勢如何了?” 甘大人在城墻上時被一只流箭所傷,最初還沒怎么在意,過了兩天卻開始發炎化膿,甚至發起了高熱。 若是他倒下,恐怕寧波府有打半的可能會失守。 “剛剛用水給擦了一遍身子,已經沒有做完那樣熱了?!备什炖淼?。 這算是個好消息,霍晚亭也放心了許多。 “幸好人少,不是打的圍城戰!”房夫人嘆息。 霍晚亭一回寧波府就拿出了五千兩銀子募了出去買糧。 府上雖然寬裕,但是前后募了好幾波,已經見了底。 現下她手上的銀子也不過只余下了一千來兩,留作傍身。 “也不知朝廷的援軍何時會到?!?/br> “兩廣和福建那邊也不輕松,哪怕是出援,恐怕也會先去兩廣?!?/br> 一眾夫人坐在廳中,紛紛愁眉苦臉。 “都怪那個叫周深的,居然沒有看出這些人包藏禍心,就那樣招安了,現在你看可好了!” 立刻有人埋怨了起來,到了這個時候,就想要找個口子宣泄。 一提起,整個廳中紛紛討伐起了周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