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辦婚禮是好事，吃完喝完客人們走了，主家還要地打掃地上的垃圾，想想還是覺得在飯店辦婚宴的好。

    樓梯是紅色的地毯，瓜子花生殼隨地都有，更加嚴重的是燃盡的香煙頭，樓梯墻上原本貼的彩色氣球，被來喝喜酒的孩子，全部給霸占了。

    新婚大喜的日子，孩子們可玩瘋了，穿著漂亮的裙子，在新人的婚床上，往上面拍著自己的手里的氣球，玩的不亦樂乎。

    是該鋪床了，大紅的被子幾乎要掉地上了，一旁的站著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長，也不管孩子，隨他們在床上亂蹦亂跳。

    有很多新人結婚，都拍婚紗照，好像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氣，更奇怪的是，還都喜歡把婚紗照掛床頭上，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

    新娘穿著潔白的婚紗，頭上戴著皇冠，拍的很漂亮，鏡頭拉的很遠，新郎跪在地上，雙手奉上花束，一臉的幸福模樣，新娘捂著嘴，臉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那是幸福的眼淚。

    “看看人家拍的照片，漂亮吧！”  周凡搖著洪羽的手臂說。

    洪羽拉著周凡的手，放嘴邊親了一下說“誰也沒你漂亮”

    rou麻死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周圍很多人看著，他也不知道避避嫌，把人都當空氣嗎？

    保姆劉夫俠說“擺擺枕頭就可以了，婚結過了，今天是吃酒”

    周凡不理解她的話，抬頭看洪羽，希望他能給自己解釋一下，什么叫過結過了？

    洪羽也是搖頭晃腦，倆人同時看向劉夫俠，想從她那里得到答案。

    “昨天是大婚的日子，今天請客吃酒”

    還能這么干？真是太稀奇古怪了，不應該是一天辦嗎？

    倆人擺了擺枕頭，劉夫俠就說“可以了，意思一下”

    新娘的爸爸爽朗的笑聲，從門口穿來，他后面還跟著很多人，幾乎都是男人，一瞬間房間被站滿了。

    “洪羽夫妻不是在這嗎！”

    是來找洪羽的，還是一群男人，有胖有瘦，有的還是大腹便便，手腕上脖子上戴著黃金粗鏈子，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嘿，哥們，帶老婆過來，不敢讓我們看，還是怎么滴？”

    一個胖男人，大掌搭在洪羽肩膀上，一雙小眼睛賊溜溜看著新房里的所有女人。

    “你這肚子又大了一圈，該生了吧！要不要我介紹婦產科醫生給你？”

    沒想到洪羽還會開玩笑，他伸手摸著男人滾圓的肚子上，把目光轉向后面的其他男人說“都看看，是兒子，還是女”

    “千金吧！”

    “兒子，跟我老婆懷孕的時候很像”

    “不是，我看是雙胞胎，又圓有尖，還沒有腰身”

    “哈……”

    這群男人真是無語了，新房里的男男女女笑的前仰后合，連性子比較單薄的劉夫婦也是咧嘴一笑。

    洪羽朝周凡招招手，周凡就慢慢走到他身邊，被他一把拉在懷里，朝著一群男人笑著說道“我老婆”

    有驚訝的表情，有不相信的眼神，就有人起哄道“老牛吃嫩草，你也下的去嘴？你行嗎？要不男介紹男科醫生給你？”

    周凡抬頭看洪羽，知道他不喜歡別人說他老，即使開玩笑也不行，誰知道他笑了一下，摟著周凡的肩膀，指著一群男人說“行不行把你們女人今晚都送我家來不就知道了”

    “行呀！把她留下，咱們換一換”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嘻嘻笑著說。

    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周凡感覺原本摟著自己胳膊上的手，猛的抖了一下。

    洪羽是個霸道占有欲超強的男人，在一群男人嬉笑中，他會怎么反駁他們。

    “好呀，換就換”

    瘋了吧！周凡是瞪著眼睛看著洪羽，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猛甩開他的手，直接指著洪羽的鼻子說“你敢嗎？我叔打的你滿地找腎，不用換，我把你免費送，另外加一袋衣服”

    玩笑開過了，洪羽是暗暗覺得不妙，沒想到周凡是這么開不起玩笑，在外人面前，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說換老婆，換了誰都會生氣。

    一堆男人七嘴八舌說著，哄鬧著要去打牌，洪羽也被他們拉走了，周凡是氣的夠嗆，隨手一抓，扯了一個彩色氣球，用力一捏，‘砰’的一聲響，手里只剩下一個氣球隨片，吵吵鬧鬧的房間里頓時安靜了。

    “我帶你去休息”保姆劉夫俠朝周凡說道。

    “不用了，你還沒有吃飯，我下樓走走”

