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人行道，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街上人頭攢動，很是擁擠。

    國內一線城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逛街購物，約會唱歌，有錢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各大商家櫥窗里，買賣雙方進行著交談，櫥窗里模特穿著新款的春裝，戴著墨鏡，十分的新穎。

    一條大街，從哪里開始的？到哪里結束的？還有來往的車輛，它們又來往何方？

    從南走到北，一直到了十字路口，才停下，等著紅燈變綠。

    自己去哪里？回陸香她們現在住的叔叔家嗎？

    不想回去，見到她們，就想起陸軍，想到陸軍就會想到那個孩子和那個女的。

    為什么老天爺不公平？為什么偏偏死的是自己的孩子？為什么別人的孩子活的好好的？這都是為什么？

    兩行淚順著臉頰往下滑，淚眼朦朧，在人的簇擁之下，過了斑馬線。

    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卻來到了外灘，東方明珠燈火輝煌，五彩的燈光閃爍著，隔岸就是陸家嘴，世人向往的旅游景點。

    來上海十來年了，來這里的次數少的可憐，孩子們吵著來看東方明珠塔，都是推了再推，能不來就不來。

    人多，車多，污染多。

    望著黃浦江里的江水，不停的晃動著，拍打著岸邊的石階，燈火倒影在江水里，同樣在晃動著，搖擺著。

    又是一副別樣的城市夜晚。

    抬頭看著天空，沒有繁星點點，只有城市耀眼的燈光和高樓大廈。

    “那是一個秋天，風兒那么纏綿

    讓我想起他們那雙無助的眼

    就是那美麗風景相伴的地方

    我聽到一聲巨響震徹山谷

    就是那個秋天，再也看不到爸媽的臉

    他用他的雙肩托起我重生的起點

    黑暗中淚水，沾滿了雙眼

    你不要離開，不要傷害

    我看到爸爸mama就這么離開，

    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

    不知道將來還有什么風險

    我想緊緊抓住他的手

    mama告訴我希望還會有

    看到太陽出來，mama笑了，天亮了”

    這首歌是周凡最最喜歡的歌，就跟自己很像，父母的離開，把自己留在了陌生的人世間，未來的風險，自己也承擔了。

    可是，還沒有結束，新的問題不斷朝自己過來，自己還能抵擋多久？

    一首歌代表了自己的人生，還有誰比自己慘？

    閉上了雙眼，聆聽著江水的聲音，心里平靜了許多。

    洪羽在遠處看著她，纖細的身影，屹立在寒風中，頭發被吹的凌亂不堪。

    打包了一份飯菜，用保溫桶裝著，沒有吃東西的她，兩杯白酒下了肚，一定很難受。

    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了，夜很靜了，江水好像沒有歇息的意思，依舊不斷的拍打著臺階。

    扔掉煙頭，拉了拉衣服，還是決定要把她給帶回去，不能再讓她吹冷風了，她很怕冷。

    “夜景不錯，沒我在身邊是不是很冷清”

    聽聲音也知道是誰，他還是來了。

    睜開眼睛，看向洪羽，他就離自己一米都不到，風把他的背頭都吹亂了。

    “我叔送陸香她們去了？”

    “嗯，餓了吧！回家吃，還是在這吃？”

    洪羽把保溫桶拎到她眼前，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不想吃”

    沒食欲，更不想回家。

    “成仙呢？回家了，我媽那里還氣著呢，女人多了就是麻煩，哄了一個，還要哄另外一個”

    周凡知道自己說話說重了，洪羽媽肯定會生氣，她一生氣再不同意讓洪羽和自己交往就太好了。

    “我今天去當電燈泡，我去我叔家睡”

    “我也去，我陪著你，我們一起當電燈泡”

    洪羽嬉皮笑臉的拉著她，把她擁入懷里。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給你妹當電燈泡去”

    “彼此彼此，你還不是給你叔去當電燈泡去”

    倆燈泡，夠亮了。

    周凡在他懷里笑了，他也會說笑？難得一見。

    “走了，剛才歌唱的不錯，我都聽傻了”

    周凡被他的大手牽著，沒有像以前一樣掙脫他的束縛。

    廣場邊上，還有人在賣東西，寒風中，跺著腳。

    “我想吃那個”周凡指著一個小吃攤說

    “不衛生，車來車往的，灰塵很大”

    “那我要烤紅薯”

    洪羽停下來，看著她，嘟著嘴，不走了。

    “好，給你買”

    “我要買好好多個”

    “好，有多少買多少，行了吧？”

