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在藥物作用下，很快趴在周放身上就睡了過去，周放把她輕輕抱起放到炕上，給她拉拉被子，蓋上繼續讓她睡。

    體重增加了，不過還是很瘦，需要營養。

    “我們去堂屋說話”

    卓國強夫婦把周放給請到了堂屋，客氣的讓他坐下休息休息。

    “你們也坐，都不是什么外人，別拘束”

    周放覺得自己到成了主人，他們夫婦成了客人似的。

    卓國強夫婦雙雙跪在周放的面前，這一跪可嚇壞了周放。

    “你說你們干嘛要這樣？快起來，起來說話行嗎？”

    周放拉著他們，這樣可使不得，他們年紀比自己大，又是周凡的親生父母，跪自己不合適。

    “大兄弟，你聽我們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們兩個心里難安”

    卓國強夫婦老淚縱橫，說什么也不起來，一定要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才舒坦。

    “站起來，坐下說，不然我不聽”

    周放堅持拉他們夫婦起身，硬按在板凳上，讓他們坐下，自己端著板凳坐在他們中間。

    “當年我退伍回家，我老伴就已經有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孩子長得一模一樣，可喜人了，那個年代窮，吃不上，穿不上，我就跟人一起去煤礦挖煤，養活孩子”

    卓國強抽著煙，回憶當年發生的一切事情，準備把事情全盤托出，一點都不保留。

    “因為家里已經有了兩個丫頭了，我就想要個兒子，二胎孩子媽又生了一個丫頭，大出血死了”

    周放看看一旁的女人，跟凡凡很像，還以為她就是凡凡的親生母親呢？

    “我一個人沒辦法養活三個孩子，把雙胞胎送到孩子奶奶家，把老二送到孩子姨家，那時候我愛人的jiejie也生了一個孩子，跟我家老二差不多大，所以我想他們可以做一對龍鳳胎不是更好，誰知道大姨子一家把孩子送人了，說沒能力養活兩個孩子，當時急死我了，最后打聽到孩子被人收養了，送到了內蒙，生活的很好，我也就沒有在打攪孩子的生活”

    “后來，我小姨子見我帶倆孩子不容易，不顧家人反對，嫁給了我，五年之后我們如愿以償的有了兒子，結果雙胞胎姐妹在河邊冰上玩，掉進了冰窟窿里死了，讓我們痛不欲生吶！”

    周放又給他續上了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失去孩子的痛，凡凡經歷過，龍鳳胎的車禍自己也很難過。

    “有了兒子，我們夫婦開始承包土地，種糧食，幾年下來沒少掙錢，兒子懂事，學習在我們這里是數一數二的，尖子生，可他經常發燒，流鼻血身體不好，我們兩個顧不上他，孩子一病再病，直到最后成了白血病，我們才慌了，把鎮上的房子賣了，農機也都賣了，都給孩子看病了……”

    孩子是他們的心頭rou，砸鍋賣鐵也要救治他的，可還是……

    “醫院說換骨髓，孩子就有希望，她就開始找北京那邊的關系，直到找到呼延麗娜，給她寫信打電話，可她說不知道孩子在哪里，一會說在天津，一會又說在新疆那邊，我知道她是不想讓周凡給孩子捐獻骨髓

    化療期間，孩子的頭發開啟掉，一大把一大把的掉，我把自己也剃成了光頭，陪著他，孩子沒有錯，錯都在我，不該把老二送人，我這是報應，報應！”

    一旁的女人擦著淚，一言不發，被痛苦折磨著，被眼淚淹沒著，失去兒子的痛將會永遠伴隨著她。

    凡凡也一樣，選擇性失憶，也不知道她忘了天天和楠楠沒有？忘記了也好，少了一份痛苦。

    “謝謝你，大兄弟，你把她照顧的很好，我們夫妻一定把你當成恩人一樣服侍”

    “這話怎么說的？我侄女，我不疼她我疼誰？孩子也不容易，三孩子還需要人帶，你們要多受累，錢你們不需要擔心，我來”

    周放拍著胸口，信心滿滿的說著，物質用品自己可以全包了，就是照顧不到孩子們。

    “我就想問問，小凡她老公呢？是不是那天在醫院里的那個男的？”