    酒席不錯，可沒怎么吃，廚師放的味精太多了，又加上很多人一起用筷子夾菜，就沒怎么吃，中午也飯，吃的是湯圓，甜粘的食物和自己無緣。

    第一次知道搞土建工程的是那么有錢，三層樓裝修的還不錯，二樓客廳里一臺大的液晶電視，幾乎占了半面墻，真皮沙發上坐了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她們有說有笑的磕著瓜子，聊著天，悠閑自得舒服的感覺真好！

    還有三樓，上面是嘻嘻哈哈，大聲的爽朗的笑聲，還伴有拍桌子的聲音，好不熱鬧。

    雖沒有吹吹打打的聲音，可想找一個安靜無聲的地方還是找不到，三層樓，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人，還都是陌生人！

    正愁著沒地方休息，口袋里面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叔叔打的電話，想都沒想就邊接邊下樓。

    “叔，吃飯了嗎？”周凡小心的繞過客人，來到了房子的后面。

    “還沒有，洪羽呢？打他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

    打不通嗎？手機在他身上，或許是打牌打的入神，沒有聽到吧！

    “被人拉著上樓打牌去了”

    房子外面都是墻磚，還有幾棵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在墻角里，長得甚是茂盛。

    “你也管著點他，打牌的行為屬于犯法行為，他媽就打牌，現在他也打了起來，真是娘倆！結婚買東西了嗎？”

    買東西？買什么東西？周凡是一頭霧水問“買什么？”

    “衣服，鞋，首飾，家具家電以及其他的東西”

    周凡老老實實的說“沒有，就買了一個七件套，衣服什么的，家里都有，首飾我又不喜歡戴，家具家電什么的家里也有，不需要吧！”

    “你個傻子，哪能一樣嗎？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你這還跟別人不一樣，從里到外，全部換新的”

    有什么不一樣，都一樣呀！不就是忙嗎？想了想，又覺得叔叔的話也對，自己跟別人還真不一樣，人家是頭婚，自己和洪羽都是二婚，也都沒有辦過婚禮，算是二婚第一次！

    “你們在哪里？家里沒人”

    叔叔去家里了嗎？不然他怎么知道家里沒人呢？

    “在江北南通，洪羽家里的遠方親戚結婚，我們來參加婚禮，誰知道，人家是昨天結的婚，今天辦酒席”

    熱，太熱了，后背的衣服都濕了，大中午的陽光就像個大火球，炙烤著大地，連田邊上種的植物都曬蔫吧了！

    從前面過來一條黑色的狗，熱的耷拉著舌頭，估計它是更熱，一身毛又長又密，肚子鼓鼓的，走的慢悠悠的，到了后面陰涼處，就停了下來，往地上一躺，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叔，我快熱死了，一條狗都比我好，它都能躺地上睡覺，我卻沒有地方乘涼”周凡是頗為生氣的跺著腳，躲在房子后面的陰涼處。

    “大夏天的，誰讓你跟著他出去的？不熱你熱誰？飯也吃過了，回來不就好了”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熱的受不了，在國外可以穿背心，可在國內不行，國外沒人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人瞧，而國內，一看到有紋身的男女都會被人扣上一頂不三不四，地痞流氓的帽子。

    “去找他，趕緊回來，來我這里一趟，我有急事找他”

    叔叔好像是真有事找他，不過再有事，現在也回不去，上了牌桌讓他再下來，可能嗎？

    “好，我去看看”

    動都不動也冒汗珠子，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炸東西的味道，還有鼓風機的聲音，抬頭看了看太陽，心想著要是能扔個石頭，把它的給打下來就太好了。

    剛轉彎來到前面彩棚邊上，就看到保姆劉夫俠拿著水杯走了過來，到了周凡面前說“薄荷茶，解暑的”

    真的是要解解暑，如果可以的話，來瓶冰鎮礦泉水才是最好的！

    “謝謝！”

    伸手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水，感覺順著喉嚨，有股涼絲絲的，舒服了不少。

    “劉阿姨，喜宴也吃完了，這些人怎么還沒有走？不會還等著吃晚飯吧！”周凡是納悶的問

    保姆也熱的不行，看了一眼彩棚里的人，皺著眉毛說“是有晚飯的，不過這些人還沒有吃午飯，親戚朋友多，有四十多桌客人”

    難怪洪羽他們打牌去了，是還有晚飯吃，城市里的喜宴就一頓，農村還多了一頓，也不知道這些來吃喜宴的人，出了多少份子錢？夠飯錢嗎？

    “去我家坐坐吧！”

