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自殺不成
“啪” 一聲響聲后,周凡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片玻璃碎片,楞楞的看著自己的手腕。 割下去后,或許就都結束了,叔叔不會為難,自己也不用再面對洪羽,一死解脫了。 “嘭嘭嘭” 世朗使勁敲著門,聽到里面有什么東西打破后,他急忙上了樓喊著“周凡,開門” 周凡鉆進了牛角尖里,眼里只想一死了之,什么都不會理會。 “開門,皮皮在找你,你聽到了沒有?” 世朗喊的更急切,他有點小害怕,怕她做什么傻事,畢竟她做了不止一次了。 “拍什么,直接踹門,你讓開,讓我來” 洪羽用力一踹,門被他一腳踢開了,冷著個臉進來后,看著周凡手拿著玻璃碎片,對準了自己的手腕,正準備割下去。 “你把那東西放下,聽到沒有?”洪羽瞪眼命令著她。 周凡邪笑著,看著他們兩人說“我不想成為叔叔嬸嬸的絆腳石,我早該死了,我心里面沒有遺憾了,能做的我都做了,我想再自私一回,做讓我叔再次難過的事” “那我算什么?他們一家人對你來說又算什么?還有躺在醫院里的人,還有樓下的皮皮,他們娘倆又怎么辦?” 洪咆哮著,怒吼著,他又氣又急,這是她第二次想自殺了,這次還是當著他的面。 “你逼得” 周凡情緒波動很大,她手不停的抖動著,看著自己手腕上青色的血筋,劃了下去。 鮮紅色的血順著纖細胳膊往下滴,滴到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上,一個個大小不一的血點暈開來了。 “洪羽,知道我為什么不想和你結婚嗎?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不一樣,我們不是一路人,我無法改變我造成的過去,我害死了他們,如果我不讓他闖紅燈,他們就都不會死,他們沒了生命,而我沒了心” 洪羽心疼的要死,看著她的血一滴滴流下,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她手上的玻璃碎片放在脖子大動脈上。 怎么辦?勸不了,動不了,只能看著她流血死嗎? “mama,mama” 皮皮哭著喊著,跑到周凡的旁邊,雙手摟著她的腿,使勁搖晃著她。 “mama,流血了,mama,不要扔下皮皮,嗚嗚嗚嗚” 一雙淚眼,像決了堤的洪水,不停的流下來,可憐兮兮的看著一直把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周凡。 周凡驚訝的低頭看著皮皮,他說話了,皮皮會說話了。 “你剛才叫我什么?你再叫我一次好嗎?” 周凡的眼淚掉下來,丟掉手上的玻璃碎片,蹲了下來,摟著皮皮的小小身體,從未有的開心。 “mama,mama” 周凡心碎了,仿佛回到了以前,孩子們還在世上,她多么希望一切回到從前,再苦再難只要孩子們好好的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洪羽趁機把她的手給揪住了,世朗慌忙跑去世軒的房間,把藥箱拿出來,幫她消毒止血。 “疼的話,忍著點,馬上就好了” 周凡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皮皮,孩子會說話了,終于開口了,終于叫自己了,還叫的是mama。 鮮紅的口子割的很深,rou往兩側翻著,看的洪羽心驚rou跳,還好皮皮及時出現,要是割到了脖子,后果不堪設想。 白色的紗布纏了一層又一層,血不停的染紅了紗布,怎么也止不住血似的,流個不停。 “皮皮,我帶你去見你mama去,現在就去” 說著站起來,抱起他,就要往外走,這好消息一定要告訴陸香,她的兒子開口說話了,她一定很開心。 世朗一把搶過她手里的孩子說“你不能抱他,自己的身體不要了嗎?” “一副臭皮囊而已,就還有一口氣,或許我身上的內臟器官和眼角膜值點錢,有人收購嗎?有人要的話,把它們都挖出來賣了,賣的錢都還給他,還給我叔,剩下的都交個皮皮和陸香,給婆婆養老用” 洪羽真想把她的心給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怎么能對自己這么硬冷?一定要劃清界限,撇清關系嗎? 幾萬塊錢,她到底要記多久,都說不用她還了,她怎么那么固執?和她叔真的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或許不讓她還,她沒有責任,沒有負擔才鉆牛角尖想不開,腦袋里突然有個想法。 “想死,把錢還了再死,欠我的錢一個硬幣都不能少,每個月還我兩千,知道還完五萬為止” 洪羽咬牙切齒說著,心里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割在她身上,疼在他心里。 終于還是提出來了,還不就是怕自己跑了嗎?想用錢買自己的終身?還了不就行了。 “那今天晚上飯呢?” 周凡低頭看著地板,紅色的血跡斑斑點點,玻璃碎片一地,還要收拾。 “照吃不誤,以后不逼你了,先去醫院包扎傷口,順道看看他媽,再去吃飯” 洪羽的計劃全打亂了,被她這么一鬧,他想干脆不說了,行動證明也好。 低頭不語,他語氣不好,肯定很生氣,不過這割脈還挺有用的,叔叔和嬸嬸不會知道,對他們的生活沒有影響,怎么樣都無所謂,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脫下睡衣,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從衣櫥里拿了兩件毛衣,一件羽絨服,麻利的穿了起來。 世朗把地板上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凈,用濕拖把把地板拖了,萬一爸媽回來看到了,又要說不清道不明,胡亂猜測。 一路上,洪羽的車開的像賽車似的,速度儀表盤不停的轉動,還闖了紅燈,世朗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嚇得頭上都是汗。 還好順利到達了醫院,不過后面坐著的皮皮和周凡都不好了,一開車門“嘔嘔……” 兩人都吐了,周凡更是從上車沒多久就想吐,強忍著,憋到他停車,要是再不停,她就要吐在他車上了。 “回去,世朗開,他開車我實在不敢坐” 吐出來,舒服多了,世朗帶著皮皮去見陸香了,周凡被洪羽牽著去了醫院急診室,包扎傷口。 “割腕自殺需要很大的勇氣,自己怎么下的去手?” 年紀大了點的護士,邊幫她處理傷口,邊問周凡。 “對自己都下不去手嗎?誰要是想自殺下不去手,讓他們來找我,前提條件是,我不能擔負法律責任” 護士看了一眼她,直搖頭,不再說話了,幫她包扎著。 還沒包扎結束,世朗就回來了說“傷口需要縫合嗎?我看挺深的” “不需要,沒有傷到靜脈血管,這樣割腕自殺的我們經常見到,都習以為常了” 割腕的人有這么多嗎?還習以為常,都成家常便飯了嗎?還真有那么多想不開和她一樣的人? “皮皮呢?” “他媽想要他留下,明天就出院了,你放心吧!有人照顧他們” 洪羽一句話都沒有說,眉頭緊鎖著,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自己拿她一點轍都沒有,自己的心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樣,不再屬于自己了,完全取決于她。 “我還想見見陸香” “別讓你叔等太久了,要不然他會起疑的,爸媽也在,都是長輩,我們做小輩的,不能太失禮了?!?/br> “好了,注意不要碰到水,每天都要換藥” 護士吩咐完后,就走了。 “謝謝” 沒辦法,只能這樣了,去飯店吃飯,長輩都在呢,叔叔嬸嬸也在,不能任性。 坐在車里,洪羽和她坐在后排,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松開。 周凡抽了幾次都沒有抽回來,這人又犯什么毛病了這是?戀手癖嗎? “世朗,你不覺得你很不懂事嗎?你父母我叫爸媽,我叔叔你是不是和世軒一樣也叫叔呢?還有我嬸嬸,你是不是也叫嬸嬸呢?還有我叔的大舅子,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們是不是應該改一下稱呼呢?” 車猛的一剎車,周凡順勢往前趴去,洪羽見狀用手臂擋住了她,把她圈住了。 “你讓我叫他叔?” 世朗指著洪羽的臉扯著嗓子喊道。 “不叫就差輩了?!?/br> 周凡推開洪羽的手臂說著,稍稍停頓了一下面朝洪羽又說“謝謝洪叔” 自己有這么老嗎?洪羽一頭的黑線,她一定要這樣叫嗎? “叔” 世朗壞笑著,轉過頭叫著洪羽,結果看見洪羽的臉,比他家鍋底還要黑。 “死一邊去” 洪羽揮著拳頭,朝世朗的頭敲了下去。 本書首發來自妙筆閣(),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