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泓這才回頭，看到遲小小的臉色都黑了，孩子們哭成一團，只有疏毓沒哭，遲小小咬牙切齒地喊他倆：“你倆給我起來，回家！”

    疏泓抱起他女兒，還試圖辯解：“是他們先欺負我家小念兒?！?/br>
    疏毓點頭，委屈壞了：“阿娘，他們打我呢?！?/br>
    要不是遲小小親眼所見，她還真信了這父女的邪。

    父女倆先走了，遲小小買了糖果把一群小朋友哄住，給人道了歉才跟上他們的腳步回家了。

    一回去父女倆很自覺地拿了墊子來跪在了院子里，遲小小也沒說他們，一言不發地開始準備晚上要吃的飯菜，準備到一半從廚房探出頭對疏泓說：“寂飏，你今晚不吃飯對吧？”

    疏泓匆忙解釋：“我要吃兩碗?！?/br>
    遲小小說：“我看你挺精神的，一頓不吃應該不會餓的?！?/br>
    疏泓苦了臉，對旁邊三歲不到的疏毓說：“你阿娘生氣了，不給我飯吃?！?/br>
    疏毓看她爹一眼，伸出小手捂了臉，甚是糟心道：“阿爹，過會兒我去找阿娘吃飯，讓她給你留一碗?！?/br>
    疏泓說：“我要吃兩碗?！?/br>
    疏毓說：“你可拉倒吧，帶我打人的是你，我還要陪你跪在這里，能分你一碗就不錯了，你還想吃兩碗？”

    疏泓神情復雜：“念兒，我是不是你爹？我們倆是不是統一戰線的？”

    疏毓說：“阿娘生氣的時候我和阿娘是統一戰線的?！?/br>
    疏泓：“……”

    所以當天傍晚，疏毓認錯可快了：“阿娘，我錯了，我不該跟著阿爹鬼混，念兒最喜歡阿娘了?！?/br>
    遲小小做好了香噴噴的飯菜，端了飯桌來放在院子里，喊疏毓：“念兒起來吃飯?！?/br>
    疏泓問：“那我呢？”

    遲小小說：“你繼續跪著，反省一下自己為什么沒飯吃?！?/br>
    疏毓高興地跑過去抱住她阿娘的腿，繼續補刀：“阿娘，我都跟阿爹說不能和人打架，阿爹非說要看看我的實力，我就被他利用了?！?/br>
    遲小小點頭：“以后他要是還敢這樣，你就把他丟下一個人回來?！?/br>
    疏毓搖頭：“那不行，再怎么傻都是念兒的阿爹，丟了就沒有了?！?/br>
    遲小小啞然失笑。

    疏泓看著娘倆吃飯真的不管他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到遲小小和疏毓兩個吃完去洗漱了，他才準備偷偷吃剩菜剩飯，遲小小指著他道：“沒我的準許我看你敢動一下？”

    疏泓：“……”

    遲小小帶著疏毓洗漱完，抱著疏毓進了屋，疏毓甚是同情地看著他，疏泓無奈地看著她。

    疏毓趴在遲小小肩膀上，問她：“阿娘，阿爹餓了?！?/br>
    遲小小說：“他不餓，念兒乖，好好地睡覺?！?/br>
    廳房兩張床，一張是疏毓的，一張是遲小小和疏泓的，遲小小把疏毓哄著睡著了，這才出去收拾飯桌，疏泓在旁邊，遲小小踢了他一下：“往旁邊點?！?/br>
    疏泓起來，感覺腿都麻了，然后往旁邊挪了挪，遲小小將飯桌收拾了，將沒吃完的剩飯剩菜都倒了，疏泓心都涼了：“媳婦，你真不管我了??？”

    遲小小冷哼：“當不好父親你不配吃飯?！?/br>
    疏泓反駁：“我覺得我當地挺合格的，可能是我們倆之間有某些誤會？”

    遲小小收拾完廚房出來洗了手，蹲在疏泓面前，問他：“你仔細想想這兩年多來你是怎么當父親的，念兒還沒學走路呢你就已經想教她飛了，這好不容易走路了，你把她往女混混的方向指引，有你這樣做父親的？”

    疏泓說：“那我還不是怕她被欺負，我可不能讓她跟你一樣，被我哄了一下就被騙走了?！?/br>
    遲小?。骸啊?/br>
    疏泓說：“你好好想想你自己是不是這樣，我對你不好你都敢跟我走?！?/br>
    遲小小氣的扯他的臉：“我這還不是見色起意，你要是長得不好看你試試我會不會跟你走？”

    疏泓湊近她，小聲道：“變成蛇的時候那么丑你都沒嫌棄，還和我……做了?！?/br>
    遲小小的臉色瞬間紅透，她青絲披散著，起身匆忙回房了，疏泓問她：“娘子，我還用跪嗎？”

    遲小小狠狠地關上門，臉紅地不正常：“飯在鍋里，我在床上?！?/br>
    疏泓聞言，唇角揚起邪肆的笑：“好?！?/br>
    遲小小靠著門，聽到他起身去廚房了，她覺得特別好笑，她也不知道她膽子那么大，敢和他的原身那樣啊，現在想想真佩服她自己的勇氣。

    疏泓還敢拿這事在她面前說，真是不害臊。

    念兒睡著了，遲小小走過去坐在她小床的邊沿，看著白皙瓷娃娃一樣的閨女，一張臉漂亮地不像話，粉雕玉琢，這臉是真的隨了疏泓了，只有眼睛像她的。

    她輕輕地摸了摸她的小臉，心想，有你真好，自從有了你啊，你阿爹就好多了，也不會經常做惡夢，也不會經常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感謝你的到來，救了你阿爹。

    遲小小心里感覺很甜蜜，俯下身去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小臉，她不安地動了動，繼而又沉沉睡去。

    疏泓吃完飯，將廚房收拾了，去澡房洗澡，猛然間發現自己的頭發在里側白了很多，他嚇得不輕，又翻來翻去看了看，確定沒有看錯。

    他的頭發花白了……雖然知道自己的日子，但是他始終覺得不夠，日子還不夠長，念兒還沒長大，她也還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