    周放眼珠子轉轉，想了一下說“不是，凡凡的老公有了其他女人，她受了刺激，從家里跑了出來，男的結婚了，不知道凡凡有了孩子，對方不是什么善類，不知道更好，知道了肯定會來搶孩子的，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明天回趟內蒙老家，那邊不放心凡凡，呼延麗娜退休在家里又離了婚，把她接到這邊來，讓她一起照顧孩子”

    卓國強感激涕零，周放都安排好了，等開過年來，孩子們也大了好多，自己應該包上地，種糧食，種蔬菜，為了三個孩子，還有一百多萬的外債也得干。

    欠小凡一份父愛，加倍努力的補給她，讓自己沒有遺憾，讓她在天之靈的母親沒有遺憾，孩子終于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三個孩子，都很健康，就等著出院了。

    卓國強把派出所的大門都踩破了，為了三個孩子的戶口，為了凡凡的戶口，能夠落戶在自己的戶口本上，可派出所就是不給辦理。

    周放想辦法在老家內蒙那邊讓呼延麗娜的兒子想辦法，塞紅包，送禮，終于把周凡和三個孩子的戶口落實了。

    還是周凡，名字沒有換，孩子的名字，太陽，星星，月亮，兩個男孩姓卓，女寶寶姓周，周放的要求。

    三個月的住院，孩子們在大年三十出了院，周放抱著星星，笑著交到周凡的手上說“看看像誰？”

    “好可愛的孩子，叔，你什么時候結的婚？我怎么不知道？都有孩子了，長得怎么那么像你呢？孩子mama呢？”

    一屋親戚，老少幾十口子，傻眼了，然后又都笑了。

    “下餃子了，外面準備好了嗎？點炮仗吧！”

    “啪啪啪……”

    周凡捂著孩子的耳朵，周放捂著她的耳朵，都笑了。

    “給你個大紅包，祝你新年快樂！”

    周放準備了一個大紅包，遞給了周凡，看著她，恢復的很好，雖然有很多的事忘記了，可她依舊沒有忘記內蒙的一切，包括自己。

    “小寶貝們，jiejie也送你們紅包，壓歲錢，祝你們健健康康的長大，長大了就當兵去，海陸空三軍，你們三個都占了，太棒了，你爸就成了三軍總司令了”

    卓國強系著圍裙，端著一大盤餃子，笑呵呵的端著進了房間。

    “哎呀！今年人多，鍋不夠大，明年要換換嘍”

    周放拿出新年禮物，每人都有份，周凡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開心的合不攏嘴。

    “叔，你把孩子都帶來了，那我嬸呢？你藏起來了嗎？讓我們看看長得好不好看嗎？”

    “好，等你好了，不再吃藥了，就帶來給你看，她怕你咬她，不敢來”

    周凡噘著嘴，一手抱起一個女寶寶，在她臉上親了親說“你爸爸好小氣，不過他很帥對不對？我要是有個這么漂亮的孩子就好了”

    卓國強笑笑，接過她手上的孩子，指指炕上躺著兩個男寶寶說“他們都不走了，留下來陪你，你帶孩子，你叔你嬸還要上班，沒有時間照顧孩子，你覺得好嗎？

    周凡頭點的像大姑手上的搗蒜柱，笑著說“太好了，jiejie帶你們出去堆雪人，我們再去河里摸魚，抓螞蚱，放羊去”

    “你就瘋吧，看你樂的，孩子還不得跟你一樣野？”

    “我本來就是瘋子，天天吃藥，我還要吃到什么時候？你看我都成球了，滾圓滾圓的，跟豬八戒得肚子有什么區別？”

    大量的激素藥物，促使她的身體越來越臃腫，從九十幾斤，到現在的一百三十五，明顯胖了好多。

    “沒事，那楊貴妃也很胖，人家不也挺好的嗎？天天看韓紅，那韓紅胖嗎？”

    “算了，胖就胖吧！我去吃餃子去了”

    周放看著她，一溜煙跑進了廚房，樂呵呵的拿著筷子去吃東西了。

    “想不起來也很好，你看她也一樣很開心，想起來對她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周放點點頭，端起了酒杯，和在座的姐夫大哥們碰杯喝酒，開始吃上了年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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