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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傾聽后沉吟片刻,說道:“公公稍等,我稍作整理便去?!?/br> 她轉身回屋,理了理桌上的紙張,又出來打開籠子,給里頭加了點水。 手里頭邊忙著,邊隨意說道:“公公瞧著挺面生的?!?/br> 小太監笑說:“奴是在秘苑里做事的,皇上過來后奴在旁伺候著,就順手差奴過來了?!?/br> 見他催著她快些,說擔心皇上久等,白傾傾便關上籠子,撣撣手說:“公公帶路吧?!?/br> 白傾傾跟在小太監身后走,這方向她入宮后沒去過,不過以前以白狐之身到處溜達時,倒是走過一回。 她問道:“公公,就在這兒前頭么?” 小太監稱是。 白傾傾回想了下,再往前頭去,可就有些偏了。她以前“巡視”過去時,也沒見那兒有什么秘苑。 其實顧崇這人,連御花園都不愛去。白傾傾估摸著,他應該也沒那興致,讓人在宮里辟一處林苑出來。 不過她還是沒說什么,慢悠悠跟著他走。她想看看,是什么人找她,起的什么打算。 白傾傾刻意走得慢,路上就花去不少時間,等到地方時,四下果然偏僻無人。 附近有著高大蔽日的宮墻和林木作掩,而對面突然冒出來的幾人,皆是侍衛或者太監的打扮。 白傾傾看了一眼,都很面生。再誘著對方的話一問,想了想,便弄明白了。 原本,常在顧崇身邊出現的,應該是宋遙兒。這些不知道是何方勢力派來的人,想要滲透到顧崇的身邊,也應該是去找宋遙兒來利用的。 只是現在,顧崇身邊的人成了她。 顧崇自從花燈節的刺殺后,就扛著中毒的身子嚴厲地清整朝堂上下,盯得嚴密。如今他身子漸好了,想在他眼皮底下動手腳,更為不易。 想必對方光是將這幾人安插進宮里,就費了不少勁吧。 否則早就該來了。 雖然挺辛苦的,但既然混進來了,還找到她跟前,又哪有放走的道理? 白傾傾和顧崇才在一起,知道的人并不多,更別提她就是小白了。他們大概覺得她只是得皇上看重的大夫,一個柔弱女子,收買她雖有風險,但是值得一試。 實際上除了她,如今的顧崇身邊,他們也尋不到別的突破口。 幾人見她識相,沒有亂嚷亂跑,便好言好語的以利相誘,只不過話語中仍是帶了威脅之意。 她此刻私下見到了他們,就已經難以脫身,說出去也牽扯不清。 白傾傾靜靜聽完后,只說道:“我要考慮一下?!?/br> 然后便認真地,慢慢地考慮了起來。 就在對方逐漸不耐煩,打算拔刀恐嚇相逼之時,寂靜的四周忽然響起一陣疾奔而來的腳步聲。 轉瞬之間,出現在視線中的兩列宮中禁衛,已將幾人團團包圍。 作者有話要說: 么有了,萬這個字從字典里摳掉了感謝各位的營養液:荔枝味、劉啊嘛劉炊餅、烏呼啦10瓶;不太挑剔5瓶;人間至味1瓶 第33章 那幾人被禁軍徹底包圍之后,還是懵的,后知后覺地看向白傾傾。 不過白傾傾沒再搭理他們了。她看到了正大步而來的那道熟悉身影,有些意外顧崇怎會親自過來了。 白傾傾嘴上說著考慮,實際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她之前早就和藥童說好了,他稍后會喊兩個人過來,一起幫著把門口的那一籠籠都提回去。 因此發現這小太監有異后,她便進屋寫了字條,借著倒水塞進了籠子里。太醫署來人提走時,都會檢查的,定能看見。沒有當場拆穿,只是不想打草驚蛇,看看對方是些什么人,打的什么算盤。人尚在宮里,也就不怎么擔心。 不過顧崇聽到稟報后,顯然是擔心了。他走近后,見白傾傾無恙,擰著的眉頭才微微舒散。 他瞥見這幾人身上還帶著兵器,想到萬一可能傷著她,神色還是不怎么好。 張全打量了一下陛下臉色,就趕緊揮手道:“快,都帶下去!” 還留在這礙眼,影響了陛下和白姑娘的心情。 至于背后指使,宮內還有沒有同黨等事,審一審就清楚了。 人都退去后,張全也往后挪挪步子,離二人老遠后跟著。 顧崇將白傾傾的手裹入掌心,帶她回去時,忍不住說道:“傾傾,下次不許這樣?!?/br> 她一個嬌柔的,只想叫人抱在懷里呵護的小姑娘,膽子卻是真大。 不過她連他都不怕,這么一想,似乎也很理所當然。 不過這些朝中的骯臟之事,顧崇還是一點都不希望波及到她。此事說來,也是他的疏漏。真想將她拘在身邊,日日夜夜都親自守著。 “嗯?!卑變A傾任由他拉著,低頭應了一聲,沒說什么別的。 之前并沒什么,不過這會,她卻是有些不太舒服。 胸口像是悶著一團濁氣,氣息十分不順。腦袋發脹,心口發燙,像是灼灼得在燒,還有點疼,不怎么好受。 白傾傾蹙著眉頭想,這應該是服下的毒所造成的影響。難受起來,果然都分不出旁的心思了,只覺得坐立都不適,想破壞點什么,好疏散一下胸口的悶氣。 顧崇發現白傾傾突然低著頭沉默,也不理他。還以為是他說了她一句,惹她不悅了。 剛還頗有底氣,覺得她下次不能這樣了的皇上,頓時心虛了起來。