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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梁家有什么好處呢?一時出氣,不過是墜入了更深的深淵罷了。 他不是小孩子了,沒法做到沖動。他今天帶著全部的誠意來,卻注定只能夾著尾巴回去。 只希望梁家出過氣后,他們能夠重修于好。 是的,重修于好。 他到現在還在做這種白日夢,祈禱著一切能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在他巧舌如簧顛倒黑白的時候梁家尚且不把他放在眼里,更何況是現在的他。 他如果面前有面鏡子,就會發現此時的自己完全就像個喪家之犬似的失魂落魄。 梁先生懶得再和他說話,他還得回去和梁家家主匯報。 當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葉冷才松了口氣,知道這事兒是成了。 “別急?!鳖櫛∏閰s沒讓他一下子掙脫出來。 “我知道?!比~冷撇了撇嘴:“我又不像你,曹鑲沒走,我有分寸?!?/br> “我是說,既然都這樣了,不如再給曹鑲致命一拳。如果他真的能被逼瘋,也省了我們自己出手?!鳖櫛∏檎f著,讓葉冷在手機上給翟旭堯發消息,叫他打電話給校醫務室。 葉冷看到消息被發送成功,以及翟旭堯回的那一句“收到”,有些不解:“他看起來也沒啥事兒,我們沒必要幫他吧?” “幫他?”顧薄情拒不承認自己是還想維持這個姿勢更久一點,收拾曹鑲只是順帶。 他語氣嘲諷地道:“曹鑲現在最想干什么?當然是灰溜溜地回家去,要是被人發現他在自己班門口被人打了,他不是丟人丟到老家去了?” “而且他現在正在被停職的階段,按理來說不該來學校。本來學??梢员犚恢谎坶]一只眼,等鬧大了被家長們發現,肯定不答應,說不定還會說學校包庇?!比~冷一點就通。 “剛剛梁先生自己檢查過,知道這附近都‘沒人’?!鳖櫛∏椴[著眼睛:“那么唯一有可能告訴醫務室教學樓出事了的人,除了他以外還能有誰呢?” “這下梁家和曹家算是徹底勢不兩立了?!比~冷道。 “嗯?!鳖櫛∏榭雌饋硪埠軡M意今天的進展……從各種意義上來說的。 等校醫大張旗鼓地帶著擔架來了教學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身狼狽的曹鑲。 不一會兒的時間,在翟旭堯有心傳播之下,全學校就都知道了這件事。很多家長表示學校怎么能陽奉陰違,嘴上說著暫時不讓曹鑲來學校,一切事物由副班代為處理,結果實際上還是偷偷把人放進來了。 沒多少人同情曹鑲。 大家都只是在看笑話。 在曹鑲拒絕了校醫的幫助,被安保人員以“不明人士”的身份趕出學校的時候,他看到了人群中站著的葉冷。 少年比起以前高了許多,身上的rou也結實了。他的長相也不知不覺在這一年里發生了細小的變化,再加上氣質和著裝打扮上的區別,乍一看真的不像是一個人了。 他曾經那樣尊敬地望著自己。 也曾滿眼帶淚,但仍強撐著,比任何人都要堅強地質問他為什么? 那些形象到最后都匯總成了現在的他,那樣不同。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讓曹鑲覺得足夠難堪。 被他踩到了泥土里的小草最終還是冒了芽,依舊向著光明生長。 同時,曹鑲心里也生出了一個他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質疑。 讓他變成這樣的到底是葉冷還是梁家呢? 這會兒他也想起了事情剛發生的那幾個月。 他不可抑制地一遍遍覺得,也許沒有葉冷,梁家也依舊會擺脫他。 就像是剛剛和現在那樣,他們想要收拾人,只是需要一個借口。 . 曹鑲走后,運動會還在繼續。 他的存在似乎只是一個鬧劇,沒人特別放在心上。 葉冷和顧薄情回到了觀眾席的座位上,卻沒找到翟旭堯的存在。 他倆并不擔心,這是學校,翟旭堯也不會跑到哪里去。 只是那一句“謝謝”需要延后一會兒了,雖然翟旭堯之前做的事情很不人干的,但是在這件事上他卻是實實在在地給葉冷提供了許多的幫助,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一碼歸一碼,葉冷心里有桿秤,算得門清。 葉冷一邊想著該怎么答謝翟旭堯,一邊和顧薄情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 “你打算什么時候放出視頻?”葉冷問道。 “你生日那天,介意嗎?”顧薄情忽然道:“可能會先說出一半的真相,讓你被罵一會兒,否則把你摘得太干凈,梁家會懷疑?!?/br> “不太介意?!比~冷聳肩:“我生日和原身是同一天嗎?” “是?!?/br> “那行?!比~冷笑:“到時候我就打打感情牌,誰會想到我會在自己生日那天整自己呢?” “證據收拾得差不多了?!鳖櫛∏橐驳溃骸暗綍r候全部一起提交給警方,一切就會真相大白?!?/br> 葉冷感覺雖然還沒有完全解決,可他仍然輕松了很多,他伸了個懶腰:“我借了這個人的身體那么久,也總算是能幫他報個仇了?!?/br> “嗯?!鳖櫛∏辄c頭,又問:“我出了這么多主意,有什么報酬嗎?” “報酬?”葉冷問:“你還跟我要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