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鍋大亂燉，盛了三只藏獒的午餐，單獨放到一旁。

    “兄弟，你的電話響了”

    擦干凈手，接過麻五手中的手機，按了接聽鍵。

    “喂，誰呀？”

    “是卓子陽的mama嗎？，我是幼兒園老師，我姓韓，你兒子尿濕了褲子”

    幼兒園老師的電話，孩子尿褲子了，第一天上學，就尿褲子，記憶夠深刻的。

    “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掛上電話，解下圍裙，放到一旁，轉身去了辦公室，拿了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

    “車借我用一下，我兒子尿褲子了，我去趟幼兒園”

    “不借你，沒駕照開車，萬一出了什么事，誰擔負責任”

    王東雨得知周凡沒有駕照后，再也不敢把車借給她了。

    “那你送我也行，趕緊的”

    “我送你！”王東雨指著自己的鼻子，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

    “怎么！不樂意，那算了，我騎自行車，下午我就不來了，來回折騰夠累的”

    的確很累，天天上班，扛玉米上山喂豬，還要打飼料喂雞，打掃圈舍，真想休息休息。

    “我送你行了吧！場里就你們三個人，你再不來上班，飯誰做？”

    王東雨拿著車鑰匙跟外套，拉著臉往外走。

    什么人？出爾反爾的，有個車居然還拽上了。

    坐在車里，一路上周凡都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靠在車窗上。

    以前在國外也累，可跟現在不同，全天都在工作，一刻都沒有休息的時候，搞的人精疲力盡。

    “到你家了，去拿衣服吧”

    飆車呢？開的也太快了點吧！這才幾分鐘就到了。

    推開車門，一路跑進家門就喊著“媽，太陽尿褲子，他的衣服呢？”

    正在納鞋底的趙玉梅，放下手中的鞋底，趕緊進進里屋拿了需要保暖的內衣跟外褲，交到周凡的手上。

    “一到幼兒園就像小毛驢似的，瘋個不停，估計是來不及去茅廁，那啥，還要我去嗎？”

    “不用了，剛好我去跟老師打個招呼，下午接他們的時候，直接住街上，不用回來了，怪冷的”說完之后，又小跑了出去。

    “孩子一上學，我跟孩子姥爺分居了，變成街上人了”自言自語又拿起了鞋底，又納了起來。

    王東雨開的飛快，場子里一攤子事，沒時間瞎在外面耗。

    幼兒園就在街中間，靠南邊一點，一墻之隔右邊就是小學，有學生在cao場上上體育課。

    彩虹幼兒園，居然還有保安，穿戴設備都還挺齊全的，看著還像那么回事。

    “有煙嗎？借我用一下”

    “我認識他，跟你一起進去看看，我都不知道幼兒園是什么樣的”

    幼兒園又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些孩子嗎？

    周凡拿著衣服，兩人一起下了車，來到傳達室門口，敲敲一扇小門。

    “王全，開門”

    這是什么態度？能不能好好說話？求人辦事有他這樣的嗎？

    “場長呀！啥事？你咋來了呢？”

    迷迷糊糊的，這大白天的還守著大門，居然敢睡覺？太不負責任了？

    “我給我兒子送褲子，一會就出來，小班在哪兒？”

    看看里面，這幼兒園還是三層的，還封閉著陽臺，干凈的玻璃窗上面貼著五彩繽紛窗花，主題顏色跟彩虹差不多，看著有些眼花繚亂。

    “就在一樓，老師是？”

    “韓老師”

    “就在最西頭，趕緊去吧！小聲點，孩子這會在睡覺”

    “謝謝你”說著，周凡小跑從小cao場直穿過去，沒有走教室走廊處，怕吵著其他班上的孩子。

    “抽煙，等會我”

    王東雨扔了包煙，緊跟著周凡，去教室看看現在的幼兒園里面是什么樣的。

    走廊還有盆栽，綠油油的植物，還做了標記寫著名字，給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不少春色。

