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完簽證，又坐上了車，朝小舅舅的住址開去。

    牛rou干吃著，周凡不吭聲，氣的不輕。

    大路邊一個大招牌，很顯眼，上面有個人舉著類似武器的東西，對準著靶子。

    “到了，你小舅搞了個野戰俱樂部，挺有意思的”

    車一停下，周凡就看到了姥姥姥爺也在，系著圍裙，帶著袖套，一看就知道是在做飯。

    “回來了，回來了”

    不等車停好，周凡就想下去，找姥姥姥爺‘告狀’去。

    “姥姥姥爺”

    “餓了吧！姥姥姥爺包了餃子，就等你回來下鍋了”

    一雙溫暖的手，有些粗糙，緊握著周凡的手。

    “有點，還是我來煮好了，你們歇一歇”

    周凡轉過去，解開姥姥身上的圍裙，自己戴上了，推推一旁的姥爺說“廚房在哪里？”

    “姥爺燒火鍋，你下餃子”

    趙震就喜歡跟周凡一起做飯，自己不會做飯，可自己會燒火，合作愉快。

    洗洗手，等著鍋里的水燒開，周凡看著篦子上的一個個胖餃子，捏的都很漂亮，不像自己捏的，扁扁的，躺在篦子上。

    餃子下了鍋，周凡趁機把切好的土豆給炒了，就是切的不怎么樣，說是絲，不如說是條，跟筷子的粗細差不多。

    餃子在鍋里滾了又滾，加了少許的冷水后，又等了一會，才拿了漏勺把餃子撈出了鍋。

    “餃子出鍋了，晚飯是不是有點早”

    外面剛有點暗下來，比往常早了許多。

    一張大桌子，還少了幾個人，小舅和小舅媽沒在家，可還多了兩個位置，連碗筷都擺上了，酒也倒滿了，就等人了。

    “姥姥姥爺，烏狼送走了嗎？我叔回去了嗎？”

    “送走了，三十五萬，人家還送了一只狗，說是什么狗來著？”

    “狼狗，也是大狗，狗比人值錢，把我賣了也不值幾個錢，烏狼居然能換一臺兩層樓房，而且還要很大”

    周凡難過低下頭，坐在板凳上發起了呆，回想自己抱著很小只的烏狼，瘦瘦弱弱的一摸就能摸到骨頭，肋骨一根根的，很可憐。

    “周放結婚沒有？沒有的話，我們也給他介紹一下”

    什么叫也給他介紹一個，他們給誰介紹對象了？亂點鴛鴦譜，這事他們喜歡干。

    “哎呀！來就來，還客氣什么？”

    聲音很洪亮，少有人是這種聲音，周凡從板凳上起來，站在了一旁。

    警察叔叔？大蓋帽，還是綠色的，第一印象很深刻，想到的是陸軍，給自己帶了七年的‘綠帽子’

    標準的敬禮，站的筆直，嚴肅的嚇人，一點笑容也沒有。

    “趙爺爺，身體可好？”

    “好，都好，你爺爺怎么樣？還能動彈嗎？”

    姥爺的認識的人，還是老相識，人來了，就可以開動了，自己就快要餓死了。

    “托您的福，還能下床，來的匆忙，沒買什么東西，爺爺讓我帶了兩盒茶葉過來，他還記得您喜歡喝茶

    能不能不聊天，先吃飯怎么樣？或者邊吃邊聊也行，餃子都涼掉了。

    “能不能先吃飯，我的肚子在打鼓”

    趙志偉揉著肚子，看著桌上的餃子，兩眼直放光。

    “先吃飯，咱們邊吃邊聊，坐”

    終于能吃飯了，周凡被小舅趙志軍推到最中間，坐在他和大哥趙志偉的身邊坐了下來。

    筷子拿在手上，夾起一個餃子，蘸著醋和蒜泥，剛要咬，右腿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疼的她手一抖餃子掉了下來。

    “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外孫女卓凡”

    怎么改姓了呢？說好一直叫周凡的，說話不算數。

    “你好，我叫章國慶”

    趙志偉推推周凡，周凡看看伸到自己眼前的一雙手，連忙站起來伸手說“你好”

    炯炯有神的大眼，黑牙根，皮膚黑還很粗糙，痘坑痘印一臉，手更粗糙，有點扎手。

    松開手，周凡一屁股坐下來，又拿起筷子，夾了餃子，蘸著醋和蒜泥，已經餓的不行了。

    剛要吃，左腿又被捏了，手勁很大，一個字，疼。

    兩個舅，兩個長輩，夾了倆餃子，到了嘴邊都沒有吃到，氣死人了。

    咬牙切齒不吭聲，也不吃了，反正吃也吃不到，干脆等兩個舅舅吃飽了，自己再吃好了。

    “國慶，來吃菜，陪爺爺喝一個”

