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溫泉，又逛了一下街，買了一大堆東西，不過都是買來送人的。

    十點左右才又回到鈴木家，得知奈香一家和世朗mama他們已經離開了，學生們也都離開了，偌大的家變得冷清了起來。

    周凡又回到原來的房間，褥子已經鋪好了，房間里很暖和，就是沒有人，只有自己一個。

    原來的女人也不知道去哪里？自己還是不適應一個人睡，半夜醒來就自己一個人，就會想到自己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怕的要命。

    青一葉捧著被子，來到周凡所睡的房間里說“我怕一個人睡，我們一起聊聊天”

    周凡坐著，心情復雜的看著她，她不會想對自己做什么吧！別等自己睡著了，她朝自己再撲過來了。

    青一葉看出了她的顧慮，笑著說道“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你叔和洪羽就睡在隔壁，他們現在跟我父親下棋呢”

    有他們在就好，一墻之隔，叔叔會保護自己的，還有洪羽他也在。

    周凡微微一笑，點著頭，同意她和自己睡同一房間，所以先躺了下來。

    鋪好被褥后，青一葉放下長發，頭發又黑又亮，比挽起來盤在頭頂，看著柔和了許多。

    躺在離周凡稍微有點遠的地方，以平躺的姿勢，仰面朝上。

    “我晚上睡覺不打呼，有時候會說夢話，不過是極少的時候才會這樣，你晚上睡覺不會練柔道，把我當成沙袋打吧！”

    周凡想象她練柔道時的英勇身姿，自己的小身板可不夠她摔，想想都覺得可怕。

    青一葉笑著回答她“不會，我頂多打呼，絕不會拿你當沙袋打，放心吧”

    周凡拍著胸脯，深深吸了一口氣，和她聊了起來。

    “你兒子呢？怎么沒有看見？”

    “這幾天有個弓道比賽，和他去看比賽了，我和他父親剛通過電話，明天早上他送他回來”青一葉把手臂當枕頭枕在腦袋下面。

    “弓箭比賽嗎？我也很想去看看，我都有好久沒有摸到弓箭了，不知道該能不能射中靶心？”

    “你會弓箭？”青一葉轉頭看向周凡，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能拉開弓嗎？

    “我很小就會，我們那里的孩子有很多都會，騎馬,射箭，摔跤，從小玩到大，我對摔跤是一竅不通”

    周凡側身轉向她，跟她面對面聊天，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她也是女人。

    “聽奈香說，你父母都去世了，一直和你叔一起生活，他們去世的時候，你多大？”

    “十歲，我也不是一直和叔叔生活在一起，我寄養在別人家里，到了十八歲的時候才跟叔叔一起生活的，他要上學，找工作，我也要上學，不在同一個地方”

    周凡說著，趴在褥子上面，她更喜歡這樣趴著睡覺，比躺著舒服一些。

    “很難想象，太可憐了，沒有父母的日子是不是很難熬？”青一葉沒辦法知道那種感覺，自己父母健在，而且個個身體健康。

    “還好，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心里難受，呼延老師很照顧我，經常帶好吃的給我，叔叔也經常寫信回來”

    誰都無法理解自己當時的無助，被人欺負，被人用雪球扔，嘲笑自己是沒有父母的野孩子，他們經常躲起來，嚇唬自己，尤其是上晚自習的時候，晚上回家的途中，都是自己一個人，沒人愿意和自己一路。

    他們還經常把木頭放在路中心，害自己跌倒，路兩旁堆的玉米桿，被北風吹的沙沙響，嚇到自己都是唱著歌，自己給自己壯膽。

    雪下的很大，穿的鞋一腳踩下去，雪到了膝蓋上面，到了學校，褲子和鞋都凍住了，教室里有暖爐，褲子會融化，鞋子里面都是水，凍的自己腳上腿上都是凍瘡，晚上睡覺半夜癢的要命。