    周凡笑了，看著熱騰騰的烤紅薯，直咽口水。

    “老板，給我拿幾個”洪羽掏著皮夾子，拿了一張五十的。

    “還有四個，都給你，算便宜一點，二十塊錢”

    “好的”

    洪羽把錢給了賣烤紅薯的老板，老板接過錢，看了看真假后，然后找錢給他，把紅薯一個一個裝進袋子里，遞給了他。

    “回家了”洪羽牽著她的手，高聲喊著。

    上了洪羽的車，拿了一個烤紅薯，剝開皮，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洪羽看著她的吃相，笑了笑，捏了一下她的臉說“好吃嗎？”

    “嗯，你要不要嘗嘗看？”

    說著把自己吃了一大半的烤紅薯，遞到他的嘴旁邊。

    洪羽咬了一口，點著頭說“挺甜的”

    發動了車，幫周凡系了安全帶，自己的也系好后，開車離開了。

    吃了一路，兩個烤紅薯被干掉了，飽了。

    “不是去當電燈泡嗎？怎么往家那邊開？”周凡指著前面叔叔住的小區問。

    “先去看看我媽，還在氣著呢”

    車一轉彎，就到了別墅區，很快就到了他家門口了。

    “她生氣，看到我不更生氣，我不去，省的把她氣出毛病來”

    洪羽停了車，熄了火，解了安全帶，下車后，把坐著不動的周凡，給拉著下了車。

    “進去你就知道了”洪羽賣起了關子，拉著她進了門。

    “我有點害怕，你在我前面走，我跟在你后面”

    洪羽摟著她的肩膀，和她一起進了樓下主臥室的門

    “阿姨，這么晚了，您還沒睡呢？”

    扭頭不理周凡，繼續坐在床上，努力憋著心里興奮。

    “您別生氣了，我并不想搶您兒子，也沒有讓他去做別人的兒子，婆婆孤苦伶仃的，也很可憐，我不能放著她不管，她討厭我，現在您也討厭我，您要是不想見到我，那我現在就走”

    “你去哪里？再去看夜景去？”

    洪羽握著她的手，半個小時不止了，還沒有捂暖，冰涼冰涼的。

    “我去我叔那里當電燈泡去，明天回內蒙，上海不適合我，您早點休息”

    太好了，老太太生氣了，不同意了，可以說拜拜了。

    趁機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洪羽，你看阿姨都不理我了，你是她兒子，你勸勸她，讓她別生氣了，我現在收拾東西，欠你們的錢，我還是會還了，賭馬那不算，我……”

    “您還有完沒完？她都這樣了，您還逗她，她走了，我真給人去當兒子去”

    一聽她說要走，某人就像鞭炮一樣，炸開了。

    “哈哈……憋死我了，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會怎么做，結果還挺滿意的，沒有棄那老太婆不管，我就更不舍得你了，有你做兒媳婦，我的將來也不賴，她打你，罵你，你都不計較。我怕什么？”

    “??！您這是考驗我呢？”

    失算，沒有被討厭，反而適得其反，白浪費口舌了。

    “來，媽給你準備了一套首飾，看看喜不喜歡？”說著從被窩里拿出一個首飾袋，上面印著上海老鳳祥。

    洪羽推著她，把她給按在床上，坐了下來，自己則把梳妝臺旁邊的梳妝凳給拉了過來，坐下來，接過老媽手上的首飾盒。

    眼看著洪羽打開了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個黃金戒指，上面還有一個紅寶石鑲嵌著。

    “我不要”周凡把自己的雙手背在后面，不拿出來。

    洪羽拿著戒指，單膝下跪，無比認真的看著坐在床邊上的周凡

    “我愛你，試著敞開心扉接受我，我會愛你一生一世，哪怕你老了，牙掉光了，頭發白完了，我也不離開你”

    “咱倆誰年紀大了？我的牙掉光了，你的早就沒有了好不好？你趕緊起來，還學電視里的一套，你俗不俗??！”

    周凡聽他說自己頭發白了，就有氣，自己的頭發不知道怎么了，白頭發是越來越多了。

    洪羽又從自己身上，拿出自己的皮夾，把銀行卡全部抽出來，放到她面前說“錢，我都給你，上面不太多，不過我會好好努力賺錢，絕不讓你過苦日子”

    錢來誘惑人，還加首飾，娘倆準備的夠充分的。

    “跪著腿不累嗎？你趕緊起來”

    “凡凡，你就答應他吧，男人愿意把經濟大權上交，可見他是真心喜歡你，我都感動的想哭”

    怎么辦？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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