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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過去之后,蕭虞便被外頭傳來的腳步聲給驚醒。 她已經是金丹修為,又跟隨明翰真君訓練過多日,早就不可能與之前同日而語,只要屋外那人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動靜,以蕭虞此時的能力,區區一個腳步聲根本不在話下。 那腳步聲很緩,卻有些沉悶,一聽便知道是個成年男子發出來的。 蕭虞擰眉抬頭望去,身體慢慢退后,已經選擇好了一個絕佳的位置屏息看著門外,隨時準備著出手。 只見門“吱呀”一聲,被人給推開了,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走了進來,卻正是那與“顧淮之”打過一架的莫聞光。 一見著莫聞光那蒼白地仿若許久沒見過陽光的死人臉,蕭虞腦袋里的警報“滴滴滴”地響了起來,她可沒有忘記,先前那些侍衛可是說了,這勞什子尊主莫聞光,竟然敢收她做什么夫人。 此刻他又跑來這間房里,便不能怪蕭虞多心了。 此刻蕭虞渾身上下緊繃著,一點兒也不敢松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莫聞光一步一步走進來,她知道自己打不過莫聞光,可若是他真要做什么……自己便是死也…… “夫人?!蹦悄劰獾拖骂^,雙手高舉過頭頂,向著蕭虞行了一個魔修的禮,謙卑道,“昨日夜里,尊主吩咐過小人,若是夫人醒了,便帶夫人前去尋尊主?!?/br> 蕭虞:????! 她的腦子一時之間沒有轉過來,還是她還在做夢?明明她記得,在自己昏迷前,那尊主還是眼前這莫聞光,怎么一覺醒來就換人了?! 在現在這種情境下,她心頭莫名有一種預感,那新任的尊主大人怕不就是那“顧淮之”。 可僅短短一夜之間,“顧淮之”真的能夠這么快地收攏莫聞光手底下的人手,還占了他的位置嗎? 且更讓她理解不了的是,明明昏迷之前,這莫聞光尚且還囂張地不可一世,掐著自己的脖子威脅“顧淮之”,可眼下怎么變了一個人似的,這謙卑的態度與初見時還是一個人嗎? 她這么想著,竟也這么問了出來了。 “夫人有所不知?!蹦劰馑坪醪⒉黄婀质捰輹写艘粏?,低著頭自嘲地笑了笑,道,“技不如人,自然需要退位,修魔的便是這樣,一切以實力論高低?!彼麤]有說的是,若哪一天他覺得自己能夠戰勝“顧淮之”了,定然還會將自己的位置給搶回來。 蕭虞默了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抬頭示意莫聞光在前頭帶路,便準備去尋那新任的尊主“顧淮之”了。 倒不是她真的就不怕死了,只是她認為,既然“顧淮之”沒有殺她,可又讓那么多人將她堵在房間里,也許是有所圖,若能夠知道“顧淮之”究竟想要干什么,興許還能與他坐下來談一談籌碼,談一談究竟要怎樣,“顧淮之”才肯放她離開。 且,自莫聞光出現,告訴她顧淮之成了新的尊主之后,她心中莫名有一種感覺,那“顧淮之”好像真的不會傷她。 莫聞光當夜哭城城主,魔修的尊主大人時,確實是非常地囂張;可此刻成了“顧淮之”的下屬,卻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就好像無論是什么角色,他都可以十分敬業地演繹出來,變臉之快,真可謂是前所未聞。 此刻朝陽緩緩從天邊升起,耀眼的光輝照亮了整個夜哭城城主府。 蕭虞看著不緊不慢,走在她兩步開外的莫聞光,心中默默地下了一個論斷,此人十分能忍,心機深沉,最好遠離。 “夫人對寢殿可還滿意?”莫聞光一邊走一邊問,像極了“顧淮之”忠心耿耿地大總管。 蕭虞腦海里浮現了門外那群嚴防死守地侍衛,嘴角抖了抖,敷衍道,“還行?!?/br> “夫人睡得習慣就好,也不枉費小人一番心意,”莫聞光道,“先前是小的僭越了,竟敢用夫人威脅尊主大人,好在尊主大人對夫人一片深情,及時阻止了小人,才沒有讓小人釀成大禍?!?/br> 前半句話蕭虞聽懂了,可后半句話,蕭虞卻是越聽越糊涂。 什么叫尊主大人對夫人一片深情? “他……怎么就對我一片深情了??!”蕭虞沒忍住,還是將這個自她醒來之后便一直困擾她的問題說了出來,“為何你們好好地都要喊我夫人?” 蕭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顧淮之”,若要喊“顧淮之”吧,她卻已經打心眼里覺得此人并非顧淮之,可若要喊他尊主吧,她又覺得別扭,是以便用“他”字代替。 “尊主大人為救夫人,那可是……”莫聞光話說到一半,卻又突然停住,轉而道,“哪怕尊主大人眼下并沒有承認夫人的身份,可我們在場的這些人,又有哪一個不知道尊主大人心中的想法呢?” 他這意思是,“顧淮之”其實并沒有承認蕭虞是他的“夫人”,一切都是他們自作主張,為了討好“顧淮之”和蕭虞特意為之。 蕭虞張了張口,正要解釋,卻見莫聞光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道,“到了,夫人且進去吧?!闭f著,竟是不給蕭虞反應的機會,便將她給推了進去。 蕭虞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卻只聽得后頭的門“吱呀”一聲被關上的聲音,別無他法,只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屋子里靜悄悄地,床上隱隱約約躺著一個人,“顧淮之”似乎還沒有醒。 蕭虞打量了一下四周,恰好看見自己的儲物袋竟就在“顧淮之”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