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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于親生女兒都能翻眼朝天的鄙棄嫌惡,哪里會相信,他們眼里上不了臺面的女兒,竟然能攀上長公主府的關系。 畢竟他們知書達理端莊閨秀的白若蓉,在宜蘭郡主那樣真正的貴女眼中,都說不上幾句話。 侯夫人見她合上匣子,還把那布包里的也收在匣子上頭,明晃晃地放著。她不得不承認,這兩件確實次的跟下人用的一樣。 兩個都是女兒,所以侯夫人一想后,也沒在宴席上落了她。怕她太丟人,還讓府上新做了首飾。雖說她是提過,白傾傾的那份不必多貴重,免得她那氣質壓不住反顯得滑稽。 可這么一看,也是太差了,甚至還讓宜蘭郡主看了笑話。這要在京中女眷里傳開,她臉面哪擱呢。 侯夫人不滿道:“若蓉,府上這批首飾,不是你幫著娘去定的嗎?” 白若蓉扯了扯嘴角,說道:“女兒選的不是這樣的,定是下人弄錯了?!?/br> 白致??攘艘宦暎骸昂昧?,都是小事。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傾兒,以后不可如此,定要提前與爹娘說?!?/br> 白傾傾抿唇笑而不語,轉身離開。 不過她并不認識宜蘭郡主,她卻為何特意為她走這么一趟? 白傾傾想著知道她這事的,應該也沒有別人了吧。 是安玉祁么? …… 安玉祁從宮中離開時,天色已不早。 他鉆入馬車中時,迎面駛來了一輛馬車,正正擦肩停在他的邊上。 安玉祁撩簾,對著旁邊馬車中的人頷首:“郡主殿下?!?/br> 宜蘭郡主一笑說道:“安大人,信襄侯府我可是去了,我要的東西呢?” 一盒畫卷從安玉祁的手中遞了過來。 宜蘭郡主眼睛一亮,急忙接了過來,展開細細看著畫中所繪山水,片刻后神色激動道:“沒錯,果然是徐大家的絕世真跡?!?/br> 宜蘭郡主平日里也沒什么特別的喜好,就愛收集珍藏書畫名士的作品。也就首輔大人路子廣,總能搞到些好東西。 她將畫小心收起后,對著安玉祁說道:“后日我的生辰宴,安大人可要來?” 安玉祁不喜赴宴。一般來說,這類事府上管事會看著備禮,但他向來不怎么到場。 他正要客氣婉拒,就聽宜蘭郡主用隨意的語氣嘀咕了兩句:“我看那白若蓉就不是個省油的,宴上指不定會做點什么讓白傾傾難堪。她才來京城,沒見識過這些手段,不知要被怎么欺負?!?/br> “安大人當真不來?” 安玉祁沉著臉心想,白傾傾受欺負,又關他什么事了?她也就在內息反噬的那幾日,能夠對他有些用處。人在長公主府上,難道還能被傷了不成? 他心中一邊嫌棄著,一邊下意識點了下頭:“好?!?/br> 宜蘭郡主高興道:“那我的生辰禮?” “我那還有一幅顏大師的書繪,想來郡主會喜歡?!?/br> 宜蘭郡主聽到十分驚喜,連連說著喜歡,恨不得他現在就給她。 她說道:“放心,安大人放在心上的女子,本郡主會幫你看顧一二的?!?/br> 這么久以來,她就沒見過安首輔有給哪個女人出過頭。他如此在意白傾傾,什么意思她還能不明白? 懂的! 她擱下簾子就吩咐離開了。 安玉祁蹙眉看著郡主的馬車遠去,對她這古怪的說法有所不滿。什么叫他放在心上的女子? 不過是個于他有利用價值的女人罷了。 他這么想著,倒是全然沒意識到,因為這個他要利用的女人,眨眼間就送了兩幅價值不止千萬兩的絕版字畫出去。 …… 白傾傾回了自己院子后,就照著記憶里的,找了個由頭把身邊敷衍伺候的幾人都調走。另將平日里還算老實的,在外院粗實的幾個丫鬟調到了身邊。 既然有了宜蘭郡主這個送上門來的靠山,不用白不用。 好欺負的主子突然變得不好惹,幾個下人不信邪,鬧到了家主和大小姐那兒,想著要給白傾傾一個厲害。 若是之前,信襄侯夫婦必定責罵她無理鬧事,但想到了今日發生的事,此次卻遲疑了。何況白傾傾將那幾個下人的錯處數落得清清楚楚,還從她們私物中搜出了偷貪的東西,她這爹娘也無話可說。 想著反正來了人,白傾傾又順便指著她住處那些破舊次等的東西,要求再添置些新的。 前幾世做過大公主和皇后的人,還能被他們這幾人拿捏了? 如此大致添整了兩日后,她這院子總算是像個樣子了。 宜蘭郡主的生辰宴向來喜歡熱鬧,此番也給京中年齡相仿的貴女都送了帖子。除此之外,她也邀請了不少關系好的玩伴,不乏與長公主府走得近的世家公子,以及皇子公主們。 白傾傾和白若蓉一起坐著馬車去的長公主府。白若蓉一路看著她的那身首飾眼紅不已,一下馬車就只管自己進去了。 白傾傾心道她走那么快有什么用,都是信襄侯府的人,里頭座次也必是挨著的。 她從馬車上下來時,恰巧看到有安府標記的馬車正在被車夫牽走。 安玉祁也來了? 安玉祁早一步入內,就與長公主說話去了。宜蘭郡主見首輔大人到了,就忙讓人去將他的那份生辰禮挑出來拿給她。 取來后展開一看,極妙的一幅顏大師的書繪。宜蘭郡主越看越高興,讓下人小心收好了,又聽說白傾傾已經到了,便打算過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