    趙震端起酒杯，兩個兒子也紛紛效仿拿起了杯子，周凡見機會來了，趕緊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餃子，顧不得蘸醋和蒜泥了，直接塞進嘴里。

    酸菜餡的，有點咸，不過還能接受。

    這下沒有被捏大腿，心里一陣小得意，桌上的冷菜都是買的現成的，豬頭rou，豬耳朵什么的，跟自己沒緣分，那盤土豆成了主菜。

    他們喝酒，自己吃菜，頭也不抬一下，吃的正香，腳丫子被某個人踩了，疼得周凡眼睛直黑。

    這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來了個人，開飯沒到五分鐘，就被捏了兩次，踩腳丫子一次，再吃下去，還指不定什么時候又被踩。

    “姥爺姥姥，我飽了”

    虐待我，等你們去我家的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們？還舅舅，我看是蒜臼子，心里一陣小抱怨，還是面帶微笑裝的像沒事人一樣。

    “怎么吃這么少？吃飽了沒有？”章國慶關心的問。

    “呵呵，你們慢慢吃，我出去消化消化食，最近我減肥”

    欲哭無淚??！餃子明明放在眼前，就吃了一個，餓的眼直冒星星。

    一出房間，周凡是直奔老舅的車過去了，自己的包在里面，里面有牛rou干。

    外面有點黑，撞著膽子，來到了車邊，拉開車門，摸到了自己的包。

    連屋也沒回，坐在汽車副駕駛座上，也沒關車門，拉開拉鏈，摸到牛rou干的袋子，扣了一個洞，拿了一塊，吃了起來。

    郁悶死了，里面明明有餃子，而自己卻要在外面啃牛rou干，什么意思？那么小氣，吃他們家個餃子也舍不得嗎？

    下次去自己家里，直給他們喝水，連飯也不做了，回回去還給他們做好吃的，對不起自己家的那把菜刀。

    燈突然亮了，這下好多了，能看見了。

    一瓶礦泉水打開喝了兩口，蓋上蓋子，繼續吃牛rou干。

    一股酒味，周凡看看車門口，一雙皮鞋，綠褲子，這是什么情況？吃個牛rou干也不行嗎？牛rou干又不是他們家的，是自己千里迢迢從內蒙那邊帶過來的。

    “餃子很咸嗎？還是你吃不慣東北的口味”

    把礦泉水塞進包里，周凡硬著頭皮下了車，不知道怎么說。

    “那個，那個……”

    結巴了，關鍵時刻掉鏈子，周凡很想拍自己的嘴。

    “我們走走吧！”

    黑燈瞎火的散步嗎？傻瓜才干呢？又不認識。

    內心糾結，跟世軒散步被洪羽知道了，懲罰了自己，要是再被他發現了……

    怎么又想到這個了，洪羽洪羽，什么時候才能從自己的腦子里清除掉。

    大院里的燈全部亮了，沿著墻邊，一排燈，照亮了小路，這是故意安排好的嗎？

    心里忐忑不安，跟他保持一定距離，心里不踏實，直回頭。

    “剛才見你吃了一個餃子，是還不適應這邊的飲食習慣吧！”

    章國慶說著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條巧克力，遞到周凡的面前。

    “我減肥，謝謝”

    周凡拒絕了，不熟悉，沒那個必要，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沒熟到那個程度。

    章國慶笑笑不說話，低頭看著周凡問“你的實際年齡是多少？”

    “二十九，奔三十了，那你呢？”

    “三十六，是不是看著不像？顯得更老”

    抬頭看看章國慶，的確有點顯老，就像洪羽，明明比自己大八歲，看著卻像十幾歲。

    瘋了，怎么又是他？怎么到哪里都有他。

    “還好，顯得成熟”

    距離好像有點近，周凡后退幾步，拉開了距離，這樣大家都好點，沒那么容易產生誤會。

    “長輩們安排了相親，我想親口說，我對你很滿意，趁著假期，我們兩個結婚算了，結了婚，你跟我走，不要去國外工作了”

    相親，結婚，跟你走，酒喝多了吧！也太直接了吧！

    “抱歉，我不能答應，難道他們沒有告訴你我還沒有離婚嗎？我還有三個孩子”

    結過婚了，還有孩子，這是瞎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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