    還好，呼延老爹心疼自己，總是放很多奶疙瘩放在自己書包里，熱量高，抗寒。

    回想以前，自己是幸運的，遇到呼延老師一家，要不然自己真的成了沒人管的野孩子，有可能會餓死，凍死，絕不會有現在的周凡活在世上。

    “你想不到那種孤獨，就像狼一樣，撕咬你的心，別人都把你當成異類，個個嘲笑你，挖苦你，同學看不起你，老師鄙視你的那種感覺，你能想象零下十幾度的室外，一個人跑到小診所里，讓人幫我打喘不過氣的那種針嗎？我當時患有支氣管炎，不能劇烈運動，不能長跑，晚上咳嗽的睡不著覺，上課打瞌睡，被老師拎出教室，站在風呼呼的走廊里，外面鵝毛大雪紛飛，能凍死人的天，我怎么過的嗎？

    我心里就一個念想，就是一定要離開那里，離開那個令我發狂的地方，盡管我深愛著那里的一切，我怕那里的天氣，十足的懼怕，晚上的風吹的就像狼在吼叫，我都是躲進被子里才能睡著。

    呼延老師的老公很反對我住在他家，他們家離學校很近，呼延老師跟他吵的很兇，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闭f著周凡是潸然淚下，泣不成聲，趴在枕頭上，自己這話從來沒有和人講過，今天徹底倒出來了。

    周放和洪羽就躺在她們房間里隔壁，周放眼淚唰唰往下掉，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難受的能死。

    洪羽抽著煙，坐在地上，聽著她說著自己的過去，心里也很不舒服。

    知道她過得不易，很艱難，沒想到童年的回憶，讓她更痛苦，更悲劇。

    車禍給她的打擊就已經夠她難過的了，前面的更大，更心酸。

    這樣的事以后不會再發生了，洪羽決心要幫她重新開始，讓她過上幸?？鞓返娜兆?。

    “別人都還在睡覺，我起來喂牛，喂羊，掃院子，把牛羊糞鏟了，用平板車拉到外面，喝一碗羊湯去上學，吃一塊奶疙瘩的時候最幸福，可能是奶疙瘩吃多了，初二那年，我的身高一直往上竄，直到班級里最高，老師說我光長身高，不長腦子，媽的，當時我就想一腳踹他，化學，物理我是什么都不懂，怎么學？”

    青一葉輕笑著說“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到在地，看他還囂張，不就是數學之類的嗎？本人和你一樣，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化學倒數第一，物理也是”

    “我不是第一，我是第二，有的時候是第三，班級里還有很多很多跟我一樣的，回回考試，前面站一排，拿著試卷，雙手舉高，搞笑死了”

    周凡擦著眼淚，從被窩里站起來，拿著枕頭充當成試卷，站在墻邊上，低著頭，表情極其豐富。

    青一葉也從地上爬起來，拿著自己的枕頭，和周凡并肩站好，也低著頭，把枕頭舉高。

    兩人都笑了起來，用枕頭互相打了起來，在房間里追著，笑著，滾到了一起。

    周放實在聽不下去了，拉開房門朝她們兩個就過來了。

    從青一葉身上揪著周凡的衣領把她給拎了起來，胳膊夾著她，硬是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把她輕輕放在褥子上面。

    周凡還沒有從剛才的興奮中緩過來，笑的依舊很開心，抬頭看著他們兩個大男人了，都黑著臉，不知道在搞什么東西？

    “輸棋了？沒事，明天繼續，你們休息，我去睡覺了”

    周凡還想著去和青一葉去枕頭大戰去，從褥子上爬起來，轉身就要走。

    “凡凡，我想了一下，覺得你和洪羽很合適，你們交往試試”

    “叔，你泡溫泉泡傻了嗎？都說了我不喜歡他，怎么交往？我去玩了”

    說著，周凡是抬腿就離開了房間，拿起地上的枕頭，又和青一葉‘對戰’起來。

    洪羽把手伸進去自己的頭發里，抓著頭皮，這周放想到什么了？居然讓周凡和自己交往了，不是死活不同意嗎？

    周放皺著眉頭，看著青一葉和凡凡‘打’到一起，很后怕，這孩子不會受影響也變成了同性戀！與其看著她和青一葉攪和在一起，還不如趁早讓她和洪羽試試看，早發現，早糾正，不至于陷太深，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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