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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早來京城時,想要往他身邊靠的女子不少,各種手段安玉祁算是都見識過。不過這些年他行事狠辣強硬,女人如今看到他都避之不及了。 但他盯著她的雙眼看了片刻,卻是沒看出什么來。不論她是真的被嚇到才親了他,還是懷有什么心思,暫且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存在,看來真的能夠緩解他邪功的反噬。 安玉祁意識到他坐了這么久,經脈中逆行沖撞的內息雖大大減弱,但沒有像之前那樣徹底平復。他猜測著什么,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白傾傾愣了下。 安玉祁只一碰就放開了,并狀似隨意地遮掩道:“袖子沾到了?!?/br> 同時,他察覺到紊亂的內息真的又再次平復了許多。觸碰到她,果然會比僅靠近她更為有效。而且方才他指尖掃過她的脈象時,查出她沒有內力,也不會武。 看來是與此無關? 雖然不明原因,但這個女人確實對他有用。 弄清楚此事后,安玉祁便不再多留,但是走前,想到這女人不要命的膽子,覺得他還是該給她一點警告。 他俯身看著她,目光凜凜帶著一道兇殺之氣,沉聲道:“今日你親我一事便算了。若再敢如此膽大妄為,我會直接殺了你?!?/br> 白傾傾看著他大步而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她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因而就覺得他好像陰晴不定的。 安玉祁沒再鎖她,但院子外仍有人守著,一時也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 由腦海中的信息得知,安玉祁此人行事從不講情面,手段強勢。而且甫一見面,他就對她動過殺心,白傾傾眼下不打算跟他硬著來。 不過她用完飯后,看著房間內光禿禿的床板,還是嘆了口氣。 這明顯是處空置很久的房間,自然也沒有床褥之類的。就在白傾傾以為,自己要在這冷硬床板上縮一夜時,院子里忽然響起什么動靜,緊接著進來了好幾個丫鬟。 這么些人,也不知是從莊子的哪里突然冒出來的,手里都提著拿著東西,進來后像是沒看到她一般,低頭做事,不多看也不說話,自顧自就收拾起來。 轉眼之間,前一刻還什么都沒有的房間,就跟施了幻術一般像模像樣了。 掃去了灰塵,上了燈,放著熱水,泡好香茶,還有柔軟暖和的被褥枕頭。 當然幻術是不可能的,白傾傾一來就試過,此境中也沒有靈氣。 她見丫鬟們都不搭理她,想了想,還是拉住了為首的那個丫鬟,以原身的角度問了一句:“你們的主子是誰???” 那個丫鬟終于是看了她一眼,大概覺得她身在首輔大人的別莊,卻不知他的身份,實在很不敬,便道:“此莊子的主人,是當朝首輔安大人?!?/br> 說完她就帶著人離開了,不聽白傾傾再多問什么。 等房間里又安靜下來,白傾傾往周圍掃視了一圈,摸了摸手中柔軟的被子。片刻后,嘴角不由輕輕彎起。 這個世界中的他危險易怒,瞧著又兇狠。不過骨子里,卻仍是那個在意她的道侶。即便動了殺意,也沒有真的對她下手,而且還不忍心她挨餓受凍。 秘境玄妙多變,其實她并沒有什么依據。但下意識就覺得,他不會真的傷害她的。 …… 安玉祁從白傾傾這兒回去后,逆行的內息已大為平復。因為這個新發現,使體內反噬的疼痛能得以緩解,他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許多。 只是不知,接近她后能否延長下一次反噬的間隔。但不論如何,這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不僅白傾傾覺得安玉祁脾氣怪異,難以揣摩,安玉祁亦覺得她這人有些奇怪。 他如此對她,即便知道是抓錯了,但被人掠去,又受恐嚇,尋常貴女此時大概早就怯懦害怕,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了。 她倒是冷靜自如。 白致海教出來的女兒,是心太大了,還是嚇傻了? 安玉祁眸色深沉地瞇起了眼。 這一次,內息的平復并未持續多久,又重新翻騰起來。每回如此,他都幾乎一夜不眠。 白傾傾第二天一醒來,就有下人敲門,說是安大人尋她過去。 她正想著怎么能見到他呢,聽下人這么說,也就跟著他過去了。 安玉祁熬了一夜,此時正在院中用早膳。見她來了,掀了下眼皮示意她坐下吃。 昨天才關著她,又恐嚇了她,這會又云淡風輕地讓她坐在身邊用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與他關系很好呢。 白傾傾覺得,換一個人來,怕是真扛不住他這樣的。 她順從的先坐下,沒去動筷,而是問道:“安大人,既然是抓錯了人,那我今日可是能離開了?” 白傾傾靠近他后,安玉祁緊皺的眉宇便悄然舒展了些。 “不能?!彼f道。 按照以往的情形,反噬大致要到明日才會停止,他看了她一眼,補充了一句:“明日會送你回去?!?/br> 白傾傾有些疑惑他留她做什么,不過安玉祁已經不理她了。 雖然她需要幫著他,讓他這一世也和美順遂,免得落到最后那樣凄慘而亡的境地??墒且运@一次的身份,眼下也根本沒什么能做的。 她既然不認識楊長卿,也就無從提起。 白傾傾心想,若是之后,他們之間的關系能夠變得親近一些的話,安玉祁也許會愿意聽聽她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