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電，家里樓上樓下為什么黑漆漆一片呢？還說有客人來，難道家里人都出去了嗎？

    洪羽用手機照著鎖，拿鑰匙開了門，推門的一瞬間周凡聞到一股味道，還是一股很難聞的味道，不過，她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搞什么？怎么不開燈？”洪羽邊走邊說，伸手拉著周凡。

    “洪羽，你退后，把你的皮帶抽下來給我，家里有動物氣味”周凡目光投向黑漆漆的房子里，希望能看到它在什么地方。

    周凡的話，洪羽覺得有些可笑，這里是上海，又不是鄉下農村？怎么會有動物跑進來了呢？連貓都不可能偷偷溜進來，因為家里都有紗窗擋著，動物沒辦法進來。

    狗的味道，帶有腥味，那味道簡直讓人受不了，看樣子這狗的主人是不經常給狗洗澡，臟的夠嗆。

    摸著電燈開關，按了兩下，燈也不亮，洪羽用手機照了一下屋里，這不照還好，一照嚇一跳，就看見一只大狗，流著哈喇子，正在瞪著自己跟周凡瞧。

    淡黃色的，個體挺大的，跟藏獒的體型差不多，不過它的毛該剪了，太長不好清洗。

    “它怎么到家里的？我說過多少次了，家里禁止帶寵物”洪羽說著，并把腰間的皮帶抽了下來，遞給了一旁的周凡。

    “你要皮帶干嘛？”洪羽不解的問周凡。

    “抓它”

    只見周凡邁著步子，往前走了幾步，洪羽用手機給她照著，拉拉周凡的衣角說“你小心點，我太討厭寵物了，不然我抓它，嚴重掉毛”

    慢慢接近了狗，誰知道這狗是真膽小，居然往后退縮，夾著尾巴竄進了餐廳桌子底下，趴了下來。

    “洪羽，你去電配箱看看，是不是電閘跳了？如果有股焦味的話，你就打電話給物業，應該是保險絲燒了”

    洪羽拿著手機照著，就跟在周凡的后面，他擔心的是那只狗突然沖出來，咬了周凡，又黑燈瞎火的，她萬一再看不到，那可怎么辦？

    “它挺老實的，要是瘋狗的話，早就撲了過來，我關上餐廳門，你帶我去看看配電箱”說著，周凡拉上了餐廳的玻璃推拉門。

    把狗關了起來后，周凡松了一口氣，洪羽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牽著周凡的手，用手機照著腳下，帶著她進了客廳，并拉她坐了下來。

    嗅覺靈敏也不是一件好事，偌大的房子里，空氣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看看洪羽之后，周凡說“你的嗅覺有問題，進門的時候沒有聞出來嗎？”

    把皮帶遞給了洪羽，又說“配電箱在哪兒？還有你打電話給世軒，問問什么情況？家里怎么會有一個狗呢？都幾點了？這也不回來，兒子也不知道吃飯沒有？中午睡覺了沒有？”

    一連串的問題讓洪羽頭大，只好拿手機打電話，就在同時家里的燈，突然亮起來。

    洪羽打電話，周凡開了廚房的燈，趴在玻璃門上，看著里面的那只狗，眼睛黑溜溜的，毛色不錯，脖子上還有一個項圈，看樣子是別人飼養的寵物。

    個頭不小，可膽子小了點，要是吉薩的話，見到生人直接會撲上來，狠狠咬向生人。

    狗通人性，周凡笑笑朝它揮手，見它搖搖尾巴，這也就代表著它很聰明，也很懂跟人類接觸。

    聞聞自己身上，雖然是天天跟狗泡在一起，都來了好幾天了，味也早就沒有了，它不會聞到的。

    “兒子他們去了兒童娛樂城，老媽找了好多人跟著，放心吧！還要過一會才回來，這狗是世軒媽送來的，也是別人送給她的，名字叫小團”

    “叮咚叮咚……”

    門鈴的聲音，洪羽看看手機說“來的挺快??！我去開門”

