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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薄情果斷退后一步:“我們不熟?!?/br> 同事不樂意了:“小顧啊,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昨天還分享我老婆的手作小餅干給你吃了呢!” 顧薄情和葉冷同時轉頭:“你不是聽不見?” 同事:…… 他苦哈哈地將耳塞摘了下來:“那,那依稀也是能聽到一些聲兒的?!?/br> 葉冷看了眼時間,逼近十一點了,外面已經徹底黑透了。 眼前這么大個人,雖然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但顯然是不打算走。 他從來說話不留情,這回更是一針見血,說的扎心窩子:“你沒有家可以回嗎?” 同事登時xiele氣,笑容也逐漸淡了下去,他疲倦地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我和我老婆吵架了……” 他眼看就要開始發表長篇大論了,顧薄情直接轉身,拿著浴巾去洗澡去了。 只剩下葉冷坐在椅子上,揉著空空的肚子,認真提議:“你會做飯嗎?要不做點啥吃的再講?” 同事:…… 這倆小情侶怎么一點人性都沒有呢? . 同事叫張誰,名字有點奇怪,但人還是很好的。 他今年三十二,兩年前和他老婆結了婚,一直以來幸福美滿,直到在要孩子這個話題上產生了分歧。 他被趕出了家,又因為家里要攢錢買房舍不得掏出一點錢來住酒店,便只能找個人收留他一晚上。 這,也是他出現在葉冷家的原因。 以上,就是葉冷吃著張誰做的晚餐,一邊聽到的故事。 顧薄情沖了個最多不超過十分鐘的澡出來,葉冷已經跟張誰相談甚歡,就差拜把子了。 他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起來,把張誰帶回家是個意外,這人一直死皮賴臉的跟著,又有幾個同事在旁邊出瞎注意。 本來是覺得葉冷跟個沖天炮似的脾氣絕對能把人趕走,他還不會正面得罪人。 身處職場又沒有背景,顧薄情能力很強,但也不得不和一些虛以為蛇。 他并不覺得自己這樣利用葉冷做的有什么不對,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根筋兒留下來照顧了他一上午,連工作都耽擱了,現在從對方那兒討點利息也無可厚非。 況且這個事兒對葉冷也沒有任何影響。 顧薄情是沒想到,葉冷居然和張誰聊了起來,還吃上了人做的菜。 這會兒拿人嘴短,估摸著是不好拒絕了。他的計劃全面落空,不但沒把人趕走,而且還把兩個聒噪的家伙湊到了一塊兒。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小桌子邊,發現這兒已經沒了他的位置。 真好,現在連他的座兒都沒了。 顧薄情看著沒心沒肺的和人聊得正歡的葉冷,就知道他是不可能給自己讓位的了。 好在是張誰知道自己這會兒“寄人籬下”,得“看人臉色”,便讓出了位置。 但他也抖了個激靈,沒有直接移開,而是又把沙發推了過來,繼續坐的穩穩當當,沒落下和葉冷的聊天。 顧薄情皺著的眉頭這才松開了一點點,某種微妙的不爽仍然盤旋在他的心頭,卻被他強行忽視了。 他夾走了盤子里最后塊rou,剛準備吞下肚,就聽到張誰道:“還是你倆輕松,不用擔心生孩子的事兒?!?/br> 葉冷:…… 顧薄情:…… 兩人對視一眼,差點沒嘔出來。 葉冷拍了拍受到了刺激的胸脯,說道:“張老兄,你還是想自己的吧,我倆就是,那個叫什么,同居而已?!?/br> 顧薄情被這個不正當的用詞整的臉色一黑,迅速糾正:“合租?!?/br> “啊對,說合租也行?!比~冷爽快地改口。 張誰的目光在他倆身上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該不該信。 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訝異地道:“那你剛還讓我叫你弟妹?” 葉冷差點就掀桌了:“那你特么給我機會拒絕了嗎?” 張誰長長地“哦——”了一聲,不僅沒滅火,反而往上澆了一把油。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剛剛還和張誰勾肩搭背的葉冷顯然是對他的回答不咋滿意,態度驟然冷淡,就跟把剛烤熟的面包塞進了冰箱似的。 他一不再搭理張誰,但也沒繼續趕他走。 葉冷結束了和張誰的聊天,才想起來今天顧薄情的正事兒。 他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踢了一下顧薄情的小腿,清了清嗓子,別扭地道:“那啥,今天……客戶怎么樣了?” 顧薄情喝了口水,面色不改:“成了?!?/br> “成了?”葉冷又驚又喜,覺得自己欠顧薄情的頓時少了點:“不愧是你啊,顧總?!?/br> 顧薄情瞥向滿臉“原來你們私底下都是這么互相稱呼”的張誰,有點不想回答葉冷。 不過有張誰在,這事兒也保密不下去,他轉頭就跟葉冷說了:“那個客戶也遲到了,據說也是老婆病了!看到我們小顧一下子感同身受,這事兒就成了?!?/br> 葉冷:…… 為什么要用“也”? 不過他還是沒在這個小事兒上再糾結,而是又心血來潮地道:“嘖,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主角光環?” 沒等顧薄情回答,他就又拖著下巴,不太滿意地“嘖”了一聲:“誒你說,我咋沒有呢,這最近又發燒又受傷的,喝涼水都塞牙,你不會是哪個狐妖轉世,把我的精氣給吸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