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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境若有靈氣就好了,她一道法決就能控起三支箭。    “低了?!卑灿衿钤诳吹竭@箭大大脫靶時,眉頭不自覺舒展,但轉眼又擰了起來,“毫無力氣?!?/br>    他新取了一支。    白傾傾正要接過,卻見他腕間一抬,箭支擦過了她的指尖。    安玉祁身形微側,兩步就到了她的身后,將手中的箭矢塞進她的手心,又握著她的手將其穩穩地搭在了弓身上。    另一邊手臂從她身側環過,手貼上了她持弓的手背,近乎將她整只手都包進了掌心,給她借力幫著往上托了托。    不過這個姿勢,安玉祁近乎將她環進了懷里,胸膛都隱隱貼近了她的后背。    白傾傾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給裹住了。    突然之間,雖然是熟悉的道侶,但如此強勢的氣息,白傾傾的耳根還是本能地有些微紅。    之前口中還在說著男女之防的人是誰?    安玉祁手把手幫她糾正姿勢后,沖撞著的內息也瞬間消匿了下去。令人不適頭疼的感覺散去,再略一低頭,瞧見身前女子小巧高挺的鼻梁,卷翹的眼睫,眼底轉瞬劃過一抹與他并不相襯的柔和。    再抬眼時,盯著箭靶的他已眼神冷峻。    “看著靶心?!彼谅曊f道,因為這個姿勢的緣故,他的唇就挨著她的耳邊。    “傷你的,看著不順眼的人。殺了他?!?/br>    松手。    箭矢挾著破云之勢,一息之間刺入靶心,箭尾顫出細細嗡鳴。    白傾傾:“……”    被他這語氣激的,身子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脖子后都一陣涼颼颼的。    這冷冷的,充斥著殺意的話語,就緊貼著她的耳畔響起。    頓時什么曖昧氛圍都散了個一干二凈。    白傾傾撇撇嘴角,有些無言。再看那箭靶,仿佛那不知是白致海還是楊長卿的頭顱似的。    “安大人,說什么殺的,不大好吧?”    教姑娘家殺人,安玉祁你這想法很危險??!    他不會已經有要開始發瘋的跡象了吧,白傾傾出神地在想。    安玉祁見她發愣,傻傻的,忍不住無聲輕笑了一下。    身前的姑娘柔軟,又帶著香。    他排斥許多女人,但竟不排斥她。    他已教過了,大可放手讓她自己來。不過一轉念,反正碰都碰上了,干脆暫時將那臉皮給扔去了腦后,繼續把著她的手,蹭著他內息中得來不易的舒適。    白傾傾回過神來,又由他教著射了幾箭。    他總算是不說些古怪的話了。不過她怎么覺得,他像是在故意占著她便宜?    安玉祁帶著她,一直在獵場待到天色暗下,才離開。    但想著她這么瘦弱,覺得白家必是沒什么能吃的,便拐道帶她去京中最好的酒樓用了晚膳。    月上梢頭,才在離了侯府半條街的地方,放了她回去。    進了侯府,白傾傾在回自己小院時,湊巧還碰上了白若蓉。因為之前的事在京中傳開,白若蓉都不怎么敢出門,心里恨極了她,偏一時又不能拿她如何。    此時一眼就看見她這一身新衣裙擺上的千緞閣繡標,嫉妒的眼都紅了。千緞閣的東西,她至今都用不上兩件。    宜蘭郡主可真大方啊。    白傾傾被她狠狠瞪著,也沒加理會,轉身就進了院子。    翌日,白傾傾又被安玉祁帶著在京中四處閑逛了一日?;貋砗笠苫蟮匾蛔聊?,才回味出點什么來。他怎么更像是在漫無目的帶著她逛,去哪也只是臨時起意。    而這日之后,她又沒再瞧見他人了。莫非是他這兩日無事可做,才想著來找她打發時間的?    白傾傾愈發迷茫,她不知他邪功反噬之事,只道他行事和心思都難以猜透。    ……    幾日后,宜蘭郡主在入宮之時,忽然瞧見了安玉祁的身影。    不管安首輔在別人眼里是如何的,反正在她這,儼然就是個移動的寶庫啊。    安玉祁被宜蘭郡主喊住,見她過來便頷首道:“前幾日之事,麻煩郡主了?!?/br>    這是說幫他邀白傾傾出府的事啊,宜蘭郡主一副了然神色:“好說?!?/br>    想到白傾傾,安玉祁眼前又劃過她身上那受了苛待而留下的痕跡,眸底不禁轉為幽黯。他略一思忖,看著宜蘭郡主說道:“過兩日我讓下人送一副畫到長公主府,以作答謝,郡主定會喜歡?!?/br>    他都這么說了,肯定是不輸之前的那類名家繪作,宜蘭郡主自然期待。    安玉祁說著,又不經意提道:“算算日子,平康公主的忌日又將要到了。每年這時,太后似乎仍會過于傷心?!?/br>    “說來,白姑娘與平康公主也是遭遇相仿。平康公主雖早早去了,但當年還有太后等人的關心。而她回了侯府,卻要受著親生爹娘的委屈?!?/br>    聽到這,宜蘭郡主想到白傾傾的身世,也不免對她感到同情。不過安大人這時候提起平康公主,她頓時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心道那畫哪是什么謝禮,分明是有求于她呢。    不過安大人這么一說,倒也提醒了她。認識了之后,宜蘭郡主就覺得白傾傾此人不錯,沒有京中貴女的那些個臭毛病。    她樂意幫她,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看在絕版畫卷的份上,幫著提一句也沒什么。    宜蘭郡主去尋了一早入宮的長公主后,便轉道去了太后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