    周凡這心揪著，看著里面的大狗，覺得還是應該把它給放出來，于是拉開了玻璃門，走了進去。

    自己保持警惕，那狗貌似也一樣，兩眼放光盯著周凡一步步靠近。

    剛要接近它，腰還沒有彎下來了，只見那狗從桌子底下突然站了起來，四條腿跑的真快，一溜煙看不到了它的影子。

    周凡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其實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真是嚇一跳，以為那狗是站起來咬自己一口，就那一嘴大牙，自己的細胳膊還不得被咬出幾個血印子。

    到底是有驚無險，拿起餐桌上水杯 ，從冰箱拿出來冰鎮礦泉水，倒了一杯，大口大口喝了起來，壓壓驚！

    “快請進，這狗怎么……？”洪羽指著搖尾乞憐的狗，往后退了兩步，把客人請進房子里面。

    “呵！你家夠大的！要換鞋嗎？”

    來著是客，洪羽自然而然也沒有怠慢，從鞋柜里拿了一雙拖鞋放在地上。

    客人換了鞋，進了里面，那只狗一直跟在后面，就像看到自己的主人是一樣。

    “這狗是金毛，大型寵物犬，性格溫順，見周麗云喜歡，我送給她，結果她把狗送給了她‘女兒’，我想了想，就知道它在這里，所以過來了看看”

    聽聲音，周凡也知道是個男的，聲音特別沙啞，就跟人感冒生病一樣。

    “老婆，過來一下，介紹朋友你認識一下”洪羽朝周凡揮手，讓她過來。

    周凡端著水杯，慢慢走過去，來到洪羽的旁邊上，目光卻投向那只淺黃色的狗，心有余悸的想著剛才一幕。

    “我愛人周凡，老婆，這是駱老板”洪羽摟著周凡介紹道。

    周凡微微抬頭，淺笑著面對跟自己個頭差不多的中年大叔伸手說“駱老板”

    “這，這是……”駱義博結結巴巴的直張嘴，緊握著周凡的手，看向洪羽。

    “就是周麗云一直惦記的‘女兒’”說著，洪羽自然而然的摟著周凡的肩膀，同時也是警告駱義博，這是我的。

    “真開眼吶！怪不得周放一直都夸自己侄女是天仙下凡，美得不要不要的，我還以為他是跟我吹牛皮，這下我信了，不是天仙下凡，簡直就是帥哥美女的結合體，不過這側臉好像有點印象……”

    趁他沉思，周凡收回自己的手，被他握著不放，感覺怪怪的，并不是嫌棄的意思，而是覺得男女有別，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請坐，我去泡茶”周凡拿出女主人的架勢，微笑說著，并且轉身離開大廳，去了廚房。

    那股怪味還沒有散去，緊接著又來了，尤其是一靠近那狗，怪味就會加重，有些想嘔吐的感覺。

    燒著一壺水，周凡透過玻璃門看著客廳里坐著姓駱的男人，他同時也在看著自己，還在想著什么似的？周凡搖頭晃腦自言自語說“魔怔了嗎？”

    看看冰箱里，菜還有很多，不過全部是生的，還要做，可惜自己這不爭氣的肚子，餓的難受，洪羽吧！又在此刻要會客，也不知道客人吃了沒有？反正自己跟洪羽是沒吃，還有兒子跟世軒，他倆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

    一壺茶端了出去，放在茶幾上面，洪羽拉著周凡的手，坐在沙發上，對面是一狗一人，那狗居然也趴在沙發上，半瞇著眼睛顯得無精打采的。

    “我去做飯，駱老板吃晚飯了嗎？”周凡詢問對面的人。

    “沒有，想蹭一頓洪大廚一頓”

    “我老婆也是廚師，我媽跟兒子跟孩子舅舅過會就回來，我們移步去廚房談話，可以嗎？”

    周凡微微一愣，推推洪羽，然后淺笑著說“你們談事情，我去做飯吧！”

    “駱老板年輕時也學過廚師，對做菜還是比較了解的”

