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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稷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翻騰著,喧嘩而鼓噪。 陸年的舌, 陸年的腰,陸年的身體。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顫抖,試探著舔了一下陸年的舌尖,然后眸色漸深,按著他的后腦勺, 舔著他的舌根,從頭到尾。 “唔!”沈星濯渾身猛得一麻,眼睛濕潤潤的一片。 等到陸稷放開他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整個人躺在被窩里,臉色潮紅、眼角濕潤、雙目失神、大口喘著氣。良久,他緩緩捂住了臉,太丟人了。 居然被個傻子親到失神! 陸稷舔了舔嘴唇,目光深邃又帶著些許純情,要是點著燈就能看到他臉色也是紅得要命。他太喜歡陸年了。 他伸手想把陸年抱進懷里,但是手剛一碰到陸年的手臂,對方就猛地一縮,直接縮到了床的最里面。 沈星濯控訴地看著他:“你你你,你學壞了!” 陸稷的目光有些茫然,他學壞了嗎? “不準過來!”沈星濯兇巴巴地說道。 陸稷手一頓,有些委屈地收了回來。 空氣靜了下來,沈星濯松了一口氣,將自己團巴團巴團成一團。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就又聽到陸稷說道:“難受?!?/br> 沈星濯抿住唇,不理他。 “年年,我難受?!标戰⒌统辽硢〉穆曇粼俣葌鱽?,好像難受極了似的翻了個身。 沈星濯咬牙:“哪兒難受!” 陸稷:“我……我也說不上來?!?/br> 沈星濯深吸了一口氣,往中間挪了挪:“哪里,我看看?!?/br> 陸稷小心翼翼地拉過他的手探去。沈星濯還沒有反應過來,掌心就一燙。 ?。。?! 沈星濯閃電一般地縮回手,咬牙切齒地翻身起來,直接下床點上煤油燈,坐在凳子上,一雙氣到幽黑粲然的眼睛瞪視著陸稷:“誰教你這么干的!” 陸稷一慌,連忙跟著下了床,狹長的眸子里盡是慌亂,手足無措地說道:“我,我錯了,你快上床,地上涼?!?/br> 陸年還赤著腳呢。 “說!”沈星濯絲毫不為所動。他剛才突然想明白了,這個狼崽子,分明是故意的,什么頭疼腰疼的,他看他哪兒都不疼! 剛撿回來的時候又乖又聽話,這會兒居然狡猾起來了,他又想起白天陸稷從后山方向匆匆走過來的樣子。這種事情,肯定是有人帶壞了他。 陸稷著了急,一五一十地招了,然后心疼地看著衣著單薄的陸年:“先上床好不好?地上冷?!?/br> 沈星濯猜中了,直直地看著他:“以后還干這種事情嗎?” 陸稷頓住了,他瞄了瞄陸年紅潤的嘴唇,又對上他的眼睛。心中失落下去,為什么陸年都是他媳婦兒了,卻不讓他親,也不讓他做那種事。 因為自己什么都想不起來,他嫌棄自己嗎? 還是……他并不喜歡自己。 也對,誰會喜歡一個傻子呢。 陸稷嘴唇動了動:“不會了,對不起?!?/br> 沈星濯這才收回目光,吹了燈,上了床。 陸稷小心翼翼地在旁邊躺下,直到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還大睜著雙眼。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地朝陸年身旁挪了挪,將陸年冰冷的腳圈在自己雙腳之間,慢慢地暖著。 又過了沒一會兒,陸年就又滾了過來,陸稷小心地將他圈住,身上的熱意傳導過去,陸年終于睡得舒服了些。 陸稷眼睫輕眨著,沒關系,就算陸年不喜歡他,他也會對陸年好的。 與大房這邊的其樂融融不同,二房卻愁的睡不著覺。 陸安平原本打算的好好的,給中學校長送個禮,讓他把自己調過去,最近剛好有兩個調動的名額。他現在的小學只是在村鎮上,中學可是在縣里,到時候給他分配中學教師的房子,他慢慢攢些錢興許可以買個房子,到時候他們家就是城里人了。 現在政策放寬,誰不想到城里去找出路?他是個老師,說出去也是知識分子,多有面子。 可惜現在黃了,名額沒輪到他,他難道要當一輩子鄉村教師嗎? 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爹?!标懰谥苄闱搴偷艿芤粋?,小聲地說道,“咱們要不去城里碰碰運氣?現在聽說好多人都去下海做生意了,一賺一大把。要是掙到了錢,也挺好的?!?/br> 陸安平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他從來沒有碰過生意方面的事情,自己知道的也都是書上的內容和怎么教書。要說做生意,他可是毫無經驗吶。 但是女兒的話卻不由得提醒了他,雖然這次沒能當上中學老師,但是這個女兒的運道一直很好,算命先生都批過,是他命里的福星。本來他不信這些神論之說,但是之前有一回,他要不是聽了女兒的話就差點喪了命,從那以后,他就不敢大意了。甚至凡事做之前還要先問問女兒的意見。 “過陣子再說吧?!标懓财洁洁熘f道。 陸霜知道,父親這是聽進去了。要她說,做生意賺到了大錢,可比在中學教書一個月拿那點薪水強。 第二天晌午,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之前的野雞rou吃完了,這幾天又恢復了清湯寡水。陸家又不是什么頂有錢的人家,哪能頓頓有大魚大rou的。 但是之前的野雞rou實在是鮮美,周秀清沒捱過幾頓不見葷腥的飯,就眼饞地每天望幾回方琴掛在大房屋檐下風干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