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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一個大腹便便的投資商立馬認出這是鐘子墨,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這不是鐘家小少爺嗎?” 另一個精瘦的人,臉上架著一副眼鏡:“鐘家小少爺可是在慈善晚宴上大出風頭,不然我們還不知道鐘家還有這么一位漂亮的孩子呢?!?/br> 這些人靠著喬仞這棵大樹才好乘涼。 喬仞的侄子喬嘉懿和鐘家決裂,他們哪還能看不懂這其中的風向,這鐘子墨,白長了這么一張好看的臉了。 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 居然還敢跟喬三爺談合作。 毛都還沒長齊呢吧! 喬仞拍了拍旁邊的地方,朝鐘子墨伸出手來,一雙深沉的眸子看著面容精致的青年:“會泡茶嗎?” 沈星濯抿了抿唇,將資料放在一邊,解開筆挺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一邊,挽起襯衫袖子,便坐了過去,動作自然地拿起茶具。 他泡茶的動作行云流水,即使是在這幾位投資界分量極重,普通人到了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但是沈星濯卻絲毫不受影響,神態從容地像是在自家后花園閑庭散步。 而且他泡茶功夫一看就是行家,上好的大紅袍到了他手里,幾個來回,茶香便裊裊而上,一絲香氣都不損。 幾個投資人互相看了一眼。 眼中少了幾分輕視的意思。 這個富家小少爺,倒也不像他們想的那般繡花枕頭。 單泡茶這一樣,能從他們這幾個眼光毒辣的老家伙手底下過的,富二代里也難挑幾個。 沈星濯拎著品相極好的紫砂壺,將香氣盈滿的茶水一杯杯注入杯子中,接著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起一杯,端端正正地放到了喬仞的面前,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絲毫不懼地看著他:“三爺,喝茶?!?/br> 喬仞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伸手接了過來。 其他幾個老東西久經商場這么多年,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那也不配在喬仞面前混了。 喬仞接了小少爺遞的這杯茶水,可不代表他們也能接。 于是紛紛笑著寒暄了幾句,自己拿了杯子。 喬仞輕抿了一口,茶香頓時縈繞在唇齒之間。他目光掃過坐在一旁看著十分乖巧的鐘子墨,心中微微喟嘆,這會兒倒是乖了。 又對其他幾個人說:“鐘家的小輩,鐘子齊的弟弟,在設計上倒是有些天賦?!?/br> 其他幾人交換了個眼神,喝完茶,恭敬地對喬仞說:“明白了,喬三爺?!?/br> 喬仞點了點頭,將杯子放了下來,那幾人便笑著說:“那就不叨擾三爺了?!?/br> 這就是逐客的意思了。 幾人走的時候,看了鐘子墨一眼。 能被喬仞賞識,倒是個有福的。 幾人走后,偌大的辦公室頓時空了下來,空氣顯得有幾分安靜。喬仞覷了鐘子墨一眼:“想明白了?肯答應我的條件了?” 沈星濯卻一臉正直地將幾分企劃書遞了過去:“這是我們公司未來幾個活動的策劃,您不妨看看。做生意要判斷價值,靠其他都是虛的。您說呢?” 喬仞扯開一抹笑,這個小朋友,還真是吊足了胃口。 他打開逐行看了看,然后輕挑的神色漸漸收了起來,目光重新落在鐘子墨的身上。 “萬一我不答應呢?” 沈星濯臉上的笑意一秒就收了起來:“喬三叔不答應,其他人未必不會答應?!?/br> 說著,他就傾身要將喬仞手中的方案書拿回來。 他指尖剛一沾到紙頁,腰身就陡然被一雙手握住,然后上下旋轉,沈星濯再反應過來時,真個人已經躺在了沙發上,而喬仞正撐在他的上方。 他對上喬仞銳利而黑沉的眼睛。不得不說喬仞長得極為出色,雙眼狹長,嘗嘗給人銳利的感覺,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眼下會漾起淺淺的兩道褶,卻讓這個人無比的生動起來。 就像他現在,眼中帶著些許無奈的笑意:“非得這么氣我不可?” 他還舍不得讓鐘子墨去找其他人,商場上這些人是什么貨色,有誰比他更清楚? 沈星濯理不直氣也壯:“我和喬三爺總共也沒見過幾面,也沒什么過深的交集,您就……就這么熱情,實在讓我很是惶恐?!?/br> 喬仞看著鐘子墨這幅讓人又恨又愛的神情,心里牙癢癢,又感覺快化了似的,總之就是被吃的死死的。然而他卻還想嘴硬一下,聽小朋友承認。 他伸手捏住鐘子墨這張讓人生氣的嘴,沒好氣的說:“沒什么過深的交集?” 還不夠深入嗎?喬仞心想,要是真的深入了,恐怕有他哭的時候。 沈星濯雙眸一瞪,沒想到喬仞會做出這么幼稚的動作。 他說的難道不對嗎? 他眼光一閃,抬手便抓住了喬仞的襯衣,將人扯向自己:“能不能行,喬三爺倒是給個準話???” 兩人靠得極近,近到氣息都開始交融,灼熱的呼吸噴薄在臉上,沈星濯的耳垂很快便紅了起來,可是眼神還堅硬得很。 喬仞心想,這可真是個嘴硬的小朋友。 他有些無奈地揉了一把沈星濯的頭發:“行,當然行?!?/br> 自己看上的小朋友,哪有不負責的道理。 半個月之后,各大商場鐘氏珠寶的專柜不僅重新回來了,而且還煥然一新。 極致典雅線條感卻又十分現代的展陳設計讓人眼前一亮,與旁邊專柜的珠光寶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過時的穿金戴銀與巴黎優雅而時尚的風格陡然拼湊到了一起,顯得其他專柜瞬間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