    只見那姓駱的*了起來，擺擺手笑了笑，已經移動了步子，周凡被洪羽擁著也站了起來，往廚房走。

    “年輕時，什么都學過，修鞋，做菜，賣菜，做服務員，做過銷售……”

    男人打開了話匣子，洪羽洗手，周凡也洗了洗，兩人一起聽著他說過去的事，手里開始忙碌起來。

    “我家老頭子帶我去澳門賭錢，輸的個精光，他把我給‘賣’了，那年我才十八歲，就在賭場里干起了零雜工，幫人拖地，洗衣服，被人欺負，輕則罵，重則被人打，打的爬都爬不起來，就跟狗一樣，我那時候就發誓，一定一定要有錢，我要做人上人，我要踩到別人頭頂上，我開始學習賭，廢寢忘食的學習賭，如何拿一手爛牌，把它打成‘花’”

    周凡給洪羽打下手，幫他準備配料，洪羽幾乎做的都是冷菜，基本沒有動火，兩人都豎著耳朵聽駱義博講過去的事。

    “看看我手里的這幅牌”駱義博已經拿出一副撲克牌，并拆開包裝。

    撲克牌有啥好看的，周凡不以為然看著，只見他手里的牌，被他上下左右拉了幾下，動作快，姿勢帥，就跟電影里演的那樣，賭神附體一般。

    看呆了，駱義博笑著，分別抽了兩張，放在周凡跟洪羽的面前說“亮點子，比大小會嗎？”

    兩人同時搖頭，放下手里的活，分別拿了桌上的牌，對視一眼后，亮出了牌，結果讓人大吃一驚。

    四張一樣的牌，都是a,駱義博指著他們手里的牌說“牌九，麻將，都可用來賭，兩位有興趣嗎？”

    四目相對望了一下，洪羽摟著周凡說“沒興趣，我只對我老婆有興趣”

    白癡，人家問的是賭，答非所問很不禮貌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的？

    “抱歉，我對牌不感興趣，也沒有那個時間去打牌，同時我也知道，賭是犯法行為”

    姓駱的男子笑了笑，收起手里的牌，摸著自己的鼻梁看著周凡說“周放把你‘教育’的很好，也跟他一樣，不管做什么首先想到的是犯法行為，他做事比較謹慎，我想請他做事，一直被他拒絕，你幫幫忙，勸說一下怎么樣？”

    直接搖頭拒絕道“叔叔的事，叔叔自己做決定，一旦觸發法律，他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此刻洪羽卻笑了，低頭看著周凡，抬著她的下巴親了一下，笑的更是肆虐一些，這讓周凡很疑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周放把完美形象都展現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他背后的陰暗，他結合駱老板，對付陳思思母女，兩個月，把一家開了幾年的進口超市變得一敗涂地，欠下巨額高利貸，為的就是陳思思打了你幾個巴掌，不過，后來參與者是又多了一個，周麗云”

    周凡的腦袋有點懵，這都他媽的胡說什么？叔叔跟世朗mama，他們都是善良的人，怎么像他們口中的陰暗人呢？

    “還說別人，你不也加入了嗎？”駱義博壞笑看著洪羽。

    瘋子，神經病，是胡扯八道也要有個限度，干嘛扯上別人。

    洪羽沒有否認，笑了一下，開始做著手里的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周凡說“為了你，周放可沒少讓我難堪，如果不是我們還是夫妻，估計他會把我送進監獄里，讓我老死在那里”

    懵圈了，徹底無語了，這社會真的跟自己不是一個社會層次，自己的‘親人’都怎么回事？還有陳思思，她們母女現在怎么樣？

    出國這幾年，又待在東北半年，自己徹底跟當前城市社會脫軌了，或許自己從來都沒有融入城市生活，跟他們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是身上痛，還是心里痛，反正就是渾身不舒服，這感覺很奇怪，還有洪羽，在日本的時候他也沒有為自己出頭，怎么又想幫自己‘伸張正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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