    原來她家住在這里，這一片都是樓房，有的甚至是三層樓，還有嶄新的小別墅，還用不銹鋼護欄做了一個保護網，很是好看。

    跟她走了不遠，來到這一帶最矮的房子，還不是樓房，還沒有洪羽遠方親戚家的倉庫看上去堅固氣派。

    房門是木頭做的，有一個不高的門檻，墻邊下有一株綠油油的藿香，仔細看了看老房子，還是青磚的砌的，就是農村這種青磚幾乎很少見到！

    “進去吧！”

    進門就是一張方桌，四張長凳子，上面有幾個桃子還有葉子在上面，很是新鮮。

    外面是不怎么樣，里面還行，挺干凈的，房梁上有個吊扇快速的轉著，比外面涼快多了。

    再看靠墻的長桌子上，上面擺著一排貌似遺像，有老有小，墻上還掛著一副觀音菩薩畫像，下面擺著一個黃銅香爐，旁邊上擺著糕點水果之類的，好像是供奉祭祀用的。

    “劉阿姨，這些人都是誰？”周凡往后退了退，心里毛毛的問道。

    “我的長輩，還有我的哥哥，公公婆婆，還有兒子”

    乖乖的，都是過世的人，不會都是死在這座房子里的吧！要是的話，那就太嚇人了！

    “那您老公呢？”

    保姆劉夫俠伸手摸了一下一個鏡框，拿在手里說“跟人跑了，兒子的腎壞死，躺在醫院里，急需用錢，他送了兩萬塊錢，再也沒有露過面，兒子沒了，他也沒有出現”

    還是人嗎？畜生都不如，自己的兒子病了躺在病床上，是個人都不會不管的。

    “我兒子很懂事，經常對我說，mama，等我長大了，帶你去看大海，帶你去吃好吃的”

    洪羽的突然出現，劉夫俠止住了話，放下手里的遺像說“我去洗桃子給你們吃”

    不是打牌嗎？怎么不打了？來干嘛？看著他就想到，他跟別人說的話，說換老婆的事，想著就生氣！

    “熱嗎？”洪羽耳朵上夾著一根煙，笑瞇瞇的拉周凡問。

    這不廢話嗎？能不熱嗎？都快熱成熱狗了。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

    “熱，把衣服脫了”

    瘋了吧！脫掉就穿內衣了，又不是在家里，穿個背心短褲就行了，現在是在別人家，容易產生誤會。

    見周凡沒動，洪羽把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摸索著把內衣扣子解開了，本想罵他的，不過解開內衣涼快多了。

    涼快是涼快了一些，不過衣服里多一雙手，不老實的開始亂摸一通，還是很熱。

    “洪羽，快點放手，會被劉阿姨看到”周凡呵斥道。

    放手不可能，伸都伸進來了，哪有就這么簡單的？

    “她去吃飯了，就剩我們兩個人，我們剛吃完飯，做做運動怎么樣？”

    “去你的，都快熱死我了，不做”

    “我動，你又不要動，享受就行了”

    越說越覺得他是個色狼，手就不打算拿出來，一直放在后背上，就跟倆發熱的電暖寶一樣。

    “頻繁性行為容易造成感染，身體還會虧空，對腎也不好，收斂收斂”

    洪羽是笑的特別開心，伸出一只手，掛了一下周凡的鼻子說“你想什么呢？我是說，我要給你按摩按摩，你躺下休息一會”

    不是那啥嗎？難道是自己想多了？不可能??！

    “你不用打牌了嗎？不用換人家老婆了嗎？”周凡瞪著眼睛，質問他

    拉周凡坐下，認真看著她的雙眼說“不換，說說而已，再說了，你是沒看到他那個老婆，又丑又難看，連你的一半都不如，脫光了，我也很難有*”

    有個就不錯了，還挑肥揀瘦的，誰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跟你睡？脖子上的雞皮疙瘩是很好明顯，皮膚又黑又粗，滿臉的痘坑痘印，還一身毛，脾氣臭的要死，自己當年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他在一起了呢？怎么就想跟他生個孩子？何況當年他還是一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床上堅持不到五分鐘就歇菜了。

    “我叔打電話給你，一直打不通，你干嘛不接電話？”

    倆人上了一張木床，還有床頂，里面是蚊帳，上面鋪著涼席，洪羽讓周凡趴下，給她按摩了起來。

    “煩死了，無非就是說，家里要換家具家電，這些我知道，還說結婚當天，從他那里接你，伴郎，伴娘什么的，安排的怎么樣？”

    還需要伴郎伴娘嗎？自己是沒想到，看樣子叔叔是做了妥善安排，想的很周到。

    “換，必須要換，臥室里的床換一張硬點的，太軟了睡得腰疼，還有梳妝臺，也拿掉，我又不用，占地方，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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