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洪羽晚上也不回來，真的是太好了，拿著自己的枕頭，笑瞇瞇地下了樓，去到床上有電熱毯的洪羽媽那里去睡了。

    一見自己兒媳婦像調皮的小孩似的，吐著小舌頭，拿著枕頭站在自己的門口，叫了一聲媽之后，洪羽媽的心徹底被她俘虜了。

    婆媳倆躺在床上，一起睡起了午覺。

    周凡找到暖和的床，趴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洪羽媽看著她睡著后，坐了起來，戴上眼鏡，從抽屜里面拿出以前的老舊照片，看了起來。

    正所謂，爹丑丑一個，娘丑丑一窩，當年洪羽找的老婆，太沒有氣質了，又不大方，扭扭捏捏的看著來火。

    和躺在自己身邊的周凡完全不一樣，她活潑開朗，又會照顧人，關鍵還做了一手好菜，又沒有拖后腿的‘拖油瓶’，嫁進來就進來了，什么‘累贅’也沒有。

    不像她，兄弟姐妹五六個，她還是老大，下面的弟妹都還小，一來就是好幾天，住著不走，也不注意個人衛生。

    周凡唯一不如洪羽的前任，就是她學歷低，高中畢業，連大學門都沒有進過，洪羽的前任是大學生，而且成績優秀。

    人無完人，能怎么辦？總比自己兒子打一輩子光棍強，找不到他稱心如意的，他就不結婚，不生孩子。

    說道生孩子方面，周凡還真的是了不起，一胎生了兩個孩子，還是龍鳳胎，這樣的幾率很小很小，要是和洪羽也生一對龍鳳胎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了，不生龍鳳胎也可以，雙胞胎也湊合。

    光想想都覺得幸福，想象著孫子孫女圍繞著自己，跑來跑去的情景，笑著睡著了。

    “mama，我在這里，mama，我在這里，你來抓我呀！”

    “別跑，不許耍賴皮，mama追不到你們，快停下，我快累死了”

    穿著粗氣，汗流浹背不停的跑呀跑，就是追不上倆孩子的腳步。

    “mama，我們保護你，你不要哭，好不好，我們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好，我的寶貝們，mama不哭，mama有你們真好”

    “凡凡，你快從草垛上下來，天都黑了，你還在上面干嘛呢？”

    “爸爸，mama，你們快看，天上的星星好亮，好多??！”

    “??！不要這樣，洪羽，求你不要，不要碰我，我怕你，你放過我吧”

    哭著跪在地上，被他踢了一腳又一腳，嘴里的血都被他打了出來，他還再繼續不停的踢著。

    “說，你還跑嗎？還徹夜不歸嗎？我頭上的綠帽子你也要給我再加一頂嗎？還嫌不夠綠嗎？”

    被他的大手使勁捏著下巴，他的雙眼瞪的很大很大，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怒火沖天的想要殺人一樣。

    “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給戴綠帽子，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你放了我吧？”

    “啪”

    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在了臉上，嘴里的一顆牙齒被打掉了，血流在地板上。

    “還撒謊，你說這倆孩子是誰的？說？”

    看著倆孩子被他打的已經不成樣子了，他手里拿著一把菜刀，發出白的锃亮寒光，一步步朝倆孩子過去了。

    “mama，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孩子不停的呼喊著她，可她一動也動不了，腿被他掰折了一樣，沒了知覺。

    看著血紅的血液，一直流到自己腳下，他猙獰笑著，把一顆顆頭顱血淋淋的扔進了水缸里。

    菜刀上還沾有血跡，他手里拿著刀，又朝自己過來了，嘴里還說著“下一個就是周放，不會讓你太痛苦的，我舍不得你”

    眼看著他猙獰的面孔，舉著手里的菜刀，把自己的頭按在地上，高高舉起了手里的菜刀。

    “啊”