    輕輕推開教室門，就看到太陽坐在小床上，一直看著門口。

    “mama，我尿褲子了”

    “噓！小聲一點，別吵醒其他小朋友”

    教室很暖和，一點也不冷，旁邊上的月亮睡著了，還沒忘了摟著meimei，真好，仨孩子在一個教室里面，有伴了。

    怎么身上還有褲子？不是尿褲子了嗎？怎么是開襠褲？不是自己家的衣服。

    “卓子陽mama，不好意思”

    周凡脫著兒子身上的褲子，把襯褲穿在孩子身上，親親兒子的臉之后，讓孩子躺下來。

    “謝謝你！不然孩子恐怕要感冒了，孩子小，不懂事，以后還要多麻煩你們多照顧照顧”

    個子不高，說話柔柔弱弱的，沒有老師該有的威嚴，能震懾住自個家的仨孩子們？

    床上的孩子也不知道穿的誰的開襠褲，周凡拿了起來，不是太好的質量，邊上都壞了。

    “你們也可以帶孩子的衣服過來，放到我這來，我們也可以孩子換，跑來跑去挺麻煩的，還耽誤工作”

    周凡點點頭趕緊回了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忙，我們家仨孩子，還請多多費心照顧照顧，本來打算下半年讓孩子上學的，可家里沒人帶，只好送來”

    “還真是仨胞胎！我跟紀老師還不相信，這基因太強大了，你們怎么生的？”

    我們？跟王東雨嗎？太扯淡了吧！

    姓韓的老師，一雙瞇瞇眼看著周凡跟身后的王東雨，那眼神多提多羨慕了。

    “誤會了，孩子爸爸在國外，他僅僅是我老板而已”

    王東雨就是來逛街的，到處看，好像沒見過幼兒園似的，有啥好稀奇的。

    “不好意思，我剛才還想呢，這遺傳基因太強大了，孩子都像你，尤其是卓子星，跟你簡直一模一樣”

    孩子什么時候改姓了？星星不是姓周嗎？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沒有人說一聲。

    “嗡嗡嗡嗡……”

    手機在口袋里又響了，平時幾天不響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

    “抱歉，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及時打電話給我，再見！”

    “好，再見”

    拿了太陽的濕衣服，看看床上睡覺的孩子，第一天上學，哭也沒有哭一聲，都表現的很好，值得表揚表揚。

    一出教室門，趕緊接了電話“喂，誰呀？”

    “是王梓杰家長嗎？我是他的班主任，您有時間的話，請您務必抽出時間到學校來一趟，王梓杰爬女廁所墻頭，問題極其嚴重”

    王東雨的孩子，怎么打電話給我呢？干嘛不打電話給王東雨呢？

    “好，馬上就到”

    這四歲孩子不省心，十五六歲的孩子也不省心。

    老爹爬小寡婦，兒子爬女廁所墻頭，爺倆都是屬壁虎的嗎？

    “你兒子爬女廁所墻頭，老師打電話給我，讓過去一趟，快點走吧！”

    “兔崽子，不好好上課，竟給我丟人現眼，欠削玩意”

    王東雨的臉是由晴轉陰，兩條小短腿走挺快，情緒波動很大，都出現在了臉上。

    “你別這樣，孩子就是怕你拳打腳踢，才讓老師打電話給我，你別去學校，在學校門口等我，我進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孩子什么秉性，你自己應該知道”

    一出幼兒園胡同，王東雨直接往了南，從這邊也能過去，還都是水泥路，就是路有些窄。

    見王東雨不說話，就當他同意了，三分鐘沒到就到了中學門口，還有其他人也在學校門口，踮著腳尖往里看。

    “二樓中間的辦公室，你去看看吧！我都沒臉上去，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我”

    這青春期孩子，又處于叛逆期間，住在學校宿舍里，周圍又都是些跟他同齡孩子，也都是些學校落后分子，能不闖禍嗎？

    “男孩不省心，還是女孩好”

    下車，跟學校門衛室打了招呼，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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