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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顧薄情不一樣。 沒有人會在原地等待著顧薄情回去,顧家巴不得顧薄情死。 “具體說說?”葉冷腦子里的想法只過了一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到底,顧薄情是死是活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要不是一塊兒穿越了,現在還得稍微彼此依靠一下,葉冷連和他待在一個房間里呼吸都覺得渾身難受。 “我剛檢查過了,咱們該有的證件都有,我還是在一所不錯的大學畢業,只不過因為得罪了老板才暫時被辭退。以我的能力,找一份工作應該并不難?!鳖櫛∏槔潇o地分析判斷。 “那我呢?”葉冷問。 “你?”顧薄情嫌棄地看了他兩眼,從缺了一個腿兒的書架上拿下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先把高考考了,再想著出來奮斗吧?!?/br> 葉冷:…… 因為家境優越而從來沒有好好學習過的他看到這本練習冊,就感覺到一陣窒息。 他的氣勢一下子都弱了很多:“別吧,老子都成年了,可以獨當一面了?!?/br> 他說著,挺起胸:“老子的征途是這個紛擾的社會,而不是兩張數學試卷?!?/br> “你連數學試卷都打不過?!鳖櫛∏椴恍家活?。 “但不代表我沒法在這里生存下去?!比~冷和他杠上了:“敢賭嗎?下個月我一定混得比你好?!?/br> “不賭?!鳖櫛∏閺膩聿辉跊]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你怕了?”葉冷見他這個樣子,反而更加躍躍欲試。 顧薄情站起身來,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必贏的賭局沒有任何參與的必要?!?/br> 葉冷本身是想挑釁他,卻沒想到反被挑釁了,他瞇起眼睛,試圖用態度表明自己的憤怒:“你別瞧不起人了,不就是特么賺錢嗎?你以為我做不到?” 他罵著罵著覺得有一陣口渴,拿著水杯剛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這玩意兒是顧薄情用過的。 家里只有一個水杯這句話在他腦內反復重播,他深吸了一口氣,沉痛地道:“我不干凈了?!?/br> 顧薄情:? 兩個成年男人您跟我裝什么清純羞澀?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葉冷就一邊嘆著氣一邊搖頭晃腦:“你說腦殘會不會通過唾液傳染,我不會也染上吧?!?/br> 顧薄情:…… 一般這種時候,他都會把秘書叫過來,讓他通知安保把這個礙眼的家伙丟過去。 但是現在他沒有秘書,更沒有安保,于是他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三分鐘后,真人pk落了下風的葉冷站在出租屋的門口,卻一點都不生氣:“哎你說有些人,說不過老子就會動手?!?/br> 他和顧薄情都專門學過格斗,但是他畢竟年輕幾歲,比不過顧薄情也不覺得丟人。 顧薄情閉上雙眼,恨不得此時能有一對耳塞,讓他的腦袋瓜子清靜一下。 此時是夏天,葉冷穿個大褲衩站在門口也不覺得冷,反倒還有閑情雅致踏著涼拖在走廊里溜達了兩圈。 饒是收拾下屬很有一套的顧總現在也因為身份跌落為正常人類階層而那他沒轍,更何況他也不可能聘用這么“能耐”的下屬。 顧薄情做得絕,他是真的打算在葉冷認錯前都不把他放進來。 人際相處之中他就沒低過頭,更何況這事兒本身就是葉冷嘴賤在先。 可現在的顧總早就不是曾經的顧總了。 當房東阿姨像是拎小雞崽一樣拎著葉冷,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后,顧薄情的臉黑的幾乎可以寫上一句“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房東阿姨看起來大概五十多歲,躺著一頭短短的泡面卷,此刻的表情極其嚴肅,兇巴巴地甚至像是要來討債。 “喲,你們倆還吵上架了?”房東阿姨姓陳,說話嗓門很大:“不過吵架也沒用,該交的房租還是得交!” ……嗯,看來還真是來討債的。 房東阿姨的家就住在這棟樓隔壁不遠處,所以每次都會親自上門催。 葉冷本來是想掙脫開她的桎梏,但是在聽出了對方的身份后,還是忍住了。 這兒不是他能作威作福的地方,葉冷雖然不習慣,但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時候該克制自己的小毛病。 他沒法往房東阿姨身上撒氣兒,索性靈機一動把事情說給顧薄情解決:“阿姨,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家的錢放在哪兒,家里一直都是顧薄情管錢?!?/br> 頓了頓,他又道:“我還是個高中生呢,怎么可能管錢?!?/br> 葉冷說完,就壞笑著去看顧薄情。 只見顧總難得地抑制住了自己的臭脾氣,好聲好氣地開口:“阿姨,我……” “叫誰阿姨呢?!狈繓|阿姨的表情耷拉了下來:“你倆以前都是叫我陳姐的?!?/br> 顧薄情和葉冷同時停頓下來。 他倆長這么大,還沒討好過誰。 雖然只是個稱呼,但就好像是對著現實低頭了似的。 最后還是葉冷先跨過去這個坎兒:“jiejie,我這不是剛剛熱昏了頭了么?” “哦?!标惤憷淠乜戳祟櫛∏橐谎郏骸澳阋矡峄桀^了?” 顧薄情雖然在顧家蟄伏多年,但畢竟身份擺在那兒,還從沒有人這么和他說過話。 葉冷生怕他沒那個眼力見兒,卻沒想到顧總倒是能屈能伸,很快就道:“陳姐,誤會,錢我這兩天內一定給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