    周凡一驚，醒了。

    做了一個可怕的夢，血腥暴力傾向的洪羽，要殺了自己，還殺了可愛的兩個孩子。

    一身冷汗，頭發濕透了，衣服也是的，嚇得不敢動了。

    夢里的他瘋了，完完全全成了殺人狂魔，現實生活中，他也是脾氣讓人捉摸不透，一會溫柔一會粗暴，就像是患有精神分裂癥的病人。

    斷斷續續的夢，有自己視為珍寶一樣的親人，他們都不在了，現在就只剩叔叔一個人在自己身邊了。

    周凡坐了起來，見洪羽媽坐在床上睡著了，老花眼鏡還在鼻梁上戴著。

    把她的眼鏡拿了下來，輕輕地把她放了下來，并幫她掖好被子，用衣服把她的肩膀給捂嚴實了。

    自己的父母如果還在世上，他們的年紀也和洪羽媽的年紀差不多大，他們更慈祥和藹，對人友善。

    如果他們還在世上，自己命運就不會是這樣，更不可能來到上海，遇到陸軍，和他有了孩子。

    這是命運嗎？自己前生一定是欠他們的，這輩子來還債的。

    還有洪羽，就是上天安排來懲罰自己的。

    輕輕下了床，見地板上有本相冊，彎腰撿了起來，隨意翻了一下，里面是一些舊照片。

    一張照片吸引了周凡的眼神，洪羽摟著一個女人，個子不高，從五官看，她長的還可以，皮膚明顯比洪羽黑一點，可有種恐懼感留在她的臉上，依偎在洪羽的懷里。

    這張照片很奇怪，兩人依偎在一起，一絲笑容也沒有，洪羽的眼神直直看著前方，就像在看著自己一樣。

    那時候的他們都很年輕，尤其洪羽的那頭頭發最引人注目，中分頭，頭發貼在頭皮上，難看死了。

    “嘭嘭”

    兩聲輕輕的敲門聲，周凡急忙從地板上爬起來，開了房門。

    劉姨拿著手機，遞給了周凡小聲的說“洪羽找你”

    周凡接過手機看了看，這手機是自己的，怎么在她哪里？難怪自己在房間里找不到，還以為是洪羽把它扔了呢？

    周凡拿著手機，輕輕地帶上了房門，接了電話

    “喂，什么事？”

    “我晚上不回來了”

    這消息自己已經知道了，不用特意再打電話通知了。

    周凡拿著手機，聽到他的聲音心里一團火很快就上來了，再加上剛才那個噩夢，如果他現在就站在自己面前，肯定是要和他吵一架，打一架也說不準。

    都不說話了，電話兩頭兩人拿著手機，都坐著等著對方先開口。

    “哈啾，哈啾”

    周凡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急忙抽了張面紙擦著鼻涕說“沒事的話，我掛了”

    “等等，我還沒有說呢”

    “你多吃點，多穿點，照顧好自己，我這幾天不在家，你別亂跑，乖乖在家等我回來，還有……對不起，老婆，我以后再也不那么粗魯的對待你了，你原諒我吧？”

    “我想出去玩也不攔著我嗎？不讓劉阿姨監視我了嗎？”

    “玩，逛街都行，我會陪著你的，還有就是，你不是貧血嗎，一個人出去萬一暈倒在哪里？又沒有人知道，怎么辦？”

    這是禁足的理由嗎？說的好聽？

    “出去玩，我讓劉姨跟著你，玩一會就回家，別太累了，外面車多人多，少去人多的地方，容易有病毒傳染，知道嗎？”

    還是監視，變相的監視，還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以關心自己為前提。

    “我知道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三四天吧”

    “你注意安全，哈啾”

    周凡又打了一個噴嚏，揉著鼻子，這是要感冒的節奏。

    “晚上睡覺不要蹬被子，我又不在，沒人幫你捂被窩，沒人幫你蓋被子，別感冒了”

    “我和媽一起睡的，你不用擔心了”

    “我前腳剛離開，你就上了別人的床，你怎么這樣??？”

    周凡無語了，和他媽一起睡，他也不樂意，這是個什么人吶？腦子嚴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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